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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啊,他說下次再來。”
“……你這孩子。”孟佩之無奈,“算了,燃燃一向沉穩,應該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就當不知道好了。”
回到房間後,聞喜之跟周林燃發微信說自己已經安全到家,放了手機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那杯陳綏給的芝芝莓莓還放在書桌上沒有打開。
其實不太懂陳綏為什麼會出現在大禮堂後台,還恰好提了一杯芝芝莓莓。
也很好奇,他到底有沒有看見她跟周林燃比劍的畫面。
其實跟周林燃比劍,於聞喜之而言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還是挺想他能問她一句那人是誰的。
即便並不是因為好奇,只是隨口問問,她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解釋一下,那是她師兄。
這樣,至少她心裡不用再一直想著這件事兒。
聞喜之盯著這杯芝芝莓莓看了一會兒,掀開蓋子喝了一口。
已經過了最佳賞味期,口感沒有剛做出來時那麼好,但她還是,慢吞吞地喝完了整杯。
元旦迎新晚會上,聞喜之驚鴻一舞驚艷全場,台下很多人都在問:“這就是傳說中聞珩的姐姐啊?”
其實優秀的節目不只她這一個,但因為大多都是晚會常有的節目,沒多少新意,大家看得有些審美疲勞。
劍舞是一個對於南華一中的迎新晚會而言比較新穎的節目類型,況且,聞喜之長得極美,即便只是往台上那麼一站都足夠吸引人眼球,更何況還表演了如此精彩的劍舞。
校內論壇上從昨晚就開始發起投票,選出昨晚晚會的最佳節目,聞喜之的《越女凌風》以壓倒性的勝利獲得第一。
盛況一如去年文藝部副部長尤語寧演唱那首《oceanse》後的模樣。
雖然兩人的節目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卻同樣仙氣飄飄,驚艷眼球。
聞喜之在短短的一天裡,被推上了校花這個位置。
“校花?”聞喜之瞪大眼睛,看著面前跟她傳遞這些信息的錢多多,她並不關心這些,是錢多多在跟她傳遞八卦,“我?”
錢多多重重點頭:“對,沒錯,就是你!”
“什麼呀。”聞喜之忍不住笑,“大家說著玩兒的吧,學習乏味,找點樂子。”
“比真金還真!”
“那怎麼沒人給我寫情書?”
話音剛落,有人敲後門:“請問,聞喜之——”
“咦?就在這兒!”
女生激動地遞過來一摞五顏六色的信封:“這是別人給你寫的情書,我幫忙送的。”
聞喜之沒反應過來要接還是拒絕,女生卻動作極快,直接將那摞情書放到了她的課桌上,轉身跑開。
錢多多哈哈笑:“這不就來了?”
“……”
聞喜之隨手翻了幾下所謂的情書,沒太放在心上:“應該就只是寫著玩的。”
“怎麼可能!這又不是以前網絡不發達的時候,願意給你寫情書,證明真的很喜歡你啊。”錢多多十分期待,“拆開看看?”
聞喜之抿唇:“不好吧,看了我是不是得回?”
“不用啊,你喜歡的才回,不喜歡的就不用理,別人自然就明白了。”錢多多說完,狐疑地看她,“不是吧,你長這麼漂亮,第一次收情書?”
“這倒不是,但我以前收到的都沒拆開看,我就假裝沒收到,可以不用回。”
“……”
為了滿足錢多多的好奇心,聞喜之打算拆一封來看看。剛從信封里抽出粉紅色信紙,韓子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到時候多叫幾個人吧。”
聞喜之轉頭看,陳綏走在前面,一條腿已經跨進了教室,察覺到她的視線,抬眼朝她看過來。
自然而然地,視線下移,落到她手中那封情書上,又瞥向課桌那一堆五顏六色的情書,挑了挑眉。
那意思,好像在說:“嘖,真幼稚。”
聞喜之把信重新塞回去:“還是不看了。”
錢多多一向害怕陳綏,見他回來,不敢再纏著聞喜之,轉過身去埋頭學習。
陳綏勾著凳子出來,坐下時帶起一陣風,淡淡的海鹽薄荷香氣。
聞喜之把那些情書收起來,打算拿回家放著。雖然她不看,但也不會像聞珩那樣隨手丟掉。
陳綏單手支頤暼著聞喜之收情書的動作,下意識看她的頭髮。
聞喜之今天扎了高馬尾辮,用的是昨天忘記還給周林燃的那根串著西柚切片飾品的黑色皮筋。
那顆西柚正好朝著陳綏的方向,在烏黑的秀髮中,紅紅的一點,格外顯眼。
陳綏看著,莫名想起昨晚手邊那杯滿杯紅柚。
聞喜之沒有問陳綏昨晚那條紅色髮帶的事,他也沒提,好像這件事就從未發生過。
一種奇怪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她覺得,陳綏今晚格外奇怪。
往常他回到教室,總會跟她說幾句有的沒的,也沒什麼邏輯,就覺得這兒坐了個人,得說幾句話,證明下這裡坐的不是個鬼。
但今晚,他一直沉默著。
一開始埋頭睡覺,卻又像心裡裝著事兒睡不著的樣子,撐著腦袋低頭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