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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確!畜生!畜生你......"

  聲音斷斷續續,說的不甚清晰。

  "這就算畜生了?那臣還有更畜生的呢!"

  龍塌內輕輕一聲低昤,床沿那隻手又被人拽了回去......

  不用上朝,不用早起,裴確終於能早上抱著他的小陛下睡到日上三竿,這個新年過的不可謂不愜意。大年初三,裴確說是要辦個家宴,讓大家熱鬧熱鬧,小皇帝點了點頭,家宴就熱火朝天的準備了起來。廣桂苑裡請了江南來的戲班子,這會兒臉上都化了油彩,穿上了戲服,等著開戲的消息。

  小皇帝打了個哈欠,被裴確抱著上了御輦,朝著廣桂苑走去。

  廣桂苑內。

  多日不見的衛泱終於露了面,這幾日寒氣不大,他又從宮門一路走過來,走出了一身的熱氣,臉上都泛著紅,不復原來慘白的樣子。

  他抬眼看了看廣桂苑的大門,按下這幾日隱隱的擔憂,踏了進去。

  戲台子已經搭好,鑼鼓齊備。

  衛泱往那邊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陛下什麼時候養出了喜歡看戲的喜好?

  他進了殿,陛下還沒到,裴確自然也沒來。

  年前稱病的息太后磕著瓜子,見他走來,微微笑了笑。

  衛泱上去給她見了禮,她說著"衛大人起身吧",只是面上那縷不自然,還是沒能躲過衛泱的眼睛。息太后下首不遠處坐著裴顏,裴顏看見衛泱,輕輕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說來奇怪,從那日裴確出宮之後,宮裡突然就戒嚴了起來,她想出去溜達溜達都不行。

  那些侍衛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縣主的安全,實際上就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鴻寧殿本就是裴確的地方,裡面全是裴確的人,如今她被關在裡面,什麼消息都探聽不出來,也都傳達不出去。

  後來聽下面的人議論,太傅被司禮監的人捉拿了起來,她心裡更慌了。

  太傅身子單薄,司禮監的人又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東西,太傅落入他們手裡,哪裡還能落得下好?

  她急得在自己房間團團轉,可是裴確不回宮,宮裡的人就拿裴確的命令壓著她,她依舊出不去。

  好不容易得到了裴確回宮的消息,她下廚做了幾樣點心,想要借著給裴確吃的機會出去走一趟,誰知道她的話剛說完,那平日裡笑嘻嘻的田震就彎腰從她手裡接了過去,說是如今千歲爺準備著祭天祭祖,儀式繁瑣,沒空見她,又給拒絕了。

  等到祭天完,她又稱病,說是心口疼,想見哥哥一面,誰知道田震直接讓人去太醫院請了太醫來,給她瞧瞧患了什麼病。

  說千歲爺正忙著陪陛下,沒空過來,況且他也不懂醫理,來了也幫不上忙。

  從裴確的冷落中,裴顏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可她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是裴確真的不在意她這個妹子,還是對方看出了自己露出的馬腳,有意試探。

  她就像禁足一樣被整整關了半個月,直到今日一早,才得到了消息,說是陛下設了家宴,邀她過去賞戲。

  到了廣桂苑,她看見息太后也在,才鬆了口氣。

  結果一口氣沒完全松下來,就見到太傅緩緩來遲一一

  將養了幾日,他看起來精神不錯,一雙眸子閃著光,笑起來的時候,溫潤如玉。

  只是這一眼太淺,太短,羽毛般輕輕落在她身上,又收了回去。

  太傅只是淺淺對自己笑了笑,便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去,不知道看清自己的暗示了沒有。

  衛泱不知道裴確今天打的什麼算盤,八成離不了秀一秀陛下對他的偏愛,往自己心上扎一點兒刀子,至於是不是還有其它,他也不確定,只能坐下來等他。

  可誰知道剛坐定,就看見一個身影進了殿,衛泱的背驟然僵直一一張潛?他怎麼會來?

  陛下的家宴,為什麼會請張潛?

  他就是個太醫院的太醫,不處在權利的漩渦里,不是陛下的什麼親人,更不是什麼偏重的大臣,他怎麼會來?

  張潛給息太后請了安,又給衛泱行了禮。

  衛泱點頭示意,只是悄悄擰起了眉毛,張潛坐到他身側,問道:"衛大人,陛下不是要大宴群臣嗎?怎麼只有我們幾個?"

  "大宴群臣?"

  衛泱緩緩開口,脊背升起一股冷意,"誰告訴你的?"

  "田總管啊!"

  張潛不以為然,"田總管一早就去了我府上,下官當時還沒從夫人床上爬起來呢,他在外面等得急,下官怕遲到,火急火燎地就趕來了!"

  衛泱閉了閉眼睛,無奈開口,"田震是裴確的人。"

  張潛:"下官知道啊!不過陛下和裴大人本就親如一家,"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附耳過去,"聽說千歲爺已經搬到承乾殿去住了,田總管來下官府上,不稀奇!"衛泱睜開雙眼,瞥了他一眼,"張潛,好好吃飯吧。"

  張潛訕訕地後退了一些,興致盎然地打量起外面的戲班子來。

  不就是嫉妒嗎?

  不說就不說嘛!

  這麼凶幹嘛!

  衛泱心裡突突直跳,又快速掃視了廣桂苑一眼。

  息太后、自己、張潛......

  是當年親手將先帝送上路的人......

  而裴顏,是自己一手安插進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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