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你去試探?”祁三郎又一次露出那種厭惡的神情,身子不由自主朝椅子裡縮了縮,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實在無法想像,以肖闖這身形長相,是如何試探劉長秧的?色誘?難不成景王殿下不僅好男色?還口味重得非比尋常?

  “不不不,”肖闖連連擺手,“不是我親自去試探,是我派人去試探,”說完,見祁三郎神色稍緩,他才舒了口氣,繼續道,“我曾送了幾個美姬去王府,明里說是挑人去伺候景王,但說白了,其實就是探子,我想知道這景王殿下到底是真的好色,還是只為了掩人耳目。”

  “結果呢?”祁三郎眼中流瀉出一抹光,就連莫寒煙都扭過頭來,盯住肖闖。

  肖闖冷嗤,“她們各個都被他迷得顛三倒四,竟對我這個昔日舊主冷淡了不少,嘖,真不愧為西詔第一浪蕩子。”

  聽到這句粗鄙的話,莫寒煙冷笑了一聲,又一次扭過頭去,祁三郎則上挑濃眉,又一次將腿架在膝蓋上,“既然好色為真,奢靡也為真,那肖將軍為何還對他劉長秧頗為忌憚?”

  肖闖嘿嘿一笑,“二位大人,敢問好色是錯嗎?還是浪擲揮霍是錯?景王入詔之後沒多久,陛下就叮囑過,對景王府的用度支出一概不限,所以無論他在這兩點上做得如何出格,都是挑不出錯處的。”

  “你的意思是,在不該犯錯的地方,劉長秧從未出過罅隙?”莫寒煙終於說話了,不光說話,她還站了起來,幽幽目光落在白骨上,裡面暗含幾抹憂慮。

  “滴水不漏,我從未抓住過他任何馬腳,這次沈家滿門失蹤,也是如此。”肖闖走到莫寒煙身邊,壓低聲音,眼睛卻在細細觀察她的表情,“大人,對付這樣的人,我們這邊又拿不出任何站得住腳的證據,是很容易被他倒打一耙的。”

  第6章 吉相

  莫寒煙嘆氣,目光又一次轉向地上的碎骨,“可惜被我砸得太碎了,否則拼湊起來,說不定還能看出是誰。”

  祁三郎忙不迭接話,“寒煙,你也是救人心切,怎好自責呢?”說到此處,忽然眉頭一皺,“迷迭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輕易就被一隻頭骨擊昏,虧臨行前師傅還說她的輕功似一葦渡江,罕有敵手,還有袖箭,她怎麼不用袖箭呢……”

  莫寒煙看著祁三郎輕輕搖頭,“憑空飛過來一隻骷髏,任誰都會被嚇到。”

  她總是護著宋迷迭的,祁三郎嘆了口氣,又扭頭看向肖闖,“枯骨的事暫且放下不說,那沈氏一門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沈家又是隨他劉長秧一同入詔的,總該找他討個說法吧?”

  肖闖將兩隻熊掌般的大手攤開,“我還未來得及找景王要說法,他就先找過來了,咱們心急火燎的殿下說,他恩師全家一夜間不見了蹤影,懇請都護府幫忙找人。”

  說到這裡,肖闖氣急敗壞地跺了下腳,“二位猜怎麼著,沈家不光是人沒了,所有能帶走的物件也一併跟著消失了,這時候劉長秧就在旁邊垂淚了,口口聲聲說師傅你何必如此,我知道您老人家想回長陵,您大可對我開誠布公,我亦絕不會強留。那意思,竟是沈家人自己偷偷摸摸離開西詔,回京城去了。”

  祁三郎橫眉看他,“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再說了,沈家人就算真的回長陵,咱們就派人在長陵把他們揪出來,若揪不出來,他劉長秧便脫不了干係。”

  肖闖被他一吼,氣勢登時便弱了下去,嘴巴卻依然沒停,“我是不信的,沈尉是聖上的人,這點我自是知曉。可劉長秧說話多少也是有點道理的,連都護府的人都知道,沈尉留在西詔是不太情願的,他還沒為當今聖上辦事的時候,便悒悒不樂,總懷念著以前做太子太傅的好日子。所以劉長秧以沈尉不堪忍受西詔的清苦而逃離作為理由,倒也不是不能服眾。”

  “至於......至於他為何沒能回到長陵,”他偷看祁三郎一眼,接著說道,“這就更容易解釋了,或者沈尉怕到了京城被定罪抓捕,所以去了別處,又或者,路途兇險,天氣多變,他們......他們就死在半路了。”

  肖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反而,正因他摸透了劉長秧的性情,所以才不敢貿然行事。

  莫寒煙和祁三郎聽他說完,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這個人為何能在西詔留駐數年之久:肖大將軍絕非一介魯夫,他發達的四肢軀幹上,長著一顆多智的腦袋,炎慶帝將這樣的人安插在自己最為忌憚的景王身邊,也算是人盡其才。

  肖闖還在觀察著兩人的神色,終於,見祁三郎和莫寒煙眼底的鋒芒都收了回去,他才敢慢慢放下那顆已經吊了一整晚的心臟。

  “如此看來,迷迭似乎是唯一的目擊者了,也不知道她在谷里看到了什麼沒有,要是她真的親眼看到了劉長秧殺人,咱們倒省心了,就連那個計劃也用不上了。”祁三郎摸著下巴,臉上浮現出今晚的第一抹真笑,“沒想迷迭這傻子還是有點用的,難道真如師傅說的那般,天生三分痴傻,自帶七分吉相?”

  他口中的師傅自是指的校事府掌事祝洪,肖闖當然是知道的,可他不明白的是,祝洪為什麼要派一個傻子過來執行炎慶帝最重視的任務,自帶吉相?乾脆去道觀中求幾道符好了,估計都比這傻子管用。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