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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聲念完,他似是撐不住身子,腦袋往下一低就癱軟在地,酒罈砸在磚上裂成數塊,四濺的陶片差點沒劃傷了人。

  震驚中的一眾官員許久都沒找回神,直到被風吹下意識發起顫來,有人這才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道:“我耳朵里好像進了些酒水,堵得什麼也聽不到了,眾大人剛剛有誰聽清張兄說的是何事了嗎?”

  叫他這麼一問,其餘人也紛紛回過味來,抱著桌上的杯盞往下灌:

  “嗯?我不過又喝了兩杯酒,張太醫怎麼就倒在地上了?”

  “我愣神沒注意,謝兄你瞧見了嗎嗝~來,不醉不歸!”

  “不愧是醉仙樓的招牌,好酒,好酒,當浮一大白。”

  他們就這麼互相演了小半刻,直到覺得遮掩得差不多了才停下灌酒的動作,心裡剛一松呢,便接二連三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奇怪了,這酒怎麼不暖身子呢?”一人邊說著,邊疑惑地把懷裡的罈子往下一倒,壇口處艱難滴下幾滴酒來。

  另一位官員聞聲贊同地點了點頭,可不過片刻又皺起了眉。

  “我怎麼感覺身子裡頭倒是熱的,可外面——”

  他暈乎著抬頭,目光不由自主地尋著風的源頭而去,然後...

  與門外小二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他說為什麼這麼冷呢,原來是雅間的門正敞開著,還開的這麼大,難怪。

  這位不勝酒力的大人緩緩收回目光,一臉明悟,直到兩秒後...

  “哪個龜孫把門打開了!!!”

  躺在地上的張太醫嘴角抽了抽,默默別開了臉。

  被雍淵帝瞞了許久的消息就這麼如雪花般傳至京城各地,甚至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百姓們比宮中那些貴人知道的還要更早一步,不過兩方關注點卻是南轅北轍。

  百姓:原來這場瘟疫,今上跟我們一起受著了,也是今上先用了藥方,才有他們現在治療疫病所用的方子,帝王仁心。

  至於藥方是怎麼找到的?

  那重要嗎?總歸是宮裡的太醫醫術精湛。

  而那些親眼見過蕭祈是怎麼進勤政殿、心中隱隱有所猜測卻無定論的妃嬪們:原來聖上得的當真是時疫,藥方...大皇子那日帶入宮中的女子叫什麼來著?

  救駕之功,可真是走運。可惜自己未曾分得一杯羹,好處倒叫賢妃全給得了去了。

  宮裡是藏不住秘密的,在得知太醫院原任院首因失退位後,原本九成真的傳言也就成了毋庸置疑的真相。

  鍾粹宮裡,淑妃聽著底下人遞過來的暗信,險些背過氣去。

  高熱昏迷...只差一步,就差那一步。

  扣在扶椅上的護甲被生生折斷,她偏頭看向身邊的心腹丫鬟,聲音冷得像冰霜:“再多派三個教養嬤嬤去教教沈氏規矩,先前那些訓誡手段還是太輕了,怎麼頂用呢。”

  旁邊跪著的大丫鬟身子微顫,忙應了幾聲是。

  再加三個,五個教養嬤嬤一齊罰著,怕是脫幾層皮都是輕的。偏生還死不了,就像軟刀子割肉般時時疼著,痛起來恨不得自己把那塊肉剜去才好。

  希望這位沈姑娘能熬得久一點,叫主子消了氣,免得牽連旁人。

  她低眉退下,淑妃坐在主位上連摔了三隻青花瓷,嘴裡卻還反覆念著沈菡萏三個字。

  好似要將人一點點碾碎了,生吞活剝,連塊骨頭都不剩下。

  不過宮裡的紛擾與正賴在自家阿娘懷裡撒嬌的小姑娘沒有半點關係,秦媽媽尋了時機,將人兒先前與大皇子相關的話暗自說了,然後便滿臉慈愛的守在遠側。

  主人家心情好了,姜府里那風雨欲來的氣氛自然也消散於無形。

  小院外的丫鬟小廝湊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說著話,話間偶然提及到了新入的府醫。

  聽聞那新來的游醫張氏一來便解了府中老夫人多年的頭疼之疾,瞧著是個厲害的呢。

  作者有話說:

  張&mdot;演技湊合&mdot;院首——論一句話下的大喜大悲

  好消息:你下崗了

  壞消息:你再就業了。

  寶貝們的評論莫名可愛,麼啾,芝芝努力一章長一點昂【撿起四散的鴿子毛.jpg】

  最後抄襲可做盤去舉報中心,芝芝不改文,這是加更

  更新時間一般在晚上8點,非不可抗力會日更(其實從開文到現在差不多都是日更的,文案沒寫明是不想立flag,萬一倒了呢(心虛,jpg)

  第38章 落水

  隨著疫病的徹底好轉, 各州縣和京城也漸漸恢復成了以往的熱鬧模樣。姜歲綿在家中安靜窩了幾日,便叫擔憂她無趣的虞氏哄著,一同赴趙府的宴去了。

  宰相府邸里, 綠梅高懸枝頭,棕色的枝丫不規則地斜著, 各府女眷端坐於廊亭水榭, 煮雪烹茶, 扯些家常閒話, 男子勳爵則在前廳飲宴,推杯換盞,自有他們的一番快活。

  姜夫人把小姑娘頸邊的兔毛柔領好生順了順,又伸手探了下人兒手心,不冰, 溫溫的, 旁邊裹了層針織袖袋的手爐也散著足以抵禦風雪的熱意,她這才放心下來, 將自家心肝送到了外間的花園處,溫聲道:

  “我觀園裡不少姑娘和歲歲你年歲相仿, 我兒仔細瞧瞧,興許能交上一兩個說得上話的。”

  話罷, 姜夫人半是不舍半是堅定地把人往外頭推了推,又叮囑了一番青棠, 然後才轉身踏入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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