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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大?」姜懷信語氣里的興奮更甚,「越大才越好。」

  他該為他那個即將撒手的父皇做最後一件事,盡最後一次忠了。

  酉時,隨安宮外突然有了一片嘈雜的聲音。

  一直強撐著冷靜的蕭孟思心下一顫,她不由得想起身出去。

  「孟思姐姐,」姜慕宜想伸手拉住她。

  就這時,

  「阿思,」

  蕭孟思終於聽見了她久久掛念在心上的聲音。

  蕭仲辭比姜慕宜要先了一步抬手,他扶著蕭孟思,隨即又喚了一遍:「阿思。」

  蕭孟思沒說話,她就看著他,看著看著她就倏地低下了頭。

  姜慕宜帶著林杏適時出去了。

  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阿思,」蕭仲辭用雙手將她的臉捧起,讓她與自己對視。而後,他用指腹輕輕地替她擦去眼淚。

  「不要哭,」蕭仲辭低下頭,他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吻去她止不住的淚水。

  他說:「阿思,你不要哭。你一哭,我會很難受。」

  蕭孟思還在氣惱著,她用手輕捶了下他的胸膛,開口還帶有淚意:「你為什麼不同我說?為什麼他們都知曉,就我一個人還在被你蒙在鼓裡?你知不知曉我方才有多擔心你?」

  蕭孟思看他,「蕭仲辭,你不與我說,那我就會擔心很多。」

  她會擔心他今夜會不會遇見謀劃之外的情況;她會擔心他能否全身而退;她更會擔心姜懷信因氣急而傷害到他。

  她想到什麼就會擔心什麼。

  「阿思,」被責怪的蕭仲辭聽著她這一連串的發問,他笑了笑,順著她道:「我下次記住了。」

  他滿面的笑意是收也收不住,於是就隨意露在臉上。

  他說:「阿思,你在關心我。我很開心。」

  聽見這句話,他眼前一向大方坦蕩的女子也紅了臉。

  「那你有沒有受傷?」她問。

  「沒有,」蕭仲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口,語氣里有著淡淡的嘲諷:「我還不至於被他傷到。」

  蕭孟思擰眉,「幹嘛將自己同他比?」

  「好,」蕭仲辭又笑了,「我不同他比。」

  「阿思,」他牽起她的手,「那我們一起回家吧?」

  「嗯。」

  殿外,溫京墨隨姜慕宜去往隨安宮的偏院。

  路上,她走在他身邊。

  「大人,我今日突然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

  「是關於我母妃的。」

  「但我記性不好,反反覆覆地回想時,一次與一次的內容都不一樣。」

  「你說,這是不是我的錯啊?」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還曾關心過害死我母妃的那個人。」

  「大人,我…」

  毫無徵兆的,她被人攬進懷裡。

  「隨安,」溫京墨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

  「那些不好的人,我來替你懲治。」

  那日他第一次進隨安宮,並且在池塘邊找到她之前,姜慕宜是去文寧宮給孝敏皇后請安了。

  殿外沒人,剛到殿門的她聽見了孝敏皇后與其嬤嬤的對話。

  她的母妃顧貴妃不是自願自縊,她的母妃是為了保全她。

  「隨安,」溫京墨緩緩的聲音對她莫名具有無比寬慰的作用。

  他說:「我會用我最為敬仰的東西來還你公道。」

  他敬仰法理公平,他也鍾意她。

  所以他怎麼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大人,」在他懷裡的姜慕宜轉而提起另外的話,「我沒有完成好你給我的任務,我還是說給孟思姐姐了。」

  溫京墨正要說無礙。

  但她先他說:「因為孟思姐姐對我說,要是今夜的掌故大人換成是你,我會怎麼做?」

  她愁著張小臉,「我想,我會比孟思姐姐還要擔心。」

  姜慕宜解釋完才想起問:「父皇真的是昨日就駕崩了嗎?」

  她對自己的父皇沒有多少情感,若是說有,也早就一點一點地被敗光。

  溫京墨:「嗯。」

  昨日文順帝駕崩於寢宮,晉王姜懷危手有諭旨。但為除掉姜懷信,這些消息全被瞞下,一直拖到今日。

  「皇兄和掌故大人是用的什麼手段啊?」

  姜慕宜與姜懷危不算熟,除了偶爾在宮宴上見過幾次。

  溫京墨有答必應:「是叫太子自投羅網的手段。」

  時辰回到申時,姜懷信帶著大批羽衛來到皇宮門外,大有強攻之勢。

  但令他萬沒想到的是,他派出去的人看到的不過是一時假象。

  宮外的守衛此時是同以往一樣,一直在宮門後等候他的晉王姜懷危反將「逼宮」罪名扣在他頭上。

  而他私養的羽衛也抵不過姜懷危用符牌命令出來的暗衛。

  太子一方徹底落敗。

  新帝姜懷危登基,改年號為知央。

  知央一年,元日。

  安南侯府。

  「阿窈,」蕭季和俯身叫她,「你該起身了。」

  他也是現在才發現一件事。

  若是當日無事做的話,溫扶桑在起身前會有點小脾氣。

  比如現在,她拉高了被褥,悶聲回:「你再讓我休息一會兒。」

  蕭季和想起昨夜她特意叮囑過他,今日一定一定要早早將她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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