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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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指著照片,小心地看了祁鵠一眼。我以為居德慵早已超脫凡塵,沒想竟然曾有女人和他如此親密。而且從照片上看,他們是那麼好,那麼好……

  祁鵠看了眼照片,咬唇有些猶豫,不過微微一頓。「我不知道,每次只要問起師傅……我是說每次只要問起居德慵便三緘其口,支支吾吾說那是我師娘,可我每想問他細節,他就勃然大怒。我們搬家輾轉多次,他也一直留著這張照片,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小心擦拭,撣去上面的塵土。」

  我認真地聽著,雖然不能說女人具體和居德慵有什麼關係,不過聽祁鵠說居德慵對這張照片的態度,兩人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我眨了眨眼睛,拿出手機,問詢地看了祁鵠一眼。「我想要拍張照片,不知方便不方便?」

  祁鵠臉上露出為難,只我這麼要求,他到底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地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拍了兩張照,確定把女人的臉拍得一清二楚。

  祁鵠低頭低低喃喃,「你拍照也是想著回去和那隻厲鬼商量,說來你更信任他,更依賴他。」

  他的話裡帶著無盡的挫敗和失落。只可惜我注意力都在那張照片上,絲毫沒有注意到祁鵠顧影自憐的模樣。他的話我也是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

  微微張了張嘴,倒是沒反駁。

  他說得也沒錯,我打算把照片交給白蘇,讓她幫忙參謀參謀,我不知道女人的來歷。只白蘇不一樣,只要女人曾經在人世生活過,她便能順藤摸瓜地知道她姓甚名誰,和居德慵是什麼關係,以及現在他在什麼地方……

  我把手機收好,又和祁鵠寒暄了幾句,剛準備離開,外面卻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祁鵠應聲跑了出去,大力敲著對面的門,一下又一下。

  可是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個有些乾瘦的教授並沒有把門打開,他的屋子在剛才那聲巨響後歸於沉寂,什麼聲音都沒有。

  祁鵠打不開門,他皺眉低低埋怨了句,心裡莫名升騰出一抹濃烈的擔心。

  「夏憂,你說羅教授不會出事了吧?我們要不報警?」

  我拿不定主意,只能順著祁鵠的話點頭,他拿出手機報警,只一會兒的功夫警察就到了,還帶來了開鎖的人,把門從外面打開。

  吊扇上拴著一根繩子,繩子系成一個圓圈,羅教授身子懸空地吊在上面,腳邊還有一根被踢翻的椅子,我們剛才聽到的巨響,應該就是椅子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上吊自殺了?

  警察們手忙腳亂地把羅教授放了下來,我們雖然在第一時間發現,不過到底還是遲了,他已經沒有了氣息,變成了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我小心地看著,心悸地看了祁鵠一眼。

  他面色嚴肅,輕輕將我護在身後,咬唇看向正在忙碌的警察。一英姿颯爽的女警過來,朝我們敬了個非常標準的軍禮,「您就是報案人吧?您和死者是什麼關係,能說說他的具體情況嗎?」

  「我之前住在隔壁,今天回來是收拾下留在這裡的東西,和死者關係一般,只是進進出出的時候見過一兩面,他好像是某醫院腦科的專家,除了手術還要進行各種的學術研究,就挺厲害的。」

  女警拿出小本子記錄下來,可惜祁鵠和羅教授只是鄰居,知道得著實有限。

  我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插話到。「祁鵠,你還記得羅教授過來坐過嗎?他那時就神神叨叨的,嘴裡念叨著自己的論文丟了。你說他該不會因為這兒想不通自殺吧?」

  我記得是有這麼回事,當時祁鵠還吐槽天才都是瘋子。

  女警轉頭看向祁鵠,想要一輪印證。祁鵠點頭,「羅教授那時的確是這麼說的,之後他就失魂落魄地回了屋裡。也怪我當時沒有多想,倘若那時勸說他幾句,說不定他就不會想不開了……」

  女警把外面所說的統統記錄下來,抬頭看了祁鵠和我一眼,「倘若真如你們所說,他自殺是因為論文丟失,與你們無關,不用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之後她又例行問了我們幾個問題,還和我們交換了電話,告知倘若有新的情況,或者又想起什麼事情,都可以給她打電話。

  我們點頭應下,離開了羅教授的屋子。

  時候不早,我也和祁鵠告別回去。在路上我買了一瓶水,天下水域皆通往地府,礦泉水也是水,我在水裡看到了白蘇那張非常不耐煩的臉,她臉繃得緊緊的。「希望你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點頭,模樣認真地看著白蘇。「我今天去了居德慵的家,瞧見了他和一女人親密的照片,只他之前一直對女人三緘其口,祁鵠亦不知道她的來歷。我想,你應該可以查到。」

  「嗯,你把照片給我吧。」白蘇應了一聲,輕揚唇瓣。

  我點頭應下,不過決定先回去給衛颺看一眼,之後捉只小鬼帶著手機去地府,交給白蘇。

  …………

  我回到家裡,衛颺卻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正在看一部有些年頭的恐怖片。他看得津津有味,絲毫不覺得厲鬼看鬼片有些畫風不對。

  我也沒覺得片子恐怖,甚至覺得這樣的一幕特別滑稽。

  衛颺看到我回來,他沖我招了招手,眼睛微眯成一條細線,沖我擠眉弄眼,招呼我過去。「一起來片子?」

  他一邊說,一邊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給我騰出位置。

  我雖沒有看片子的雅興,不過還是乖乖走到衛颺的身邊坐下,和他看了一會兒的鬼片,他看了呵呵地笑著,絲毫沒有看恐怖片該有的氛圍,我是看不進去,只能抬手把電視關了。

  「哎,你關電視做什麼?」衛颺不解地看著我,我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沒等他問我兀自開口,「衛颺,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他倦懶地看了我一眼,只我還沒有開口,卻被他先洞悉了先機。

  「你要和我說居德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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