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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棋這時已經醒了,看到林暮煙進來興奮地挺起身,晃了晃手裡的手機,笑說:「姐姐,媽媽打電話給我,她過兩天要來看棋棋。」

  林暮煙說道:「那媽媽有沒有告訴棋棋,以後會一直和棋棋在一起。」

  棋棋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乖巧道:「有,但是媽媽想念爸爸,不會和爸爸分開的。」

  「放心吧。」林暮煙抱著棋棋在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這一次,媽媽是棋棋的。」

  席聞均在一旁沒說話,倒是棋棋躲在林暮煙懷裡,露出一隻眼睛盯著他看,像是在怕。

  他倒沒主動跟小孩子套近乎,閒來無事拉了椅子在旁邊坐下,疊著腿,一副懶散樣。

  林暮煙同棋棋說了幾句話,這才注意到席聞均還在旁邊沉默著,她讓了個位置,給棋棋介紹:「這是……」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

  叫哥哥太親密了點,同她自己一樣又聽著不大對勁,話說到一半便頓住。

  棋棋雖小,卻十分懂事,他離開林暮煙的懷中,伸出自己小小的手臂,自我介紹說:「你好,我叫林慕棋。」

  這舉動倒惹得席聞均捂嘴發笑,他湊近了些,也同樣伸出手,開玩笑似的回應:「席聞均,多多指教。」

  棋棋同他握了手,「嘿嘿」一聲,朝著林暮煙晃了晃小手,像是在求誇獎。

  林暮煙忍俊不禁,抬手颳了刮他的鼻子:「我們棋棋像個小大人了。」

  這樣一來,病房裡的氣氛倒不那麼壓抑沉重,三個人慢慢攀談起來。席聞均看著外頭的天,想起林暮煙方才摔了跤,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

  他隨口問了一句:「還疼嗎?」

  林暮煙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手上的傷口,搖了搖頭:「不妨事。」

  「是麼?」席聞均見她逞強,起身過去捏住她的手一摁,「我看是你嘴硬還是手硬。」

  林暮煙疼的「嘶」了一聲,眼睛瞪著席聞均,喊道:「痛啊。」

  「知道痛了?」席聞均笑說,「去找醫生處理下,這我替你看著。」

  棋棋在一旁看著,似懂非懂地掰開林暮煙的手,看著她的傷口差點哭出聲來,推搡著要她去上藥。

  林暮煙看了眼棋棋,實在拿他沒辦法,只能嘆了嘆氣:「那你乖乖的,姐姐去去就回。」

  棋棋笑了笑:「知道了姐姐。」

  林暮煙離開後,留下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離開誰身上。

  席聞均手肘撐著椅背,吊兒郎當道:「瞪什麼?小鬼。」

  「才沒有呢。」棋棋拉了拉被子,眼睛依舊離不開席聞均,「你跟姐姐……」

  席聞均抬眸,饒有興趣地聽著。

  棋棋咧開嘴,笑說:「一樣好看。」

  聞言,席聞均沒忍住笑出聲,他抬手捏了捏棋棋的臉頰,動作十分自然:「你這小鬼跟誰學的?」

  棋棋突然看著席聞均說道:「哥哥也喜歡捏棋棋的臉嗎?」

  席聞均卻是一頓,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若非棋棋提醒,他自己怕是也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

  他咳了聲,這才收回手,警告說:「這事別跟你姐說啊。」

  「知道,棋棋明白。」棋棋仰著下巴,挑了挑眉毛,「這是男人的秘密。」

  席聞均沒忍住,又無奈又覺得好笑:「你姐是真沒你半點好玩。」

  想想兩人明明是姐弟,林暮煙是半點都開不得玩笑,整日苦著一張臉,怎麼挑逗都不笑。

  過了半個小時,林暮煙從外面回來,手上纏了紗布,還提了藥回來。她將袋子放在桌上,不太放心地問棋棋:「有沒有乖啊。」

  棋棋眨了眨眼睛:「一直都很乖。」

  林暮煙鬆了口氣,又同席聞均說道:「麻煩席先生了。」

  「不麻煩。」席聞均淡淡說,「我也沒做什麼。」

  席聞均同林暮煙再說了幾句,便稱天色不早,該離開了。

  原本林暮煙出於禮貌是要送的,卻被席聞均一口回絕:「多陪陪那孩子吧。」

  林暮煙沒說話,只送席聞均到病房門口,低聲說了句:「謝謝。」

  席聞均則不予理會,徑直去了電梯口。

  -

  這天之後,林暮煙沒再見過席聞均,她依舊四處托人打聽□□的事,以及如何澄清關於自己的造謠,來挽回局面。

  米雅告訴林暮煙,他們公司畢竟只是一個小公司,沒法得罪舒清,否則就沒法在行業里混下去。恐怕這一次之後,林暮煙只會比從前更難過,只怕是無戲可拍。

  「煙煙,要不你去求求舒清,畢竟你們從前是好朋友,或許她會心軟,這樣一切就都過去了。」

  林暮煙輕聲問:「求她什麼?求她放過我嗎?米雅姐,那件事情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無論她怎麼對我都是如此。」

  「可是現在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再堅持也沒用啊,難道你要自己的事業就此止步嗎?幹這行不就是事事低頭,才能更稱心如意嗎?」

  「米雅姐,別說了。」林暮煙太了解舒清了,即便自己去求,去認錯,她也不會就此罷手的。

  何況舒清這麼對她,不單單是因為當年舞蹈比賽的事,還有那些年別人口中事事不如自己,她總要爭口氣。

  況且,眼下就算是舒清也幫不了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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