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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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素來不會講究,更何況還是現在這一非常時期。

  衛颺他們還在收拾,一時半會大約也回不來,我縮在角落裡等他們回來,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我在夢裡,見了居安。

  居安被困在一個陰沉不見天日的地下,身子都被鐵鏈捆綁束縛,她模樣怔怔地看著那間屋子唯一的窗戶發愣。她的身旁還拴著兩條大狗,虎視眈眈地瞪著外面。

  她緊緊抱住自己的身子,澀澀苦笑。「我這樣,還真像在坐牢。」

  模樣既可憐又無助,既彷徨又無奈。

  我有些憐惜居安,不過感覺微妙竟有些說不上來。她茫然地看著窗戶外面,不言語也不說話,把自己變成一具塑像。

  半晌過後,我聽到外面的動靜,抬眼看到衛颺走了進來。

  他走到我的身邊坐下,讓我枕在他的懷裡淺眠。「我打算明兒一早,我們換身衣服再進村里。這次我們不要提居安的名字,便說我們是左巧的朋友,過來拜訪她的。」

  居安是巫南鎮最不願提到的名字,我們用左巧的名字作為掩護最合適不過。我點頭表示贊同,靠在衛颺的腿上閉上眼睛,「祁鵠呢?他不進來休息嗎?」

  衛颺的手本來停在我的肩上,輕柔地拍著。聽到祁鵠的名字稍微愣了一秒,停了下來。

  我感覺出他身子的異常,故而抬頭模樣奇怪地與他對視。

  他聲音嗡嗡的,竟然有些不是滋味,「我不喜歡你提到祁鵠的名字,更不喜歡你用這麼關切的語氣。」他聲音壓得很低,說著心裡的不滿。

  我怔愣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沒能反應過來,良久往下咽了口口水,「衛颺,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別……別說你吃醋了。」

  雖然他這是在乎我,不過感覺微妙,十分詭異。

  衛颺被我這幅模樣逗得哈哈大笑,見我面露不解,他索性抬手颳了刮我的鼻翼,輕輕搖頭。「我不過給你開玩笑,小憂你是多天真竟然信了。他在外面收拾,說等會去村子裡走上一遭,了解大概情況回來。這村子詭異得厲害,我怕晚上不太平,所以回到廟宇守著你。」

  我哦了聲,稍微有些不爽,尤其不喜歡衛颺拿我開玩笑。不過明顯鬆了口氣,把身子翻了過去,靠在衛颺的腿上重新進到夢裡。

  這次,我沒再夢到居安被囚在密室,反而夢到了個模樣溫柔的女人。

  她溫柔安靜地看著我,與我目光對視。

  我雖沒有見過她,不過感覺熟悉。我在居德慵暫時居住的出租屋裡見過她的照片。她溫柔將頭落在居德慵的肩上,和他親密靠在一起,宛若一對感情極深的伉儷。

  祁鵠當時給我介紹,說照片上的女人是他的師娘,只居德慵對這女人十分忌諱,不許祁鵠提及,每每談到她都會特別避開,祁鵠對這個師娘的了解,聊勝於無。

  我從白蘇那裡也只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是巫南鎮裡唯一對居安好的人。不過這些年生死未卜,沒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她好似人間蒸發一般,不過地府也難覓她的蹤跡。

  左巧看著我笑,笑容非常甜膩。

  我心虛地往下吞了口口水,憋著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卻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問起才好。左巧卻模樣溫柔地和我對視,再過了一會兒,她沖我揮了揮手,在我夢裡消失。

  我意猶未盡地從夢裡醒來,稍微嘟囔了下嘴巴,多少有些遺憾。

  我躺在衛颺的懷裡,只他並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醒來,還是緊閉著眼睛,不過他大抵做了噩夢,就算在夢裡,他還是眉頭緊鎖,表情凝重。我嘟囔著嘴,細細打量著衛颺。

  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

  只我沒有料到,衛颺竟淺淺低語,「小憂,不要過去,那邊危險。」

  我心陡然一下提起,感覺好似漏了半拍,盯著他緊皺的眉頭小心翼翼地說,「我在這裡,我哪也不去,我就陪著你,不會以身涉險,也不會讓你擔心。」

  我伸手,小心翼翼撫平他皺緊的眉頭。

  他雖然在夢裡,竟還能聽到我的保證,模樣較之前稍微放鬆了些。我感覺好笑,低淺笑出了聲。

  不過很快樂極生悲,因著這聲淺笑,我成功把衛颺吵醒。

  他好笑地和我目光對視,清淺搖頭。

  雖然他並沒有其他表示,不過我心虛地一下從衛颺的懷裡彈了出來,心虛地將手環抱在胸前,澀澀不安地和衛颺對視。「沒什麼,我就睡到一半醒了,然後我現在又困了,睡覺吧。」

  我說瞎話從來不打草稿,也不管衛颺相信不相信。果然他一雙眼睛試探地在我身上遊走,略覺好笑地搖了搖頭,「小憂你是醒了,不過你能解釋下,你剛才都做了什麼嗎?」

  他沖我微微挑眉,非常「善意」地提醒我。

  我一張臉漲得通紅,模樣心虛地和衛颺對視。雖然小腿肚子一個勁地在發抖,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和衛颺對視,小心賠了句,「我……我也沒做什麼,就看你睡覺眉頭緊鎖,所以輕輕摸了一把。對了,你剛才夢到什麼了?」

  我不但一個勁地往後退,而且非常乖巧地轉移話題,避開衛颺審視的目光。

  可惜這套欲蓋彌彰的伎倆瞞不過衛颺,他表情平靜,冷冽地哼了一聲。

  「過來。」

  他面帶笑容地招呼我過去。我是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衛颺跟前,心虛地往下咽了口口水。他把身子直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不甘心地走了過去,衛颺在我的額頭上淺淺落了一吻。

  瞧我怔怔地看著他,某隻心滿意足地點頭,輕柔地摸了摸我的耳發。「你呀,從來這麼任性,也是時候稍微收斂些了。以後再這麼逗我,我就一口把你吃掉。」

  說完,他沖我舔了舔舌頭,半威脅地開口。

  我心虛咬了咬唇,知道衛颺就這麼放過我了,趕忙順著他給的台階往下,特別乖巧地應了聲。「你放心,我一定特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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