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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喜之不想一直想這件事,所有思緒都被牽動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

  誰要管他在想什麼。

  聞喜之決定,最後再刷新一次就不看。

  按住頁面下拉,手指鬆開。

  陳綏的回覆就這麼突然跳了出來。

  但是,聞喜之看不明白。

  這是懶得跟她爭了,隨口敷衍?

  距離除夕只剩下三天。

  和去年一樣,鄭淑媚提前很久就開始給陳綏打電話發消息,請他帶上外婆一起回陳家別墅團圓。

  陳綏總是不理她的,甚至將她拉進黑名單,但她卻每次都換別的號碼打過來。

  到最後,都是陳望打電話過來將他大罵一頓,各種威逼利誘,叫他回去。

  就連現在,陳綏已經坐上了回去的計程車,鄭淑媚依舊換了新的號碼打過來。

  陳綏都不用看,直接掛斷拉進黑名單。

  她豈止是小三,分明就是殺.人.犯。

  計程車停在陳家別墅花園大門外,陳綏付錢下車,門衛跟他打招呼:“少爺。”

  陳綏客氣點點頭回應:“楊叔好。”

  從別墅的花園大門外,到別墅的後花園圍牆,整片區域都被裝點出新年的氣氛,卻又不是純中式,貼的是西洋風,卻又沒貼太近。

  洋不洋土不土,一看就是鄭淑媚的風格。

  鄭淑媚小三上位,原生家庭很差勁,這些年可謂是花了大心思去融入貴婦圈,從個人到家庭,東學一點西學一點,什麼都沒學精。

  她真是好用心,還沒上位就開始學,終於上位了,搖身一變,成了貴太太。

  雖然沒有正式的名分,但大家都已經默認,即便背後嘲笑她,當面也得喊一聲“陳太太”。

  她這樣的人,能有什麼羞恥心,在一聲聲“陳太太”中迷失自我,恍惚間真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逢年過節,所有人情世故,她比誰都打點得主動積極,哪怕是陳綏,她一直碰壁又碰壁,也仍舊堅持不懈地維持著表面和平。

  陳綏一路從大門進去,冷眼掃過帶上鄭淑媚個人風格的一切,唇角勾起嘲諷的笑,眼裡寒霜似的冷。

  進客廳大門就開始找人,讓園藝工人把花園裡那些東西都撤掉:“丑得要命,等著讓人看笑話?”

  客廳里的所有布置他也通通都看不順眼,喊來傭人:“這些,這些,還有那邊的花瓶,全部搬走。擺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土狗暴發戶的家。”

  鄭淑媚跟陳望在後花園裡做窯雞,她說要親自下廚,陳望讓人專門在後花園給她做了個窯來烤,此刻正在欣賞她的廚藝。

  陳宜在一旁幫忙,時不時說幾句溜須拍馬的話,氣氛一片和樂融融。

  任誰看了都得說,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陳綏在別墅里攪得天翻地覆,讓鄭淑媚原本的布置和裝飾變得面目全非。

  有人悄悄跑到後花園告密,說陳綏回來了,在前面發瘋。

  幾人馬上丟了手裡的事情跑去看,陳綏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茶,翹著腿,悠閒自在。

  見他們來了,絲毫不慌,淡定地掀了掀眼皮,輕笑了聲:“嘖,原來都在呢,還以為家裡沒人,被哪個不要臉的外人搞成這副鬼樣子。”

  話里話外的,冷嘲熱諷,好像他剛剛把這裡搞得亂七八糟還是做了件多麼厲害的好事。

  陳望挽袖子轉身找棍子:“混帳東西!我今天非得收拾你一頓!”

  鄭淑媚忙將他拉住,和事佬一般勸:“算了算了!算了,沒事,重新布置就好了。”

  陳宜憤怒地瞪著陳綏,對他將鄭淑媚這些天的布置破壞成這樣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強忍著憋出個畸形的笑:“弟弟真是好有個性。”

  “弟弟”兩個字的發音,他咬得格外重。

  仿佛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陳綏,陳望早在他母親剛懷孕的時候就已經出軌,甚至,他連出生都沒趕在前面,連長子都算不上。

  “啪——”

  陳綏手裡的茶杯直接砸到陳宜身上,滾落在地,上好的茶杯頃刻間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褐色的茶水和泡開的茶葉流落一地,一片狼藉。

  就像一道迅疾的風,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陳綏已經揪住陳宜的領子將他按倒在地,膝蓋抵著他的肚子,一拳朝他臉砸過去。

  “說沒說過,聽見一次,打你一次。”

  陳宜被他這一拳砸得歪過頭,唇角溢出血,舌尖抵著臉,憤恨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弟、弟。”

  陳綏一拳又要落下去,反應過來的鄭淑媚立馬鬆開陳望,慌忙尖叫著蹲下去護住陳宜:“小宜!”

  眼睛一眨淚就流了下來,將陳宜的腦袋抱在懷裡,完全擋在陳綏的拳頭前面。

  這一拳堪堪擦過她的胳膊,被陳綏收住。

  不能打女人,是他媽媽帶他去學散打的第一天跟他說的話,他一直牢牢記著,也身體力行地踐行。

  陳望在鄭淑媚的那聲尖叫中也反應過來,嘴裡大罵著“混帳”,一腳朝陳綏踹過去:“給老子起來!”

  陳綏反應極快,利落地翻身躲開,陳望那一腳沒收住力,反倒差點摔倒壓在陳宜身上。

  三個人疊成一團,陳綏冷笑著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一雙冷漠的眼掃過這片狼藉,視線落在陳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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