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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題被岔開,他們間的爭執倏地停了,其中一方偃旗息鼓,表情也一言難盡。

  “珠,珠珠...”

  蕭饒安陷入苦惱。

  他該怎麼告訴歲歲,自家妹妹聽聞歲歲要出京,正巧碰上父王有事出府,便待在馬車和父王一同去了,等他收到桃子時...

  得知真相的小姑娘:“……”

  旁邊的宮家少爺憋不住笑,“我說呢,要不是轉了性子,怎麼可能沒在歲歲這瞧見她。”

  “郡主怕是恨不得黏在歲歲身上。”

  作為隸屬跟班陣營中的人,輪流爭搶的幾人素來是針尖對麥芒的,眼下知曉對方沒事,卻是陰差陽錯直接錯過了,自然也沒了顧忌,笑得歡實。

  想起珠珠走時那興高采烈的模樣,蕭饒安心有戚戚,也泄了氣。

  要是讓珠珠知道,歲歲並沒有在姜府的馬車裡...

  小世子打了個寒顫,隨即從袖口摸出一大堆東西。骰子,炮仗之類的叮鈴哐當掉了一地,最後還落出個蝴蝶罐子。

  “珠珠不在,我替她陪著歲歲。”如此良機,還是不要錯過的好。

  宮家少爺瞧著他分外寬大的袖子,嘴角不由抽了抽。可下一瞬——

  “歲歲想要聽話本子麼,我新學了兵法中的一章。”

  “……”

  短暫的沉默後,姜歲綿帶著兩個小跟班進了養心殿。為了杜絕對方講兵法的心思,少女從眾多小玩意中隨意中揀了一個出來。

  是幅葉子牌。

  蕭饒安眼睛倏地就亮了。

  他可以給歲歲餵牌了。

  他內心的小算盤啪啪作響,卻沒發覺旁邊的宮四也跟著笑了笑。

  大半個時辰後,從書房裡走出來的人不由愣了瞬,“你們這是...”

  已經快焉了的小世子一個激靈,卻在看清來人後重新鬆了口氣,原來不是今上。

  來人是先帝的同胞兄弟,先帝在位時曾賜王爵,封號“平”。按輩分他姑且能喚對方一聲:“皇叔祖。”

  被他稱作叔祖的老人眯了眯眼,怔了半晌,才不確定地認出了這個小輩,“小五的嫡子?”

  小五說得便是他父王了。世子點了點頭,還不忘行了個晚輩禮。

  他行起禮本來也算規矩,可搭上手裡那捧攏在一起的牌,整體看著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老人看了看正中的桌案,零零散散的葉子牌壘在案上,三小堆銀票摞著,旁邊還擺著切好的蜜桃,一瓣一瓣水潤極了,桃肉里更是貼心地插上了竹籤。

  他抬眼環顧四周,罕見地有些失神。

  “這是養心殿。”

  在養心殿裡...打葉子牌?

  是他在做夢還是小五活夠了。

  由於過於驚訝,他的聲音不僅沒有拔高,反而更低了些,來來回回就那五個字,像是見到什麼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蕭饒安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繼續點頭,甚至在牌因為太多落到地上時,還彎腰撿起一張。他看著上頭的紋樣,似乎是小姑娘需要的,便顛顛湊近打給了她。

  倒是宮家少爺聽明白了這位老王爺話里的震驚,卻並未出言解釋什麼。

  書房的門再次打開,雍淵帝從裡頭走出。甫一眼,他便瞧見了被人圍在最裡頭的小姑娘。

  她的髮髻鬆散地挽著,上頭別了朵粉色絨花,身上的襦裙又換過一身雲石藍的,好似汝瓷中由藍瑪瑙砸出來的美色。

  而她身邊的少年正巴巴低下頭,似乎人兒一抬眼就能撞進對方懷裡。

  雍淵帝眸色微閃,“在做什麼?”

  小世子渾身一抖,趕忙直起身來行了個禮,兩人之間的距離倏地拉遠。

  這次是連手裡的牌都顧不得了。

  卻是老王爺先答的:“好像...是在打葉子牌。”

  他面上並無多少擔憂之類的情緒,只目不轉睛地盯著當今的帝王。不像是為惹禍上身的小輩著急,更像是想從對方行徑里瞧出什麼。無論是怒意,亦或是...

  “嗯。曹陌,送皇叔出去。”

  縱容。

  小姑娘周遭被空了出來,雍淵帝望著她,神色柔和了瞬。

  老王爺已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出的養心殿了,等他被家生奴才攙住時,混成漿糊般的腦袋才有了些別的東西。

  他借著明亮的燭火,怔怔地望著殿外金漆的匾額。

  身前的龍頭拐杖剎時間被握緊了。

  他不會傻到以為雍淵帝這般和善的態度是因為小世子,那麼...

  復起安親王,今上想要做什麼?

  他沉著臉,一步步走遠,那雙富有老態的手也愈發握得緊了。

  而此時的養心殿內——

  蕭饒安看了看宮四打出來的牌面,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

  “歲歲,我們又輸了。”

  作者有話說:

  我看到有寶貝問感情線,芝芝這本一開始寫的時候就沒打算寫太長,聖上把歲歲護的太好,本文沒有副cp沒有宅斗沒有甚至沒有換地圖,純純只有如文名般的養妻過程,所以感情線不會太慢的,信我(要宮斗也是聖上去宮斗,劃掉

  以聖上的脾氣秉性,是哪怕芝芝想虐,他都能以一己之力打出he結局的狠人(動心後直球到芝芝有億點點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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