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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也一直笑著看她。

  蕭孟思垂目,她想說些什麼打破此時的安靜,「我…」

  只她一開口。

  「阿思,」蕭仲辭抬手遮住了她的唇。

  蕭孟思不明所以,卻覺得異常心慌意亂地抬眸看他。

  蕭仲辭又笑,神色里的淡然一如別人口中的那位溫潤君子的形象。

  他說:「我知曉你此時的心意就好。」

  他體諒她當時沒有想好,他不會怪她。他想,如果他是她,那一定也是不會接受的。

  只他剛剛忽然想問了,可他不想看她為難,也不敢聽她的答案。

  情感里註定要有卑微一方的話,他不介意那個人是自己。

  蕭仲辭鬆開手,他望著河邊突然又說起了以前的事。

  「那時你讓我和恪卿在紙上寫下願望放進花燈里,」蕭仲辭語氣微頓,而後輕聲卻鄭重道:「現在我的願望好像實現了。」

  因為他寫在紙上的只有七個字——

  「蕭孟思,我只要你。」

  蕭孟思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他說完後的一瞬低頭,叫她看見了遠處不甚明亮的煙火人家,也讓她的身子被一陣冷風襲過。

  原來他一直在替她擋風,原來他一直在患得患失。

  「蕭仲辭,」

  這大抵是她在他們互曉心意後第一次這麼叫他。

  蕭孟思看著他,眼底儘是坦蕩。

  她說:「我是歡喜你的。以前是,我想,以後也會是。」

  說完,蕭孟思又解釋:「你那夜說的是真的,」她低頭自嘲般地笑了笑:「要是我早看清自己的內心,或許現在就不必這樣了。」

  蕭季和成婚那夜,他問她是不是為了躲避自己才嫁入的東宮。

  「是,」

  她的這個回答遲到了許久。

  「阿思,」

  蕭仲辭低頭在她的額上印有一吻。

  帶著珍重,還帶著一絲慶幸。

  蕭孟思抬手抱住他,她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安心地聞著他身上能令她放鬆的味道。

  「蕭仲辭,以前我同你一道讀過一句詩。」她抱緊了他,笑了笑,「不知你還記得沒有。」

  蕭仲辭摸著她的發,「記得。」

  那時他們初知世俗,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讀到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穿過漫長的年歲,她一片一片拼起那些以前不知現在卻覺彌足珍貴的回憶。

  這時的她是開心的,但更讓她開心的是——

  她一回頭,就看見了他。

  原來他一直都在,都在她的身後。

  作者有話說:

  1.「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詩經》

  2.作者覺得莫名寫出了大結局的感覺

  第三十九章

  長雍二十二年,元日前兩天。

  皇宮,隨安宮。

  「孟思姐姐,」姜慕宜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點的理由來,她直接道:「你今夜就在我這宮裡歇息吧。」

  正準備起身的蕭孟思聞言又坐了下來。

  她蹙了蹙眉,然後想起姜慕宜叫她來隨安宮的原因也是頗為奇怪。

  蕭孟思打算開口。

  「小姐,」一旁的林杏也說:「林杏也認為小姐不如歇在隨安公主這裡好了。」

  她像是知曉了什麼,不自覺抱怨著嘀咕了一句:「反正回去也是住在那東宮偏院,我家小姐本就不該受到這般待遇的。」

  蕭孟思沉默了。

  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慕宜,」蕭孟思忽然抬頭,「溫大人可在廷尉府里?」

  姜慕宜:「孟思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蕭孟思笑:「沒什麼,我只是剛剛想起前幾日有事要去找他,但還沒來得及去。」

  說完,她還似調侃道:「我以為溫大人是住在廷尉府的。」

  姜慕宜聽見她說起這個,也不免語氣幽怨:「孟思姐姐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對不對?他天天就知曉處理公事。」

  姜慕宜碎碎念著,狀似無意般地順著這個話題一直在說。

  「慕宜,」蕭孟思打斷她,「有什麼不妨就直接同我說了吧。」

  她眼睫低垂,儘量掩飾住內心的慌張,「不然,我會胡思亂想。」

  「孟思姐姐,」姜慕宜照顧著她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可對於有些事來說,若是自己知曉了不就更會胡思亂想嗎?」

  因為會忍不住猜測所有的結果,而自己往往不免相信的就是想像中的最壞可能。

  「如若是溫大人呢?」

  蕭孟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了,她語氣淡淡:「今夜若是我在留你,你會怎麼做?」

  蕭孟思隱隱猜出是與蕭仲辭有關了。

  一涉及到他,她就一點彎子也不想繞,她也不敢繞。

  「……」

  姜慕宜收了話,她笑:「那我大抵與孟思姐姐一樣。」

  蕭孟思抬頭看她。

  姜慕宜也沒想過自己幾句話就能將她騙過,所以現在的坦白也在意料之中。

  京城遠郊,

  「太子殿下,」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低下頭稟報:「晉王殿下在方才的確有所動作。」

  聞言,姜懷信臉上浮現了笑容。

  他得意問:「可是我與你說的那般?」

  男子回:「陣仗只怕比殿下說的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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