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逃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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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這麼說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不過衛颺還是沒再繼續和我計較,他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示意我睡在他的身側。我輕輕往下吞了吞口水,雖然感覺微妙,不過還是聽話地在他旁邊坐下,身子往後靠在牆上。

  他往我這邊稍微挪了挪,注意到我眼神奇怪,衛颺解釋說他只想靠著我,讓我依偎在他的懷裡睡覺。

  我點頭,沒料他這一夜果然規矩,一覺竟然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還是祁鵠來叫我們起床。他手裡拿著掃把,輕輕沖我和衛颺點頭,解釋說村里暫時進不去,估計得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趁著今天有空把大廳收拾出來,至於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

  他進來的時候我和衛颺是相依而眠,姿勢曖昧。雖然他早知道我們是這樣的關係。不過被撞破我還是有些尷尬,趕忙從衛颺的懷裡逃了出來,心虛地沖祁鵠笑了笑,一雙手窘迫地背在身後。

  祁鵠臉上也有不自然,不過轉身退了出去,「我就過來說明一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說完,他竟跑得比兔子還快。

  衛颺目送祁鵠離開,突然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我一臉茫然地看著衛颺,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某隻卻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我倒覺得,他這模樣比以前稍微可愛了些。」

  我扔給衛颺一記大大的白眼,往他懷裡打了一拳,「你就拿祁鵠尋開心吧。你今兒自己去村里打探。我去幫他打掃大廳。」

  說著,我也想如兔子一般溜掉,不過被衛颺拽了回來。

  他把我的衣領拉住,略顯遺憾地搖了搖頭,「小憂,你是在逃避我嗎?」

  大抵是我意圖太明顯,竟被衛颺看了出來。不過衛颺沒有窮追不得,倒是特別關照地推了我一把,「你陪著祁鵠打掃這裡也好,我去村子裡走走逛逛,希望他們能收斂之前的獸性,不會聽到居安的名字就把我趕出來。」

  他說得懶散極了,似乎一點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不過我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衛颺把我留在寺廟裡,並不希望我真能幫著祁鵠打掃,無外乎是因為這裡安全一些,他不想讓我跟著他冒險。

  知道衛颺的用意後,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過我沒有拆穿衛颺,反而跟以前一樣故作平常地打了個哈氣,隨口回了一句。「行呀,那我們把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等你回來。你呢,等會被村民們追著攆的時候輕快一些,別太狼狽。」

  我如以往一樣打趣玩笑,儘可能讓自己語氣輕鬆些再輕鬆些。

  衛颺點頭,朝我揮手,懶散離開。

  我聳肩目送某隻漸行漸遠,雖然我們相處的模式變了,不過這樣倒也不錯……

  送走衛颺後,我來到正廳幫著祁鵠打掃。昨天我們進來的時候,佛像上都蓋著布,上面留著一層厚厚的灰。因為當時已經深夜便沒打掃清理,也沒有拉開黑布看看底下到底供奉著哪路神仙。

  祁鵠在收拾之前,先衝著這些佛像挨著挨著地拜了拜,瞧見我進來倒有些意外,不過聽說我是來幫忙以後,他遞給我一把用作打掃的雞毛撣子,示意我可以開始工作了。

  雖然我剛才說回來幫忙,不過當我目睹了眼前亂糟糟的一切之後,不由得開始思考另外一個嚴肅的問題,這裡已經亂成這幅模樣,儼然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打掃的好。

  只能東一下西一下,看到什麼地方髒就用雞毛撣子揮舞兩下。祁鵠也不是很擅長家務,不但效率和我不相高下,就連畫風也一模一樣。他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個佛像的黑布,黑布落在地上,露出佛像本來的面貌。

  並不是經常供奉在祠堂里的彌勒菩薩,而是一長著犄角模樣猙獰的小鬼,小鬼一手拿著鐵錘,另外一隻手裡拽著人的心臟,嘴角還有殷紅的血跡。我嚇得連連後退,和祁鵠撞了個滿懷。

  祁鵠皺眉,奇怪地注視著那隻小鬼,壓低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不確定。「小憂,我眼花了嗎?」

  我苦笑搖頭,極其不情願地解釋說,「你倒沒有眼花,那的確是一尊小鬼的塑像,而且還是囚禁在地府十殿的惡鬼。這裡人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把這傢伙供奉在佛堂之上?」

  祁鵠搖頭,突然眼裡閃過一抹堅毅,他做了件任性大膽的事情。

  他當著我的面,把那些罩在塑像上的黑布都取了下來。在黑布的下面,清一色都是各種小鬼的塑像,而且全都是地府赫赫有名的惡鬼厲鬼,我怔怔發愣地看著它們,莫名感覺壓抑。

  「這裡,果然供奉著地府最可怕的厲鬼。」祁鵠過了半晌才感慨著往下說,「我之前以為這裡民風彪悍,沒想竟然可怕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把厲鬼供奉在佛堂之上,真是不敢想像。」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我從來沒想過會有村子這麼做。看來等衛颺回來,你得好好和他說說。」

  我點頭記下,模樣認真地望著祁鵠。

  「等衛颺回來,我就說給他聽。」我和祁鵠約定好。不過因為暫時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我和祁鵠也只能繼續打掃這裡,至於那些厲鬼的塑像,權當眼瞎沒有看到。

  之後發生的事情乏善可陳,除了我不小心在打掃的時候把手指劃破,血流到供奉厲鬼的香爐里,倒沒有其他重要的事。不過傷口很淺,我把它含在嘴裡一會之後,便止住了血。

  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插曲,所以衛颺回來我和祁鵠都沒有想到要給他說明一二。

  更何況他自回來之後,目光一直落在那些塑像的身上,眉頭緊緊皺成一團,他以手托著下巴,感覺微妙。「這些塑像還真稀奇,我在別的地方都沒見過。它們感覺栩栩如生,好像真活著一般。」

  他是這麼評價說的。

  我也覺得衛颺說得有道理,背脊骨一陣冷涼。不過外面卻傳來一陣奇怪的騷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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