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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燃站在她身後,雙手抱胸抵著牆,他閉著眼,眉心輕皺。剛剛跳進湖裡的那一瞬間,腦海里突然湧現出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

  男人緊摟著女人的身體墜入海中,他看不清畫面里男人的臉,但他能感受到那人的心意。

  他想要保護懷裡的人。

  海面底下是數不清的暗礁,後背撞入海面的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到後背的脊骨疼到了極致,似乎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祁燃眉頭越皺越緊,這麼嚴重的傷,那人理應立刻昏迷才對。可他不僅沒有昏迷,還強忍著重傷,帶著懷裡的人遊了很久,久到他在海面上發現了漂浮的幾個礦泉水瓶。

  他將瓶子綁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身體輕,礦泉水瓶能夠助她漂浮在海面。

  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浸染了周身的海水。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將她順著水流的方向,用力推了出去,而自己卻沉入了海底。

  活下去。

  那人薄唇輕啟,無聲的說了一句什麼。

  可祁燃聽不到。

  無論他再怎麼努力想要看清,他始終看不清男人的臉。

  祁燃猛的睜開眼,後背似乎還隱隱作痛。他偏頭看向躲在柱子後偷窺的女人,她輕輕抿著唇,眼神清澈明亮。

  他目光微沉,她的身形逐漸與畫面里的人重疊。

  你是誰?

  梁知夏的注意力都在院子裡,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祁燃看向自己的複雜視線。

  「我,我沒有推她,我只是輕輕碰了她一下,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院子裡傳來趙暖暖快要崩潰的聲音,「是她故意陷害我!」

  「我女兒為什麼要陷害你?」梁建國冷冷的盯著她,下巴微抬,眼裡不屑至極,「你也配?」

  「梁總。」趙闊將趙暖暖護在身後,「不過是女兒家的一時口角,今天是暖暖的訂婚宴,之前她和梁小姐就有一些齟齬,想必是兩人起了一些小爭執,梁小姐怎麼掉下湖水的,這事應該要好好調查一下,不能想當然的認為是我女兒推下去的。暖暖雖然嬌縱,但她心腸不壞,斷不會做出故意推人下水的事,哪怕有,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梁建國冷笑,「你的意思,是我女兒想要破壞她的訂婚宴,所以她一氣之下才激動的推我女兒下水?」

  「我沒有這麼說。」趙闊覺得梁建國在給自己埋坑。

  「宋執,你來說。」梁建國看向宋執,「當時你就在場,你說是不是趙暖暖推我女兒下水的?」

  趙闊也看向他,宋執和暖暖從小一起長大,就算宋執不喜歡暖暖,也不會……

  「就是她!」宋執突然指著趙暖暖,咬牙切齒道:「就是她推夏夏下水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你這個心思歹毒的惡女人,今天就算是讓全天下人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我都不會再娶你這個毒婦。」

  「趙總,就算你工作再忙,也不該忘了教導女兒。孩子長成了如今這樣,你也占很大一部分責任吶。」梁建國眯著眼道。

  趙闊臉色巨變,看向宋傑。

  宋傑沉著臉站在宋執身後,他沒有表態。但是不表態,也是另一種態度。

  趙闊心狠狠一沉。他看向周發財,周發財朝他微微搖頭。

  他閉了閉眼,狠下心來轉身就給了趙暖暖一巴掌,打的她一臉懵,趙闊指尖顫抖的指著她的鼻尖,「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才讓你犯下這麼大錯,如今還不知悔改。來人,將小姐帶走,她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再讓她出來!」

  「不,爸爸我沒有推她,是梁知夏陷害我的,我沒有推她,是她陷害我的!!!」趙暖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越說趙闊臉色越難看。

  趙闊狠下心來不再看她。

  等到趙暖暖被人帶走後,周發財才出來當和事老,拍拍梁建國的肩,「建國,大家都是兄弟。別因為一件小事而傷了大家的和氣。」

  一件小事?

  梁建國忍了又忍,他的乖寶落水差點死掉,在他們眼裡就是一件小事?

  梁建國肩膀一抖,抖掉周發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對你們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是天大的事。我女兒就是我的命根子,誰傷了她,我就跟誰拼命。」

  說完,他看了眼周發財,「誰來說情都不行。」

  周發財笑意微僵。

  帶到梁建國走後,周發財臉色慢慢沉下來,看著梁建國的背影目光越發深邃起來。

  等到沒人了,趙闊看向宋傑,「老宋,你什麼意思?」

  剛剛那個場面,他竟然任由自己的兒子那麼說,視他們兩家的恩情於不顧,什麼意思?

  宋傑深深看了他一眼,「老趙,兒孫自有兒孫福,勉強在一起的感情註定不長久。」

  趙闊氣的臉一抽,「你想悔婚?」

  「不是悔婚。」宋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是無限期延長婚期。」

  那跟悔婚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趙闊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第十章

  梁建國匆匆趕到醫院,梁知夏正躺在病床上輸液,原本蒼白的小臉此刻泛著異樣的紅。

  「怎麼回事?」

  祁燃面無表情的站在床邊,「高熱,39度。」

  剛到醫院的時候,梁知夏還活蹦亂跳的。等到她從浴室里出來後沒多久,人就開始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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