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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爺是嫌妾身教得不好?」皇后倒了盞茶,雙手捧給霍亭安。

  霍亭安瞥過頭沒有接,面色愈加難堪。

  「那侯爺是氣惱什麼?」皇后拉往前走近一步,將人逼在書案角落裡。

  霍亭安本是坐在榻椅上,這廂更是避無可避,只回頭正色道,「荀昭儀擔了你那麼多事,你有何必還要弄封血書來,何必在她臨死還要榨乾她的價值?不覺太過了嗎?」

  皇后聞言,將那盞茶自己輕輟了一口,笑道,「侯爺說得對,便是沒有血書,本宮也一樣能讓楚王那個草包繼續爭大位。但是秦王太聰慧,難保他突然又冷靜了下來。所以本宮得讓楚王先瘋起來,瘋到蕭晏再冷靜也忍不下去時,讓他們同室操戈……」

  「你簡直瘋了,簡直就是個瘋子!」霍亭安拍案道。

  皇后愣了一下,突然笑出聲來,素手一轉,手中剩餘的茶水就直潑向霍亭安。

  笑夠了,她掏出帕子,給他細細擦拭面上水漬。

  話語嬌憨,一如年少時。

  她說,「侯爺,難不成您是今日方知我瘋的?我早就瘋了呀,我瘋在……」

  「瘋在——」婦人雙目含淚,話語哽咽,似是一時不知要說什麼,片刻才道,「若是當年,你不曾毀約。這世間便會少一個瘋子,多一個公主。」

  *

  時局誠如皇后所想,楚王得生母臨終血書,竟不顧幽禁之身,帶府兵直入秦王府。蕭晏本就因葉照之事,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十月中旬,兩王竟是兵戎相見。

  好在為時不長,亦或者說秦王出手太重,不過半日便掃清了楚王的人手,連同楚王都被他長、槍/刺胸,若無親貴制止,楚王怕是已經薨逝。

  而經此一事,兩府都元氣大傷。

  蕭晏因葉照眼疾沒有絲毫好轉,整個人愈發狂躁。

  部分朝臣彈劾,起先是道他色令智昏,欲與江湖術士稱兄道弟,為一介女子這般不顧皇家血脈純正。

  後西北邊境線,連著兩次送來急報,回紇再度犯境,要求朝中派兵甲增援。

  大軍出發,自是糧草先行。

  戰時糧草輜重皆是兵部所轄,便是蕭晏之責。

  然臣下聚府中議事,他皆敷衍而行,輕則拂袖離開,重責謾罵臣子,根本無心政事。

  直到十月下旬,戰報再次傳來,皇后入王府斥責,葉照求休書欲離開,他方才有些回神,尤覺自己一月來,不成樣子,只想彌補之。

  皇后遂道,「如今西北戰事緊急,籌備糧草輜重本是你分內之事,你卻不擔其責。你且哪裡跌倒便從哪裡爬起來吧。」

  蕭晏尚且還是兒時模樣,甚是聽從嫡母話語。

  只道,「眼下已經有人備下糧草送往前線,擔了兒臣的辛苦。那兒臣便領兵前往前線,將功補過。」

  「只是阿照雙目已盲……」

  皇后道,「你放心去,阿照,連著府中諸事,母后自會為你照料。」

  如此,蕭晏將妻兒生母盡托於皇后。

  十月二十這日,領兵甲出京畿,直奔西北邊境。

  大軍於潼關暫歇。

  月色闌珊,蕭晏於懷中掏出一物看之。

  那是,半個多月前,徐淑妃送給蕭晏幫助葉照治療眼疾的偏方。

  偏方未有多言,只道了一樁陳年秘事。

  說是秘事,然洛陽老一輩的高門大抵都知曉。只是到了如今,礙於新朝新帝,諸人便也不再談起。

  原是當朝皇后趙氏,尚是公主時,曾擇了定北侯霍亭安為駙馬。

  二人是有婚約的。

  第50章 、晉江首發

  蕭晏領兵前往西北翌日, 因戰事緊張,皇后提議後,朝中便由霍亭安暫掌朝政。部分秦王府屬臣曾夜聚過一次湘王府, 然湘王自王妃歸府, 便又復了往昔模樣,不願多理會政事。左右他肩上無責,除了爵位並無官職,臣子們亦無法多言。

  未幾, 霍亭安又提出,擇選部分趙姓宗族彌補朝中官員空缺。

  畢竟先前楚王同秦王一番爭鬥,雖看著只是傷了各府邸的元氣, 秦王尚好。然楚王處卻並不理想, 除了他個人被重新幽禁,待陛下醒來發落。而隨著荀昭儀的伏法,前鹽鐵司荀江的徹底倒台,荀氏一脈基本已經瓦解。而曾經支持楚王的家族, 譬如徐林墨等,眼下已然靜默,告病閉府。故而自是空出了不少職位, 需人接手。

  加之, 西北戰事告急,文武百官便也默認了霍亭安的提議。

  如此,自昌平七年後,暌違二十一載, 前朝趙氏, 再次回到朝中, 各領官職, 封侯拜相。

  這是昌平二十八年的十一月,洛陽秋風秋雨綿綿不斷絕。

  而距離天子八月底中毒昏迷,已兩月過去。

  朝臣們雖心中不安,然觀之霍侯主持朝政尚是當年四平八穩的風範,皇后統領六宮亦是平靜和諧,加之邊境傳來戰報,秦王首戰告捷。未保戰事徹底順遂,十一月初八,霍亭安又京畿兩萬兵甲增援秦王殿下。

  如此三方漸穩之下,洛陽高門、文武百官心中稍定。

  內外局勢稍好些,皇后便帶著蕭晏的捷報入了秦王府。

  因其先前走時將葉照母女託付給她,加之蘇合還看顧著皇帝的身體,如此往返皇宮與王府,難免力所不及,於是皇后便索性決定接葉照和小葉子入宮住下。

  為著是否入宮這一節,原也折騰了幾日方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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