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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管家心裡不爽,卻沒表現出來,低頭說道:「今個本該由我主動來拜見殿下的,奈何府里這兩日辦喜事,事情太多,哪裡我不親眼看著就容易出事, 所以才耽誤了時辰,還求殿下恕罪。」

  一大早的能有什麼事情讓她親眼看著?蕭寵心裡冷笑,這張管家當真是個刁奴,光憑她那些綿里藏針的話,他就能煽她耳光。

  蕭寵對著鏡子左右打量自己的眉毛,覺得還算滿意,心情不錯的扭頭問身旁的小侍,「可還好?」

  小侍偷偷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張管家,蕭寵沒說起,她就不能起,「殿下國色天香,饒是不畫眉毛都是天人之姿。」

  蕭寵被奉承慣了,聽著這些吹捧的話內心一片平靜。他放下眉又開始塗嘴唇,餘光瞥見跪在地上下顎繃緊的張管家,嘴角挑笑,就是不說讓她起來。

  張管家在旁人面前倚老賣老可以,但是別想用這招在蕭寵面前占著丁點便宜。

  都等嘴唇塗好了,蕭寵才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起來。」

  蕭寵都懶得去偽裝自己對張管家的不滿,連句虛偽的「哎呀我都把你忘了快快起來」都不屑去說。

  「謝殿下。」張管家爬起來低頭道謝。

  蕭寵伸開雙由左右小侍伺候著將外衫套上,問她,「府里人都到齊了嗎?」

  「應該到齊了。」張管家低頭回復,「剛才來的時候我就著人去通知了,說殿下要訓話,讓他們在院子裡侯著。」

  蕭寵點頭,抬腳往外走。

  早有小侍在門前正央台階上放了把太師椅,上面擱著軟墊,放著靠枕。連坐都要坐的這麼講究,一看就知道是蕭寵要求的。

  滿院子的人盯著那張椅子看,心裡好奇又不安,不知道這殿下是個什麼模樣。

  張鑫站在一旁冷哼,心道蕭寵瞎講究,他那屁股能有多嬌貴,坐個椅子還要軟墊靠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出身高貴似的,至於這般瞎擺譜嗎。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蕭寵款步走來,動作緩慢優雅的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往後仰著,慵懶味十足。

  從蕭寵出來起,張鑫的目光就沒從他臉上移開過。蕭寵是美,美的冷艷高貴,就像那雪山頂盛開的蓮花一樣,冷艷逼人。

  張鑫說不嫉妒那是假的,即使先前就聽說蕭寵好看,畢竟尚太君的容貌在那兒擺著,可如今見著蕭寵真人,依舊會被他的容貌驚艷到。

  府里的下人們抬頭看著蕭寵的臉,生生的看痴了。

  他們本以為府里的張鑫就挺好看的,至少不遜色於那些京里的貴公子們,可如今見著了蕭寵,他們才明白什麼叫做「野雞豈能與鳳凰比孰美」。

  看完蕭寵的臉再去看張鑫……

  他們瞬間沒了去看張鑫的欲望。

  下人們的目光張鑫豈能感受不到?他心裡妒恨極了。

  張鑫本就有意於譚澄,自幼起他阿娘便告訴他說將來要嫁給譚澄,做這府里的男主子,所以張鑫覺得譚澄一定會娶自己。

  誰知道譚澄常年居住邊疆不回來,而張鑫又不捨得京的榮華富貴上趕著去邊疆吃苦受罪,只能在京里這麼幹等著。

  好不容易等來了譚澄回京,結果一道賜婚聖旨劈頭而降,她被指為駙馬。

  駙馬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不能有夫四侍,意味著張鑫這麼多年的夢碎了。

  沒人知道賜婚聖旨下來那天張鑫哭了多久,他原本想著去鬧,卻被母親攔了下來。

  張管家告訴他,說對方是先皇最寵愛的皇子,是天家人,他不要命了嗎敢去阻撓這樁婚事?

  張鑫心裡恨極了,昨夜洞房花燭,他一夜沒睡,就盼著譚澄不喜歡蕭寵,夜裡冷落他,並沒有同他發生什麼。

  可如今蕭寵眉眼含春,脖頸有劃痕,很明顯昨夜兩人發生了關係。一時間張鑫妒的紅了眼眶。

  眾人朝蕭寵跪下行禮,唯獨張鑫楞楞的站在一旁沒反應。張管家趕緊過去拉著他的胳膊讓他跪下,嘴裡說道:「看殿下的容貌看傻了?竟不知道行禮。」

  張鑫不情不願

  的跪下行禮,咬唇低頭。

  蕭寵說道:「我既已嫁入府里,那府的諸多事情也該學著打理了,總不能仗著皇子身份閒養在府里,到時候豈不是會被人笑話?」

  張鑫驚詫的抬眸看蕭寵,他這是光明正大的多奪權啊?

  「負責諸事的管事把頭的事情整理一下,天之內來找我匯報。」蕭寵抬眸看向張鑫,「你負責府里人事調動?」

  張鑫垂眸,輕聲應了聲,「是。」

  「以後這事你便不用再去管了。」蕭寵語氣輕飄飄的把張鑫的職位給他擼了。

  張鑫不解的抬頭去問,「為什麼?」

  蕭寵邊抬看著自己指尖想著是否該學著別人染些蔻丹,邊說道:「就因為你調來我身邊伺候的小侍,他倆本是伺候外間的,怎麼能調到屋裡去呢?連這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懂,怎麼能管理府人事調動。」

  張鑫心虛,這事是他瞞著張管家乾的。他心裡不滿皇上賜婚,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什麼,只能暗搓搓的給蕭寵使絆子,能讓他不舒服一點是一點。

  張鑫還沒狡辯,他身邊的一個小侍就忍不住了,替他出頭說道:「殿下許是不知,調去屋裡這事是他倆求著公子辦的,公子心軟才答應了。」

  說完他看向張鑫,覺得自己回答的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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