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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戶開著,清風徐來,姜善躺在錦衾軟枕上,慢慢睡了過去。他醒來是被端獻鬧醒了,端獻歪在他身側,扯了一縷姜善的頭髮擺弄個不停。看他醒了,便笑道:「這地方原是我收拾了預備給你住的,我還沒說,你就先找來了。」

  姜善看見端獻,還微微愣了一下,他想起慕容浥那番話,便覺得對不住端獻,不該因著別人的三言兩語便對端獻起了疑心。

  端獻見他不說話,問道:「怎麼?」

  姜善搖搖頭,伸手抱住端獻,窩進他的懷裡,鼻端都是端獻身上的氣息。

  端獻攬住姜善,輕聲道:「怎麼了,心情不好麼?」

  姜善依舊搖頭,道:「我就是想起來,這一陣確實都沒怎麼陪你。」

  「你才知道?」端獻道:「我每回跟你抱怨,你都說我小氣,我這心裡呀,委屈著呢。」

  姜善失笑,他想了想,湊在端獻耳邊小聲道:「你別委屈了,我今日什麼都依你好麼。」

  端獻指節蹭了蹭姜善的臉頰,「綁起來也行?」

  姜善臉頰微微的紅,道:「你開心了就是。」

  端獻就笑,湊上去親姜善,從眼睛到臉頰。姜善被他親的身上都發癢,一邊笑,一邊躲。

  幾日之前,宮中雪玉亭。

  雪玉亭建在湖中間,湖水綠如翡翠,柔如綢緞,一到冬天,湖面結冰落雪,望去如一整塊白玉,故名雪玉亭。

  端獻與慕容浥在亭中下棋。

  「話你都跟他說了?」

  「說了說了,」慕容浥道:「他看起來是聽進去了,覺得可自責可對不住你了。」慕容浥落下一子,「不過,你為什麼不自己跟他說,繞著圈子叫我來,萬一他不信我呢。」

  「朕清者自清,輕易同外人辯駁,豈不是落了身份。」端獻漫不經心道:「畢竟,朕是對他們倆的交談一無所知的,被蒙在鼓裡的可憐人。」

  作者有話說:端獻:做得了綠茶裝得了白蓮花,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

  姜善:雖然我只有一個對象,但是我好像有一整個後宮。

  第46章 風雲起

  一夜瀟瀟雨落,姜善清晨醒來時,殿裡沒有別人,里外都靜悄悄的。豐興揭開帳子走進內室,身後跟了一溜兒宮女太監。

  姜善披著一件銀紅紗衣,帶子系的松松垮垮,一把及腰的長髮披散著,竟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他伸手攏了攏頭髮,露出脖子上戴的項圈。

  這項圈做的極為精緻,金鑲寶石的項圈緊貼著脖頸,下緣做出五個如意,鑲嵌彩寶,銜著東珠,垂在胸前。當中一朵海棠花,做四瓣,瓣梢鑲嵌貓眼翡翠。項圈左右兩邊有搭扣,用來與細銀鏈子相接,或綁在床頭,或困住手腳。

  豐興帶著人伺候洗漱,自己半躬著身子站在一邊。姜善坐在床邊,偏著頭摘下項圈遞給豐興,豐興忙用托盤接了拿緞子包起來。但凡姜善戴著過夜的東西,都是不能馬虎的。

  摘下項圈,姜善脖頸上顯出二指寬的一圈紅痕,與手腕上的痕跡相得益彰。

  四月初的天兒,也就每日清晨涼爽些。自那日之後,姜善自覺對不住端獻,便有心補償端獻,也不提出宮的事兒了,床榻之間也大都任他施為。如此月余朝夕相處,濃情蜜意自不必說。

  姜善換了件石青的衣裳,依舊做家常打扮。他站在窗戶邊,只見外頭一排小太監端著大盆的芍藥花,芍藥二尺多高,大朵大朵的花像嫵媚的胭脂。

  豐興道:「花房新栽出來的芍藥,您瞧那花瓣重重疊疊的,便是牡丹也不過這樣的華貴了。」

  姜善笑了笑,擺手叫小太監近前來,抬手撫摸芍藥花大而柔軟的花瓣。

  正巧宮女捧了新做的衣服過來,只見輕薄綿密的紗衣上繡了胭脂色的芍藥,芍藥繡的栩栩如生,仿佛穿了一身春光。

  姜善隨意翻了翻,又收回手,這樣的衣裳,一看就不是平常時候能穿的。

  姜善叫小太監將這盆芍藥放下,一邊同豐興說話,「你倒是慣會討好陛下的,我問你,這幾日陛下用的那些奇巧玩意兒,也是你找來的?。」

  前幾日,端獻忽的換了殿內的床,新換上的床,不僅四面帶著鏡子,頂上如同走馬燈一樣雕刻著春畫兒,更兼內有機關,其中滋味不可言說。只看次日起來,姜善便命人把這床挪了,便可窺見其中一二。

  類似的東西還有不少。

  豐興心裡一咯噔,忙到:「奴才哪敢吶。」

  姜善瞥他一眼,「那你說,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豐興斟酌片刻,道:「有些是內廷自來就有的,有些是底下人獻上來的。」

  「底下哪個人?」

  豐興只得道:「是尚衣監的一個掌司,名叫施屏,年紀輕輕便掌一司,是個慣會鑽營的。」

  姜善眉頭微皺,豐興道:「廠公要是想見他,我這就命人傳。」

  姜善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罷了,不必去了。」

  豐興拿不準姜善的想法,只小心侍奉著。

  四月初四日,宮裡俱換紗衣,上賜京官扇柄。百官感念陛下恩德,不久之後,首輔李大人上書致仕,並舉薦沈難繼任首輔。

  這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文官紛紛上書請陛下三思,沈難雖然才名在外,但畢竟沒有做過官,貿然接任首輔之位,不是穩妥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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