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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有些奇怪,閻宗琅作為他吃虧的「受益者」,為什麼要特意提醒他呢?

  這搞得好像……一場實戰教學一樣。

  舒青末想了想,決定當個一點就透的好學生,於是他順著閻宗琅的話道:「那第四幅畫我就不給你了。」

  閻宗琅挑了挑眉:「你敢。」

  舒青末簡直搞不懂,這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到底要怎樣啊?

  他皺起眉頭,看著閻宗琅問:「閻先生,你是不是在耍我?」

  閻宗琅的臉上閃過一絲頭疼的神色,他無奈地呼了口氣,說道:「把下周末的時間空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舒青末一愣:「去哪兒?」

  閻宗琅道:「畢業旅行。」

  舒青末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這時候隱約明白過來閻宗琅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要畫,但是又不希望他傻傻白給。

  說得那麼隱晦,他聽得出來才有鬼。

  不過舒青末還是不確定地問道:「閻先生,你這是想支付我報酬嗎?」

  「是。」閻宗琅道,「我正好要去出差,可以把你帶上。」

  舒青末長這麼大還從未出過遠門,他好奇地問:「是很遠的地方嗎?」

  如果很遠,那他就不去了。

  「不遠。」閻宗琅道,「不過要過夜,把你的換洗衣物帶上。」

  閻宗琅要帶舒青末去的地方是鄰市的石獅山,在江南一帶是一個非常著名的風景區。

  其實舒青末對旅遊並沒有太大興趣,相比起來,他更願意把時間花在畫室裡面。

  不過最近一個月他遭遇了太多變故,早就累得身心俱疲,閻宗琅說要帶他去附近散心,他不僅沒有拒絕,多少還有些期待。

  在周六到來之前,方婉柔又差人送來了一幅唐代的《仕女遊春圖》,說是書畫協會黃會長的藏品,讓舒青末處理。

  舒青末記得在家宴那天黃會長曾說過他一表人才,而且後面也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損他,所以他不怎麼抗拒地把畫收了下來。

  時間很快一晃到了周六,舒青末一早便拿著他親自裝裱的《多聞天王持塔圖》來到了皇錦大廈的頂層公寓。

  餐廳里那一直空缺的白牆上總算掛齊了四幅四大天王圖,每個天王神態各異、造型考究,畫面色彩層次清晰、大膽明艷,乍一眼看上去,這面牆給人的視覺效果非常震撼。

  閻宗琅站在餐桌前,一手抱著手肘,一手虛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觀賞著牆上的四幅畫。

  「太美了。」他自言自語地低喃了一句,接著問舒青末道,「你不覺得嗎?」

  「呃……」舒青末作為創作者本人,實在是不好自吹自擂,他謙虛道,「還行吧。」

  「不要妄自菲薄。」閻宗琅淡淡地瞥了舒青末一眼,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說美就是美。」

  舒青末難為情地摸了摸後頸,老實說,他自己也覺得這個系列發揮出了他在國畫上的最好水平。

  以至於十分鐘過去,閻宗琅仍舊一動不動。

  舒青末看了看時間,忍不住提醒道:「閻先生,我們還不出發嗎?」

  閻宗琅道:「再等等。」

  舒青末看得出閻宗琅很喜歡他的畫,他安安靜靜地待在一旁不再催促,畢竟沒有哪個作者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人欣賞。

  又過了好幾分鐘,最後還是樓下的陳秘書打電話上來,閻宗琅這才收起賞畫的心思,帶著舒青末來到了皇錦負三層的地下停車場中。

  這次出行閻宗琅換了一輛體型龐大的白色越野車,在舒青末跟過來時,車邊已經有閻宗琅的秘書、司機以及保鏢在等候。

  之前舒青末被舒亦晨下藥時,曾見過閻宗琅的保鏢。這次再見他仍然覺得很新奇,所以眼神老忍不住往身型高大、不苟言笑的保鏢身上瞟。

  白色越野車包含司機在內可以乘坐五人,陳秘書坐在副駕駛座,後排從右到左以此是保鏢、舒青末和閻宗琅。

  從皇錦出發抵達石獅山至少得兩三個小時,舒青末昨晚為了調整捲軸睡得很晚,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因此車才開上高速沒多久,他就開始昏昏欲睡。

  他的腦袋有節奏地一上一下晃著,有時遇上急轉彎或減速帶,他會清醒過來一陣,但沒過一會兒又會忍不住開始打盹兒。

  不知過了多久,舒青末感到他的腦袋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發現是身旁保鏢的肩膀。他抬起頭來看著保鏢道:「不好意思。」

  保鏢只是客氣地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不過就在這時,舒青末的左側突然伸了一隻手過來,勾住他太陽穴的位置,把他的腦袋帶向了左邊。

  舒青末的腦袋順勢靠在了另一個堅硬的物體上,與此同時,他的頭頂響起了閻宗琅慢條斯理的聲音:「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舒青末猛然驚醒,他和閻宗琅好像還沒有熟到可以靠在肩膀上睡覺的地步吧?

  他嗖地坐直身子,拘謹地看著自己的膝蓋道:「我不困了,閻先生。」

  閻宗琅抿了抿嘴唇,眼裡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欲言又止。不過最後他只是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接著面無表情地瞥了另一邊的保鏢一眼。

  保鏢:老闆我冤枉

  第21章 兔兔

  結果後半程舒青末還是沒能抵抗住睡魔的誘惑,靠在閻宗琅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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