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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車子駛入莊園,岑露白停好車,與姜照雪一同步入岑家別墅群的主宅。

  別墅大廳里,岑露白嬸嬸正和一個姜照雪沒見過的,保養得當、打扮雍容、神情漠然的婦人說著話。

  姜照雪猜測那大概就是岑露白說的她媽媽莊心雲了。

  果然,岑露白和嬸嬸打過招呼後,視線就落在那個婦人身上,淡淡地叫了聲“媽”。

  那個婦人也淡淡地點了下頭。

  姜照雪跟著叫人,對方也不過是打量她幾眼,毫無誠意地表達了一下當初她和岑露白結婚時她沒能趕回來的歉意,而後給了她一個禮節性的見面紅包。

  態度不甚熱絡,半點沒有見了女兒、女兒愛人的親近感。

  姜照雪沒有馬上接,用眼神詢問岑露白,岑露白平靜地點頭,姜照雪才禮貌地收下紅包,道了謝謝。

  幾乎沒再說什麼客套話,莊心雲提醒岑露白岑漢石在樓上等她們,而後就表示要去看看岑寅有沒有亂跑,起身離開了。像是不情不願地被安排了一個參演任務,任務完成了,她就迫不及待地要離席。

  姜照雪和岑露白立在原地。

  嬸嬸倒是熱情,招呼:“小姜啊,我可算是把你盼來了,嬸嬸這兩天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啊。一會兒上去給爺爺打過招呼後,你可要下來多幫幫嬸嬸啊。”

  姜照雪溫婉:“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嬸嬸的忙,還要嬸嬸多教教我。”

  岑露白也一副疼惜妻子的模樣:“要麻煩嬸嬸多照顧了。”

  兩人一唱一和,很有些真情侶的默契。聊了沒一會兒,岑遙回來了,三個人正好一起上樓給岑漢石問候。

  岑漢石年逾八十,不知道是不是經年勞累與中年喪子的打擊,他看起來比多數的同齡人更要蒼老憔悴,但骨相與氣度依稀還能看得出年輕時的丰神俊朗。岑家人各個好相貌,多少有些遺傳自他。

  近些年來,他身體不太好、腿腳不便,便漸漸隱於幕後,不常在公司和公眾場合露面,但精神上依舊是一個很清明、很矍鑠的老人。

  姜照雪、岑露白、岑遙敲門的時候,他正戴著老花鏡、膝上蓋著薄毯,獨坐在棋盤前自弈。

  見到許久不見的姜照雪,他的表情似比看見兩個親孫女時還要慈祥。

  “小姜呀,你來得正好。”他朝著她招手,要她過來對弈解悶。

  兩個親孫女,一個成日忙得不見人影,一個不通圍棋的反倒被晾在了一旁。

  任誰都看得出他對這個孫媳婦的喜歡。

  外人都以為岑漢石是喜歡讀書人、聰明人,不在乎門第,所以見姜照雪待人接物為人處世得體大方、不卑不亢,所以心生喜歡。

  只有岑漢石自己心裡明白,他對她最滿意的是,他看得出來她是真正心思單純、心地善良的人。

  岑露白身邊需要這樣的人。

  他養大的岑露白,他心裡清楚,岑露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溫馴文弱的貓,而是一隻始終收著利爪蟄伏的老虎,只待一個時機。

  岑家男兒都不如她,岑家和百納要繼續發展壯大,大概還得靠她,可他還是不放心把岑家交給她。

  岑露白越成長,他越看不透她。他怕她心裡其實藏著芥蒂,像岑潛那樣容不得人,他百年以後,她不會善待岑挺、岑捷、岑寅他們。

  有姜照雪這樣的人在她身邊,興許是一件好事。畢竟不信神佛的人,那日不也破例為她上了青楓山。

  心底有情、有柔軟的人,才像一個人。

  不那麼讓人害怕。

  第12章 輸了都算我的。

  因著莊心雲這個插曲,姜照雪驚覺岑家氣氛比她想像的更要詭譎,在岑家待著的日子越發留心,謹慎謙和,不給人留一點指摘的機會。

  岑露白嬸嬸面上是一個心熱和氣的人,但實際接觸起來卻並不好親近。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她交代姜照雪幫忙處理事務時總是給她留著一點盲區和雷區,要她自己發現、領悟。

  好在岑遙確實如岑露白所說,特意請了假留在岑家幫她,讓她不至於太孤立無援。

  在岑家的這幾天裡,姜照雪除了白天和岑遙一起陪著岑露白嬸嬸商定、過目、置辦一些東西,最多的時間就是被岑漢石叫去書房喝茶、下棋、談史論經。

  岑露白提點過她,在岑漢石面前不需要特意偽裝什麼,表現什麼,憑心行事就好,所以姜照雪在他面前反而要比在岑露白嬸嬸、母親她們面前要放鬆許多。岑露白每天晚上依舊都會回來,偶爾回來得早,姜照雪還在岑漢石那裡,她也會留下來坐坐,陪他們喝幾泡茶,聊一會兒天。

  姜照雪看得出來,岑漢石挺器重岑露白的,岑露白對岑漢石也很親近恭順,兩人表面上完全是尋常人家爺慈孫孝的模樣。

  當然,岑挺過來的時候,不偏不倚的,岑漢石對岑挺也是如此。

  姜照雪聽岑漢石一前一後問過岑露白和岑挺同一個問題,是關於岑寅年後去留的問題。

  莊心雲說岑寅不太適應C國的生活,想帶著岑寅回來,讓岑寅在岑漢石的教導下長大。他問岑露白和岑挺覺得怎麼樣。

  他先問的岑露白,岑露白似有些微驚訝,隨即便不假思索,說:“都好。”她給岑漢石添著茶,溫聲細語,很客觀公正地分析了岑寅在兩地長大的不同好處,全然是姑姑為侄子仔細考慮,不算太熱心,但也沒有任何藏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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