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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呈身形一頓,那捏著她下巴的手,瞬間便鬆了。

  再看她一眼。

  就這一眼,晏呈便起身,落荒而逃了。

  只因她的眼裡,那種絕望、無奈、煩厭,讓他不再願意去看她。

  昔日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如今,怎麼就成了這副冷漠的樣子了呢?

  “殿下,您也有一陣子沒出宮了,不如,明兒帶著毒砝先生,去一趟許家。”

  蘇維覺得自個兒的提議特別的好。

  誰知,晏呈的臉色卻又一黑。

  晏呈沉聲道:“孤如今去許家,只討人嫌罷了。”

  他鮮少會把自個兒的心裡話說出,之前哪一次,不是嘴毒的可以將人活生生的毒死,而今,倒是說出這番話,不得不承認,殿下的性子,從凌安回來後,便改了許多。

  其中,多少是因為許芊芊而改,蘇維不知。

  但眼下,蘇維卻是明白了一件事,殿下沒必要將這心事說出來,但他說出來了無非就是想要有個人“排憂解難”,蘇維目光一沉,仿佛懂了什麼,試探性的開口,道:“殿下,許小姐的心裡,還是有殿下的,只是這女人的心裡啊,還是得哄。”

  晏呈目光一頓,看向蘇維。

  蘇維笑著,又道:“殿下,許小姐哄了你那麼些年,也該輪到殿下哄了。”

  晏呈背靠在寶座的椅背上,長呼一聲,蘇維說的那些他又怎會不知,只是她不願,不願看見他。

  她煩他。

  教他怎麼還敢出現。

  距離上次見面,也有七八日,但是她只在今日來了一封信,還是寫給毒砝的,對他,隻言片語未提。

  可他就是再氣、再難受,還是得把這封信轉交給毒砝。

  真是敗給她了。

  .......

  東宮的偏殿。

  毒砝拿了那封信,看了一眼。

  信中大致內容就是,她想請毒砝去宮外一敘,且問問大哥的身子如何了。

  毒砝是個人精,豈能不懂,她是有話當面問,勾唇道:“正巧了,我還尋思著,什麼時候出宮玩一趟。”

  “既如此,明兒就出去吧。”

  劉安怡每日在東宮都快憋煩了,聞言,立即央著毒砝帶上自個兒。

  毒砝點了頭後,劉安怡立刻回了偏殿去挑選自個兒明兒要穿的衣裳。

  劉安怡走後,院子內只剩下晏呈和毒砝。

  毒砝的目光從劉安怡身上收回來,回頭的時候,卻又碰上了晏呈那似笑非笑的眼底。

  毒砝一頓,道:“殿下這麼看著我作甚?”

  前世,劉安怡可不止一次哭喊著毒砝的名字,那種想念,隔著天地都能聽見。

  如今的劉安怡對毒砝的感情,隔著眼眸也能看見。毒砝對劉安怡也不像沒有感覺。

  晏呈前世欠劉安怡一個人情,至死都未能尋到毒砝因何而故。

  思索片刻,沉聲道:“毒砝先生,時間不等人,若是有意,又何苦拖呢?”

  話落,毒砝一邊給自個兒斟酒,一邊兒道:“殿下有功夫說我,不如下點功夫去琢磨一下,該如何讓許小姐回心轉意,我這幾日可是聽了很多宮人說,殿下之前是如何對待許小姐的,也難怪,許小姐如今不願同你一道。”

  晏呈語塞。

  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個兒的腳,這滋味,絕。

  須臾後,毒砝又道:“很多事,不是看上去那般美好,我可能做不到殿下那麼豁達,知道自個兒身體有恙,還和人家許下一生一世。”

  晏呈先是以為毒砝說他有病還拖著許芊芊,旋即,解釋道:“但有時候,你也要知道,或許那人願意與你一道,哪怕生老病死皆不在意,又或許你如今選擇的無視,於她而言是傷害,這些,毒砝先生可想過?”

  話落。晏呈才細細回味了那句話的不對,他目光一頓,看向毒砝。

  “先生的意思是?”

  毒砝點頭,“還知道,我為何要你尋君胭嗎?”

  不等他答,毒砝又道:“我身上的毒,是我的師兄,君胭所下,這世間,除了她,無人有解藥。”

  又是君胭。

  晏呈眼一眯,不由得憶起了那個夢,夢裡,劉安怡同他說過,安妃身上的毒、還有許芊芊的毒,就是君胭所下,只是沒想到,毒砝身上也有君胭所下的毒。

  君胭究竟是何人?

  毒砝像是看開了,輕聲道:“不過,我懷疑他已經不在世了,不然怎麼這麼些年,一點兒動向都沒。我身上的毒一日未解,我便一日不會對安怡展露心聲,免得負了人家。”

  晏呈卻是沉聲:“不,君胭沒死。”

  毒砝抬起頭,驀然看向晏呈。

  “你怎知?”

  許芊芊是死於兩年後的冬日,那個毒,按理是要潛伏兩年多,那便是這段時日,君胭會再次出現,他不知該如何去和毒砝解釋這一點,但他沉吟片刻,只道:“猜的。”

  接著,晏呈又問起了關於君胭的事情,當得知他元年九年,的時候辭別了毒砝來了京都時,晏呈的心,像是捕捉到了什麼,恍惚間憶起,安妃的死也是元年十年。

  “你可知,他來京都尋了誰?”

  晏呈問。

  毒砝沉了眉目,思忖片刻,終究還是說了實話:“那時候我還未同他鬧,他曾稍信給我,說宮中有人重金邀他制香下毒,給的報酬可謂是相當的高,世家三代都不愁吃穿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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