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好好一個老男人,可惜長了張嘴。

  但燕綏畢竟吃人嘴短,而且本來心情也好便不和他作口舌之爭,從攝政王府回了宮,臉上還帶著笑意。

  雙順沒跟著去寺里,但聽說了下毒之事,見陛下神色愉快摸不著頭腦:「陛下不後怕麼?」

  燕綏說無事。

  後怕當然是會,畢竟生死一線,但有徐嘉式在就自然安心。除了他,沒人會因為乾嘔而下令徹查後廚,連燕綏自己都沒有這麼謹慎。

  徐嘉式說他不喜歡燕緒……他府里也沒有女人……有沒有可能,徐嘉式會喜歡燕綏?

  裴良方進潛用殿為燕綏請平安脈看見皇帝雙頰緋紅,搭上脈搏問:「攝政王今日和陛下說什麼了麼?」

  「沒……沒啊……」燕綏下意識迴避這個問題,很快反應過來,「神醫怎麼知道攝政王也去了寶峰寺?」

  「皇家果然都多疑。換另一隻手。」裴良方邊把脈邊道,「攝政王先來找我,問我給陛下吃的什麼藥,唯恐我是靖國的奸細毒死了陛下,審問清楚了才說去找陛下回來吃藥。想是迷了路,早晨出去傍晚才找人回來。」

  燕綏聽了裴良方的話心中發熱,他向來把裴良方劃歸徐嘉式陣營,但有沒有可能其實應該劃分為他和徐嘉式,然後是裴良方這個外人。

  燕綏盡力隱藏寶峰寺之行帶給他的喜悅,更不會和裴良方說今日和徐嘉式一起助人逃婚還釣魚吃魚。即使裴良方知道他們早有肌膚之親,可同床共枕是一回事,心動又是另一回事。

  燕綏不喜歡裴良方一臉看透一切的神情,因為他真的猜中了。

  燕綏問白頭吟什麼時候能解決,裴良方怔了怔:「不好說……其實我還是那個意思,解不解決對你們沒有多少影響。」

  診完了脈,燕綏收回手搖頭。

  不一樣。

  若為保命,那就是交易是恥辱是迫於無奈。

  若不為生死計,便是情之所至心之所向。

  即使這份感情永遠不能公之於眾,但燕綏希望有一日能對徐嘉式坦誠自己所有隱秘的情緒——前提是燕綏明確他心亦然。

  裴良方自己單著,沒興趣深究小兩口的纏綿悱惻,只是對燕綏強調:「我開的藥需要一日不落地喝,忌劇烈動作,忌房事。」

  面對如此直白的用詞,燕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你不是說暫時沒辦法解決白頭吟嗎……下個月十五……」

  裴良方皺了皺眉,徐嘉式那老狐狸把小皇帝拿捏得死死的,倒連累他又砸招牌又扯謊:「我說不用就不用,按時喝藥就行了!」

  「這藥要喝多久?」

  「少則兩三月,多要八九月。」

  裴良方先前說白頭吟暫時無解,卻又不讓他們用原先的方法解毒,實在是奇怪。但既然是徐嘉式信任之人,燕綏也沒有別的話說。

  「好。朕會按時喝的。」

  裴良方開的藥有些苦,幸而燕綏不是怕苦的人,每日按時喝藥,希望能徹底解決白頭吟之困。

  若真能幾個月之後就能徹底解除白頭吟,以正常的方式堂堂正正地和徐嘉式相處,那就太好了。

  時間轉瞬而過,四月過完便到五月。

  崔家和薛家的婚事果然沒有取消,也沒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只是在朝堂上明顯可見薛槐與徐嘉式水火不容,無論何事,政見總是衝突。

  但崔家和薛家似乎都不曉得燕綏也是知情人,燕紡還來跟燕綏哭訴說崔漸頓悟了佛法一心遁入空門,如今舍下大好的姻緣和家業不知雲遊到何處去了——讓他們找到的屍首來自毀容的死囚,親娘都認不出來。兩家都以為二人已死,為了顏面,自然不會對外說是殉了情——燕綏寬慰一番,聽燕紡擦乾眼淚又推薦妹妹便趕緊抽身說要去批奏摺。

  五月六日崔薛二家聯姻,相比於前期籌備,婚禮當天顯得虎頭蛇尾,除了新郎新娘大概沒有人真的高興。

  五月十日永安王燕植生日。

  燕綏提前派人打掃出東宮,在東宮給燕植大辦生日。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至今未擴充後宮,並親自教養侄子,是有以永安王為儲君的意思,便卯足了勁頭送禮。

  崔家碰了幾次軟釘子也不在燕綏身上多下功夫了,燕紡總把自己女兒送去和燕植一起玩。但小胖子眼裡只有吃的,半點不懂憐香惜玉。

  燕綏問燕植和崔渺在一起好不好玩,小胖子撇嘴:「嬌滴滴的小姑娘。她根本不懂吃,還浪費食物。大肘子竟然不吃皮,皮才是最好吃的!她非說瘦肉更好!無知!」

  同樣,崔渺回家哭著撲進母親懷裡:「永安王逼著我吃好油膩的肥肉,我好想吐,再也不要和永安王一起玩了!」

  崔家眼看著這條路也走不通了很是惆悵,相比而言,燕綏倒是態度開明心情輕鬆。

  反正燕植還小,且讓他無憂無慮再玩幾年,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便選個兩心相悅的做妻子。

  燕綏自己的母親便是出身平民,自然沒有什麼門第之見。他不會太過插手侄子的婚事,只要燕植選的人善良踏實,即使身份低微,禮儀與處事方面有所缺失都可以慢慢再學。

  燕植生日這天,燕綏親自下廚做了練習已久的蕎麥鱸魚羹和長壽麵。

  小胖子感動得抱著燕綏痛哭流涕:「我親爹對我都沒這麼好……嗚嗚,皇叔你的關愛真好吃,啊不,真香……」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