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百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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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皮鬼卻突然瞪大了眼睛,激動得上竄下跳,「我知道,我知道。」

  它歡喜極了,我們也有些喜出望外。

  「那隻虛耗鬼每隔三五天便會來半步多兜售他偷來的東西,各種各樣的玩意都有。價錢還非常合適,我有好幾次還光顧了它。」畫皮鬼以手托腮地回憶,「不過它最近總來和我吹噓要做一筆大買賣,有個特別有錢的主讓他去偷一件東西。不過因為經常有賣家專門定製他去偷某件東西,我也沒有特別在意,只說拿了好處分我們一些,他歡喜地答應。」

  畫皮鬼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也虧得你們提醒,我才想起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它了。」

  「你沒有問他要偷什麼東西嗎?」我不甘心只知道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畫皮鬼認真地回想了下,不過乾脆搖頭,「這些都屬於客戶的高度機密,虛耗鬼沒有說明我也不方便問……」

  說完,他心虛地笑了笑,避開我關切的目光。

  我有些失望,不過畫皮鬼說知道它平時在什麼地方落腳,也願意給我們指路。它讓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有用的蛛絲馬跡。

  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不過到底聊勝於無,我讓小鬼告知了地址。

  它乖巧地說完地址,然後眼巴巴地看著我。

  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給了畫皮鬼一筆錢。衛颺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言語威脅,「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事情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吧?倘若讓其他人知道我找過這隻虛耗鬼的下落……」

  他話還沒有說完,小鬼便拍著自己的胸脯,模樣認真地保證,「你放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的口風,最嚴實了。我不但不認識什麼虛耗鬼,更沒有見過你們。」

  它雖然本事堪憂,不過特別識時務。

  衛颺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小鬼可以離開了。它如蒙大赦,模樣歡快地退了出去。

  不過收了我們的錢財,它還是非常高興,一個勁地說謝謝。

  我目送小鬼離開的背影感慨,他為了錢這般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倒也豁達瀟灑。

  我們按照小鬼給的地址,找到一處位於半步多附近、已經荒廢良久的破屋。我又低頭看了眼小鬼給我的地址,確認無誤後才清淺地看了衛颺一眼,「就是這裡了。」

  他點頭,朝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我們,進去看看?」

  我沒有猶豫,跟在衛颺的身後進到了屋裡。雖然從外面看不怎麼樣,不過裡面倒是收拾得乾乾淨淨,陳設簡單不過一應俱全,其中還有不少上了年紀的古物,我知道它們的價值,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過衛颺明顯比我淡定,他以手托腮,搖頭感慨。「看來這隻虛耗鬼本事不錯,從其他地方偷了不少的好東西,用來裝飾自己的屋子。他這樣的,我還第一次遇到。」

  我輕輕咬唇,眼眸遲疑地看著衛颺。

  不過目光很快被虛耗鬼懸掛在屋子中央的那副畫吸引,它竟然在那裡懸掛著一副地獄百鬼眾生圖,上面描繪了不同小鬼在受刑時的場景,模樣猙獰恐怖。雖然只是畫卷,不過感覺切實地深處地獄。

  我看得痴迷,也成功地吸引了衛颺的目光。

  他順著我的目光,也把注意力落在那副百鬼圖上。「這幅畫竟然記載了地府十殿所有厲鬼受刑時的場景,不一而足。真不知道它從什麼地方偷來了這幅畫。」

  我剛才盯著這幅畫看,只是覺得它構圖特別,現在聽衛颺這麼一說,再沒法把目光從它的身上移開。

  偏在這時,我手機竟在這時響起。

  電話是祁鵠打來了的,我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模樣為難且不確定地看著衛颺。

  衛颺看了眼電話的來電顯示,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眉頭緊皺,較之前嚴肅了不少。「聽聽他要說什麼。」

  我接通電話,祁鵠在電話那頭激動極了。

  「我剛才接了醫院的電話,回來時發現師妹不見了。我找遍了附近,卻一點她的蹤跡也沒有。而且給她打電話她也不回,師妹,不會遇到意外吧?」祁鵠模樣為難地說,急得卻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從來不會不辭而別,也從來不會不接我的電話。而且師傅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她怎麼也不會悄無聲息的離開。」我的沉默讓祁鵠更加不安,他聲音急促地辯解。「雖然師妹一貫沒有正形,也因為心直口快和小憂你結下了梁子,但她本性不壞,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我真非常擔心。而且,她的失蹤會不會和你們說的黑影有關?」

  我頭疼不知道,只能暫時安撫祁鵠的情緒。掛斷電話後,模樣為難地看了眼衛颺。「居安不見了,祁鵠是對的,她不會平白無故地消失。」

  我認同祁鵠的觀點,只是感慨事情越發複雜,竟如亂麻一般找不到頭。

  身份不明的黑影,失掉一魄精神瘋癲的居德慵,還有不知下落的居安……麻煩一圈一圈纏繞成為毛線團,只我偏不知道應該怎麼抽絲剝繭發現關鍵。

  「別亂。」衛颺安撫說。

  見我點頭,他卻將眉頭皺得更緊,自上而下地掃視著我,嚴肅輕語。「我記得你曾說過,在那個奇怪的場景里,見到了如海般寬廣的水域?」

  我點頭,我將符咒貼在居德慵的額頭上時,的確看到一片沉寂、沒有半點旖旎的湖面。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被衛颺這麼單獨地拉出來,我便覺得事情不會像我想的那般簡單……

  「天下水域皆通往地府,所以你看到的深海便是地獄,居德慵的一魄,並沒有因為祭祀消失,反而潛伏在地府。」衛颺一字一頓,模樣嚴肅地說。

  我錯愕地瞪大眼睛,雖然隱約感覺居德慵的一魄不會隨便祭祀出去,不過只有當這樣的話從衛颺口中說出時,我才切切實實地反映該過來。

  「可是,不應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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