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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像她了。

  她端著小孩子看了半晌,嘆道:「額頭像我。」又抬頭去問孫譯成,「你說是不是?」

  一向足智多謀的孫先生,頗為尷尬地笑了兩聲,順著她的話說:「的確,細看起來,額頭像你。」

  岳青寶滿意地點了點頭,陸遠山見狀則是笑而不語。

  

  ☆、大結局

    等到岳青寶離開,孫譯成才開口道:「恭喜你了,如今有兒子了。」

  陸遠山面目柔和,道了聲謝。

  孫譯成有一瞬間的怔愣,仿佛面前這個人已經不像陸遠山了。

  他現在才算想明白過來為何當初陸遠山要鋌而走險地刺殺桂勉,早日結束戰事。

  陸遠山站在書桌旁,依舊容姿挺拔,一身的凶強俠氣,眉目間卻不知不覺間多了幾分和顏悅色。

  孫譯成靜默了一會兒,說:「齊田的事情,膠東的川島已經派人來問過多次了,他到底是個外國使節的身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北平,齊田向來又是川島的走狗,膠東那邊微詞頗多,城中租借里也有諸多不滿。齊田頂著個大佐的職務,人死在北平,是個不小的外交事故,更何況這人死在陸夫人手裡,川島怕是也聽到了風聲,聯合英美朝我們施壓,要給出一個交代。」

  陸遠山冷哼一聲:「什麼交代,莫非要我太太去償命,那日本人死得不冤枉,租借里的事情我們插手不了,現在連北平的事務他們都敢隨意做主了麼。」

  孫譯成大嘆一口氣,「眼下時局如此。南邊總統府顯是無所作為,當忍則忍,依我看,隨意假託個替罪羊,這事情就算過了。」

  陸遠山知道這是個兩全的法子,心裡卻感覺到不痛快。

  孫譯成見他不說話,只當是默許了這個法子,於是轉了話頭道:「下周軍令一到,便是你的就職典禮了。」

  陸遠山「嗯」了一聲,問:「雲南那邊派了誰去?」

  孫譯成答道:「董路與嚴峻寬。」

  兩人是陸遠山軍中的親隨,是極為信任的猛將。

  陸遠山點了點頭。

  「只是……」孫譯成微皺了眉頭,「桂家大部還留在雲南,削了權,倒是立不了威,只是桂兆婕卻不見了。」

  「不見了?」一個小姑娘能跑到哪裡去?

  「桂勉送葬的那天,她還在,不過後來回雲南的路上就不見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陸遠山低垂了目光,想了一會兒,「多派人找找,不要出什麼紕漏,找到以後就送回雲南桂家。」

  孫譯成應了下來。

  幾天後,川島收到了陸遠山的「交代」,他寄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給他,聲稱是暗殺氣田大佐的逆賊,已經按法處置。

  膠東的川島收到這顆人頭,氣得額前青筋凸起,他冷笑了兩聲,問侍從道:「那桂將軍的女兒在哪裡?帶我去親自見她。」

  桂兆婕被安置在濟南的一處宅院裡。在冀中的時候她就遇上了川島的人。那人告訴她,可以幫她殺了陸遠山報仇,桂兆婕彼時沉浸在失去父親的巨大悲慟之中,幾乎毫不費力地,她就跟著那人來到了膠東。

  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要能為爸爸報仇,在所不惜。

  可是,見到川島的時候,桂兆婕還是猶豫了。

  見他一身打扮,桂兆婕才知道他竟然是日本人。

  這群日本人要殺了陸遠山,哪怕她年紀小,也很能夠明白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川島擺出個和善的笑容,「桂小姐,初次見面,我是川島。」

  桂兆婕睜著眼睛瞧她,默不作聲,神色戒備。

  川島撩袍坐下,緩緩地用中文說:「下一周就是陸遠山的就職典禮,正是桂小姐的契機。」

  桂兆婕霎時抬起頭來,眼中如同燃燒起一團小小的火焰。

  川島見狀,微微一笑,「桂小姐若是能成就此事,家父在天之靈,必能夠得到慰籍。」

  桂兆婕咬了咬唇,下定決心道:「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岳青寶的生活並沒有產生太大的變化,除了多了一個小孩子以外。

  身體康復以後,她還是照常去工廠。

  只是心態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前她在北平只覺得是無根的浮萍。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孩子,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棵生了根的大樹,要去庇護一株拔地的秧苗。

  不過,陸遠山顯然沒有她這樣的覺悟。

  雖然是他兒子,可是自己的太太不能這樣冷落自己。

  他一回家,抱一下兒子就會讓乳母把他抱走,並且勸慰青寶道:「他是個男子漢,不能老是和母親膩在一起,以後大了還要放到軍營里去養,才能成大氣候。」

  岳青寶雖然自認思想開明,但是這個小孩子還那么小,只有半歲,說要培養成大丈夫還為時過早罷,「可是他這么小,放到軍營里也是好些年以後的事情了。」

  陸遠山拉著岳青寶坐到沙發上,轉了話鋒道:「明日就是就職典禮,我知道你素來不愛這些,你若是不想去,大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早些回家就是了。」

  青寶高興地眨了眨眼,又有些猶豫道:「這樣不好罷,怎麼都是你的大事,我還是去看看罷。」

  陸遠山素來也不喜歡場面上的應酬,自然也不勉強她,「依你自己的主意,你若是想來,便吩咐小武,不必同我一樣,起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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