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早朝不是每日都上,但是端獻時不時的會在武英殿接見大臣。

  端獻去了,姜善換了衣裳,坐在榻上。豐興端了茶來,姜善放下手中的書信,笑道:「你不去跟著你主子,在我跟前湊什麼熱鬧。」

  豐興笑道:「陛下怕別的奴才不盡心,特地吩咐奴才隨侍左右。」

  姜善哼笑一聲,「還不是叫你看著我,說的比唱的好聽。」

  姜善抿了一口茶,道:「備車,我要出宮。」

  豐興賠笑道:「廠公怎麼這就出宮了,莫不是奴才們伺候的不好?」

  姜善道:「哪裡的話,似你這般妥帖的,難找出第二個。」

  「既如此,廠公何必著急出宮。」豐興笑道:「陛下好些時候沒像今天這麼高興了。」

  「又胡說,我統共才在宮外待了幾天,叫你說的我像是多久沒進宮了似的。」

  豐興欠著身,「廠公說的是。」

  姜善笑了一聲,道:「我不為難你們,趕著出去辦完了事,不到晚間我就回來了。回頭你見了陛下,有話回稟,想來陛下也不會為難你。」

  豐興笑道:「謝廠公體諒。」

  姜善笑罵了他兩句,叫他去了。

  姜善回到府上,庭前等著不少回事的人,姜善到書房,將事務一樁樁分配下去。等他忙完了,才想起來院裡的蘭花。

  小花園裡,滿園的蘭花也枯死了不少,姜善心疼不已,吩咐福泰將剩下的那些蘭花好生照看。

  福康端了熱茶過來,道:「師父,蘭花死了就死了,到底救不回來。您要是再染了風寒,徒弟的腦袋可就難保了。」

  姜善站起身子,接過布巾擦了擦手,又端起茶呷了一口。

  「這茶喝著不是原來的味兒,莫不是換了新的?」

  「底下人孝敬來的建州的新茶,我嘗著比不得御賜的,只是叫師父偶爾換換花樣罷了。」

  姜善放下茶杯,道:「還是換回來吧,叫陛下知道了,他要不高興的。」

  「是。」

  姜善接過福泰遞來的外袍,問道:「誰孝敬你的?」

  福康笑了兩聲,道:「是徒弟的一個同鄉,今年剛點了進士。他生在富庶之家,家裡長輩都樂善好施,他本人也是一個既有才學的。只是進京那會兒不懂事,同燕王的一個門生一同參加過一個詩會,因而……」

  姜善看了福康一眼,「好啊,也有人來找你說情了,你應了他們了?」

  「哪能啊,還不都得聽師父的意思。」福康道:「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家人不是什麼壞人,我已經仔細查過了。」

  姜善並不反對福康福泰發展自己的實力人脈,他們也在慢慢嘗試學著他們這個地位應當會的事情。

  「這件事你自去同錦衣衛的人說就是了。」

  「是。」

  說剛說完,前頭有人來稟,是首輔的人,他已將名單擬好了給姜善送來。他的動作這麼快,姜善不免懷疑這背後的目的。

  那邊福康繼續道:「還有件事,那一日攔轎的帶著兩個孩子的男子現在還在府上,不知道師父打算怎麼處置。」

  姜善都快把他們忘了,他問福康:「那人什麼來頭?」

  「是個前年才提拔進京的官員,家裡父母早早去世了,膝下只有兩個姑娘,他的妻子在小女兒出生的時候也去了。如今一家子只剩下他同兩個姑娘。」

  「怎麼扯進來的?」

  「也是他運氣不好,進京之時接待他的官員正好是燕王一脈的,後頭又遭同科的官員誣告,這才牽進這樁事裡。」

  「看看他的名字在不在名單里,若無異樣,便給他些盤纏,將人放了吧。」

  「是。」

  黃昏時候陸商過來了,他來給姜善送他擬定的名單,同首輔的名單一樣,也是長篇大論。

  姜善不免感嘆,「連坐的人竟有這麼多?」

  「是啊,」陸商端起茶,「自前代起興起的連坐,一有大事就要牽連許多無辜之人。」

  「這些人都是犯了事的嗎?」

  「大部分都是被同僚排擠誣告,只要略略沾一點邊的都會被牽扯進來,一個官員帶著一家子人,人數自然也就多了。」

  姜善心下嘆息,將首輔的那份名單謄寫了一份給陸商。

  「天不早了,我還得進宮,就不留你了。」姜善起身。

  陸商點頭,他看了姜善一眼又道:「照理說連坐制度的不合理之處陛下不會看不見,只是我一時半會兒還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姜善擺擺手,道:「這有什麼的,我回去問他就是了。」

  陸商一噎,道:「也是。」

  兩人分開,陸商回北鎮撫司,姜善進宮。

  到了養心殿,陛下已經回來了,他站在窗戶邊擺弄那兩盆死了的蘭花,道:「怪不得它們活不了,你都早把它們拋在腦後了,誰還會惦記著呢?」

  姜善走到跟前,「我不過幾日沒進宮,何至於叫你挖苦到現在?我出宮又不是去玩的,那是去為你做事的,你還要反過來怪我麼?」

  「你也說了你是替我做事,」端獻看著姜善,眉眼含笑,「緣何你只看得見事情,看不見我呢?」

  姜善被他看的有些臊得慌,忙挪開了眼。

  端獻笑了,笑聲很快意的樣子,他過來攬著姜善坐下,同他說些閒話。

  他喜歡看姜善不好意思的模樣,像是從前在成王府里一樣,兩個人那樣的親密無間。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