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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還沒找到小姐具體的行蹤,不過能肯定還活著!"
裴確蹙了蹙眉,臉上的笑意盡數斂去......
他竟然沉溺愛海,忘了十年前裴府那場慘案,忘了他顛沛流離在外,死生不知的妹妹......
他深深吸了口氣,言辭冷厲,"繼續查!"
然後繼續邁開步子,朝資政殿走去。
沒了小皇帝的早朝上的索然無味。
裴確端著茶盅,懶懶倚在太師椅上,看著下面自己的人和衛黨爭論不休。
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要不是大家都是文人,自持身份,看著都能直接擼起袖子幹起來!
他吞了口茶,眼神落到衛泱身上。
今兒小皇帝沒來早朝,這個病秧子的精神頭好像有些萎靡。
嘖!
不知道要是自己告訴他,他心心念念不敢開口的意中人,昨夜是怎麼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嬌聲細語
會不會把這個病秧子直接氣死!
裴確挑了挑眉,一聲輕笑。
下面依附裴確的一眾大臣,看著千歲爺臉上猖狂的笑,罵起人來更起勁了!
將那位憑藉一己之力吃垮北地三郡十二縣的許大人,從爹娘罵到了祖宗十八代!
另一邊的衛黨人士更不滿意,這許介是太傅的親娘舅,再往上罵,可不就把太傅也給罵進去了!
這樣一來,一邊罵得凶,一邊回應的更凶,資政殿內熱鬧的就像人聲鼎沸的菜市場!
裴確樂得看熱鬧,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看著兩邊的人互掐。
而下面的衛泱臉色越發難看。
一張臉白的像是薄紙,眉間繞著陰鬱之色,連那顆紅痣都黯淡了許多。
他小舅舅這個人,自小就是寵他的。
雖然貪財又好色,還沒有多大作為,但是對自己,對自己的娘親,那都沒話說!
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那罕見的補品,燕窩蟲草,流水一樣送進衛府。
自他記事開始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間斷過!
如今北地水患是陛下親自盯著的案子,小舅舅又是罪魁禍首,責難是免不了了丟官事小,丟命事大。
若是陛下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再幫著活動活動,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哪怕丟了官身,衛家幾輩子的財富積累,還養不活一個小舅舅麼......
就怕......就怕陛下那邊自己勸不住,司禮監這邊還要下死手......
想著這些年他吃的用的補品,衛泱心底揪的難受......
他這個做外甥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舅舅被砍了頭,丟了命......
陛下那邊,他再想想辦法或許還是可以的......
爭了一個早朝沒有爭論出結果,各位大臣罵得口乾舌燥,漸漸偃旗息鼓下來。裴確見時候差不多了,站起來撣了撣衣服,"陛下不在,也不好下定論。"
"許介大人的事,就等陛下早朝再說。"
"退了吧。"
他也不管身後的田震是怎麼唱退朝的,自己率先邁著長腿出去了。
"千歲爺......"
田震跑的氣喘吁吁,"太傅大人......太傅大人在後面......"
裴確停住腳步。
出了資政殿往南直走是宮門,他果然拐了個彎,朝這邊過來了。
裴確抱臂,索性站在原地等他,"小衛大人這是要去做什麼?"
對方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沁了冬日的雪,"下官有事要奏給陛下。"
"哦……"
裴確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要是許大人的事,太傅求去陛下,不如來求求我。"
"別的不說,本官去給陛下吹吹枕邊風,好歹還是管用的......"
第47章 鎖起來關進承乾殿,再也別想出來!
衛泱知道對方是想激怒他,表情越發淺淡。
"不勞裴大人費心了。"
說著就要邁腿朝承乾殿的方向走,裴確跨著步子跟上。
"衛大人是否總是這麼掃興?"
衛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沒再答話。
"衛大人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麼?"
衛泱聞言,步履加快。
可旁邊的裴確也是個身高腿長的,輕而易舉的就趕上了他,"昨夜陛下一夜勞累,如今又困又乏,疲累的緊,如今躺在龍床上睡的正香,小衛大人何必去擾人清夢呢?"
衛泱面無表情,像是沒有聽到。
裴確不依不饒,"還是小衛大人也想趕往承乾殿,以身侍君?"
"只是小衛大人身子孱弱,陛下用起來,怕是會掃興!"
衛泱停住腳步,微微側過臉,掀起長睫看他,"你說完了嗎?"
"呀!"
裴確蹙了蹙眉,臉上做出驚訝的表情,"人人都說衛太傅君子之風,淡泊如水,現在看來,也和我們這些人一樣,有生氣的時候啊!"
衛泱輕笑,對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
一時間周身的侍從盡數退去。
平坦開闊的石階上,只留下他們兩位,靜靜對峙著。
衛泱將手收進袖中,平視著眼前的人,淺色瞳仁顯出與平時不一樣的光澤。
"裴確,你是不是真以為,他慢慢就會愛上你了?"
"宮闈內宦,罪臣之後,也敢肖想當今天子了?"
"你是不是覺得他會永遠年幼無知?永遠被你哄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