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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朋友的人體寫生課上當裸模!”
蘭馬洛克看起來有點困惑。
“我明白了。” 他說道,“他……很狡猾?”
“如果你認識他,你會明白的。”
蘭馬洛克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
“你沒事吧?是又頭疼了嗎?”
“是的,” 他說,“等我一下。” 蘭馬洛克再一次揉了揉太陽穴,他的呼吸有一些吃力。然後當他終於抬起頭時,他正在微笑。“這麼說,你的這個老同學引發了一場由來已久的競爭,現在你想要在他及時行樂的方面超越他?”
哈利大笑起來。
“你說到點子上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否正確,哈利。”
“你這是什麼意思?”
蘭馬洛克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小口咖啡。
“我覺得你應該寫下所有那些令你快樂的事情——一些瑣碎的事情,比如像夏日中的薄荷茶,或者屋頂的花園。和一些更宏觀的計劃,比如說多花時間陪一陪家人——哦!抱歉。”
“沒關係的,韋斯萊一家就像是我的家人。”
“好吧,然後一旦你列下了這張清單,你就可以找到更多的辦法。”
“你讓這聽起來很簡單。”
“我喜歡有一個計劃。”
“我更像是個行動先于思考的人,那種總是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制定好計劃的類型。”
蘭馬洛克笑了笑。
“但是我很欽佩這一點。我的理智要大於勇氣。” 突然,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將他的頭埋在了桌子上,“真是見鬼了。”
“你有去看過治療師嗎?”哈利開始感到非常的擔心。蘭馬洛克吸了一口氣,發出輕輕的嘶嘶聲。
“看過了。”他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就像是他媽的把癩蛤蟆放在乳頭上那麼疼——真是尷尬。”
“不要感到尷尬。”
“我覺得我必須得長話短說了,真的很抱歉。” 蘭馬洛克說。
“哦,沒關係,你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不用。” 蘭馬洛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我真的很喜歡這次的聊天。”
“我也是。”
“記得要寫那個清單。”
“我會的,我還能見到你嗎?”
蘭馬洛克朝他微笑。
“我很願意。”
當那天晚上哈利來到安多米達的家的時候,馬爾福正躺在一把扶手椅上,顯然是正在緩解他的宿醉痛苦。
“德拉科和我正在玩一個沉默遊戲。“ 泰迪說。
“你輸了,泰迪。” 馬爾福說道。
“看起來你有一個絕妙的夜晚。” 哈利說。
“沒錯。”馬爾福緩緩地站了起來,“好吧,我該走了。”
“你難道沒有聽說醒酒魔藥嗎?”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醒酒魔藥。”
“什麼是‘醒酒’?”泰迪問道。
“好吧,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波特。”
“我才不是那個過了頭一天晚上還明顯醉醺醺的人。”
馬爾福平靜地看著他,哈利不知道一個注視還可以如此的平靜,但是馬爾福卻做到了。
“明天見,泰迪。” 他最終說。
“我們還能再去一次遊樂園嗎?”
馬爾福畏縮了一下。
“嗯我不這麼覺得,博物館怎麼樣?”
“好的。” 泰迪順從地說。
“所以你今天晚上又做了什麼荒唐的事情?” 哈利問。
“我本來打算好去騎馬的,但我想我大概把他排到了太后面的位置。” 他皺起了臉,“我真是太蠢了。” 他睜開了眼睛,“晚安了,波特,好好享受和泰迪在一起的時光吧。”
哈利對於馬爾福如此和顏悅色的回答感到十分驚訝。之後馬爾福離開了,邊走還邊碰倒了一些家具。
第06章 #63 在地下倉庫狂歡,跳舞跳到精疲力竭
“進行的怎麼樣?”潘西問道。他們正在牛津大學植物園。而潘西正在吃一個冰淇淋。(遺願清單#75. 在牛津大學植物園吃一個冰淇淋,就像在霍格沃茲開學前的那個暑假父親給我買的那個一樣。)但是自從上個月開始,德拉科的鼻子已經聞不出任何的味道,並且最近他甚至感到食物都難以下咽了。他感到食欲不振,甚至一想到吃就直犯噁心。所以潘西代替他吃了冰淇淋,而德拉科只能以沉重的心情翻閱了一遍他的遺願清單,劃掉了所有跟食物相關的項目。
“進行的不錯。”他回答道。“我媽媽剛開始感到有點尷尬,不過在喝了幾杯紅酒後,她們就又像老朋友一樣聊起天來了。”
“那很好。“
“這樣我就放心了。” 德拉科說。他一直擔心安多米達不會像原諒他那樣輕易地原諒他的母親。但是事實證明,安多米達是一個希望和解與寬容的人。這讓德拉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他真的很不願意去想像他的媽媽在他的葬禮上無依無靠的樣子。他知道潘西會竭盡所能去安慰她,但是潘西已經做了太多太多了。他有時可以透過房子單薄的牆壁,聽見潘西低低的啜泣聲,然而他從來沒有提起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