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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想見,還是怕對方染了病,所以不能見?

  雍淵帝眸色愈深,卻莫名不想深究下去。他抬起手,在人蹙起的眉心小小敲了一下,輕柔得好似羽毛般,卻把小姑娘眉間的愁色暈開了。

  “好。”他淡淡道。

  得了對方的應承,姜歲綿悄悄呼出一口氣,提起的心總算得以放下。

  幸好幸好,若今上真因為誤會把人放進來了她才要哭呢。總不能解釋說她是因為想看蕭祈跪著才趴那看的吧。

  少女大著膽子瞧了人一眼。

  她不是看不出雍淵帝這些時日以來對自己那明晃晃的縱容,在小姑娘心裡,眼前這位殺伐果決的帝王已經跟疼愛自己的長輩們一般無二了,高到和自家爹爹一個水準的那種。

  如果能一直這麼下去,她會不會有機會讓蕭祈這一世不要那麼順利坐上太子的位子呢?

  哪怕最後結果無法改變,那也只要讓對方多吃點苦頭就行。姜歲綿咬著唇,如是想著。

  小姑娘那雙黑如墨石的眼滴溜溜的打著轉,櫻色的唇也不自覺抿著,似乎在糾結什麼般。

  雍淵帝看著人這熟悉的狡黠模樣,微挑了挑眉。

  “聖上...”他眼睜睜瞧著那緩過勁來的人兒粲然一笑,理直氣壯得好像在和府中長輩撒嬌般,“若日後我被人欺負了,今上能不能幫我欺負回去?”

  曹陌:...噗

  裝鵪鶉的太醫:...噗

  先不論誰有那個本事在今上眼皮子底下把姜姑娘欺負去了,單說會這麼直白為自己求恩典的,太醫我/太監我還是頭一回見。

  雍淵帝盯著人灼灼的笑容看了幾息,溢出一聲輕笑來。

  原是惦記到他頭上了。

  作者有話說:

  大皇子:她心疼我。

  歲歲:才跪一個時辰╭(╯^╰)╮

  曹公公/太醫:身為皇城裡最高危的職業之二,我們一般是能熟練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除非...實在忍不住

  第27章 金鈴

  雍淵帝伸出手, 在人的後勁皮上輕捏了下,連力度都控制的十分精準,順毛似的哄著。

  “嗯。”他隨口應道, 神色卻淡淡的。

  姜歲綿得了准信,顛顛地勾上了人的小拇指, 高興地連頭上的絨花都仿佛透著歡愉的氣息, “歲歲最喜歡聖上了!”

  “噗, 咳咳...”

  曹大公公瞥了眼震驚之下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太醫, 嫌棄地移開了視線。

  他可算明白了,姜大人家的這位小祖宗是蜜罐里養出來的,真真甜得不行,哄起今上來那是一套接一套,這才哪到哪啊。

  也虧得太醫只診脈時進過內殿, 不然早該如他一般習慣了。

  院首可不知有人嫌棄他承受能力過低, 麻溜地就捧著藥方跪下了,“臣, 臣失儀。”

  雍淵帝沒分他半分眼神,而是縱著身前這隻想仗勢欺人的小貓兒勾指蓋戳。

  待小姑娘喜滋滋地要收回手時, 帝王不知從何處拿出了顆鏤空金鈴,放入了人兒白皙的掌心間。

  “碰到不長眼的, 記得搖鈴。”

  有他在,便只有她欺負人的份, 哪裡能輪得到別人呢?

  姜歲綿望著手中精巧的小鈴, 流轉自如的雲紋回鉤環環相扣, 輕輕一晃, 如同翡玉般清脆的鈴響便在殿內盪開。

  太醫跪了小几息, 才終於等到了聲:“下去罷。”

  他高提著的心一放, 連忙應了句“是”就打算弓身退下,那邊把玩著金鈴的小姑娘卻把手中物什一攥,想起了件更為重要的事來:

  “張太醫,聖上的病可好些了嗎?”

  姜歲綿總會在太醫診脈後問這麼一句,先前不過是被蕭祈吸引了視線,所以當她出言問詢時,對方不加思索便如實答了:“聖上浮脈漸消,沉穩有力,已是比初時好上不少。”

  他頓了頓,聲音不期然變弱了些:“但聖上身子較常人孱弱,元氣本虛,如今脈過於速,似有邪趁表虛而外發...”

  本因他前半句鬆了口氣的小姑娘眉頭一皺,手也攥緊了,“邪虛...”

  雖然她聽不大懂太醫的話,可這些聽著似乎都不是什麼好詞。

  雍淵帝看著又緊張起來的小兔子,抿唇向旁瞥去了眼,正侃侃而談的張院首身子一顫,趕忙直擊正心。

  “觀,觀聖上脈象,微臣擔心今夜恐又有發熱之症。”

  太醫聲線不穩,幾乎是顫著把話給答了,語速卻不緩,快得仿佛生怕多停一秒就會惹人不喜,然後他驚恐的發現——

  壓在他背上的威壓更重了。

  雍淵帝淡淡將視線從移開,落在身前急得呼吸都屏住了的人兒身上,“歲歲。”

  “太醫院歷來如此,三分的病都要說成七分,不會有事的。”帝王輕嘆口氣,溫聲哄著。

  再這麼屏息下去,她都要背過氣了。

  姜歲綿咬著唇,有些委屈地駁道:“可是前幾次張太醫這麼說的時候,聖上真的發熱了,才不是謊話。”

  雍淵帝撫她背的動作一頓,被提到的張太醫抖了又抖,總算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慌忙找補。

  “姑娘放心,聖上的脈象大體是康健的,只要今夜不發高熱,此劫便算徹底過了。”

  他頭上嚇出了一層薄汗,姜歲綿卻絲毫沒被安慰到,無助地張了張嘴,卻最終沒能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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