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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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笑不得,某隻又是步步緊逼,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要在這時候吊著我的胃口,一步步深入。

  我長長出了口濁氣,索性豁出去了。

  「符咒是祁鵠給我的。不過我在此之前,並不知道他存了這份心思,你之所以會在地上撿到,也是因為我把它還了回去,我還勸他對我死心,徹底忘記這事。」

  遮掩無用,索性乾脆豁達地承認了。

  衛颺意味深長地沖我笑了笑,輕輕揚了揚唇角。他抬起細長的手指,輕挑我的下顎,「你把自己摘得真乾淨。」

  某隻雖然言語輕鬆,不過我能鮮明感覺出他在吃醋。

  他吃醋我收到這麼一張符咒,吃醋有其他人心裡記掛著我。他旗幟鮮明地表現這一點,希望我最好記得。

  我感受到衛颺的心意,心裡喜滋滋的,不過想到要應付他,又是悲從中來。

  「那確實和我無關。」我把手攤開,祁鵠的喜歡來得太陡,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被老婦人一語道破時,我才看懂了他之前和我獨處時的晦澀,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

  我之前也是遲鈍,竟然單以為祁鵠一再參與,是因為出於走陰人的責任。

  現在想想,我果然天真。

  「那你覺得,和誰有關?」衛颺撩起我的頭髮,溫柔輕撫,雖然是在質問我,不過眼裡是藏不住的深情。

  雖然這樣的方式讓我難堪,不得不說,卻是調情的一部分。

  我更心虛,不過靈機一動,把鍋乾脆扔給衛颺,「和你有關。是因為你和我約了冥婚,他看不慣世上有鬼,想要救我脫離苦海,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想法,這才寫了符咒,想著讓我離開你。」

  我佩服自己,竟然把事情說成這樣。

  衛颺冷冷抽了抽嘴角,笑意竟然肆無忌憚,「所以你是怪我,怪我喜歡你,引來祁鵠寫符咒,給你造成困擾,讓你難堪了?」

  他這是反問句,只我偏偏渾然不察,還要厚著臉皮順坡而下。

  「沒事,我原諒你了,我不計較。」

  這頁當然不會就這麼翻過去,衛颺反客為主地將我控制住,「夏憂,你可真厲害。」

  他咬牙切齒地說,模樣兇狠。

  我沒法反駁,只能委屈巴巴地看著衛颺。不過慶幸的是,這招對衛颺竟然有用,他換了一副表情,以手鉗制我的下顎,言語威逼,「也罷,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

  「如果還有下次,我任由你處置。」衛颺鬆口後,我連忙順著他的話往下接,不過後知後覺地發現某隻嘴角的壞笑,這才意識到他竟然又給我挖坑了。

  因為,他壞笑著輕揚唇角,嘴角露出一抹邪魅,「這,可是你說的。」

  …………

  雖然已經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但要收回那句話太晚,只能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某隻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往後退了退。

  「行吧,我送你回學校、不過下次見了祁鵠,請你明確告知他,你是我的。」他這頁怕是翻不過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我為了不讓衛颺再說回去,只能假意答應。

  和衛颺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他一直把我送到了寢室樓下,這才依依不捨和我分別。

  我快步走上寢室,待看不到衛颺後,才長長鬆了口氣。

  某隻壓迫性太強,現在隔得遠了,我才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回到寢室,她們都沒有回來。

  我看了眼陳諾的上鋪,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們昨天還一起談天說地、無話不說。我從未想過,她會厭惡我,甚至起了殺心。我更知道她永遠會不來了,稍微替她收拾了下東西。

  我發現了一本她的日記。

  日記記載了我們住在一起後的點點滴滴。

  陳諾說,她見到我的第一眼,便感覺出了我的不同。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發現了黃符紙和念珠,還沒有開口問便被我搪塞,敷衍說最近學校怪事連連,僅僅用來辟邪。這事情我還記得,只陳諾沒有追問,我以為自己這麼的解釋,可以對付過去,沒想卻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懷疑我的種子。

  之後我帶著元方回到寢室,她從那時確定了我的不一樣,又看出了衛颺和我的親密,還有他本身厲鬼的身份。她暗暗地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卻在面上維持和我平和友善的關係,留著一層虛妄的窗戶紙不予捅破。

  她明明恨我到骨子的深處,卻偏偏要裝作和我關係親密,是最好的朋友。

  她一定很累,可是未必會有收穫。

  我再呆了一會兒,王艷從外面回來,她扔給我一抹虛弱的笑容,自顧自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倒頭睡了下去。她今天經歷了太多,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不想打擾王艷,我默默注視著,靜靜看了她好長一會時間,才把關切的目光收了回來。

  我在宿舍看書,等到天完全黑了之後,唐樂才從外面回來,鬼嬰還是停在她的肩頭,不過低垂著腦袋,沒有了之前的模樣兇狠,感覺好像變了模樣。

  瞧見我在盯著它看,鬼嬰會不自覺地避開我的眼睛。

  雖然只有一瞬,不過我瞧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它的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

  「夏憂,你出來。」唐樂突然走到我的床邊,我把注意力從書上轉移開,目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看出了唐樂的彆扭,不過有些不懂,只能目光遲疑地看著她,巴巴等著下文。

  唐樂咬著唇,模樣艱難,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瞥了我眼。「謝謝。」

  她這話說得彆扭,要我受著更彆扭。

  所以我反駁說,「你倒不用給我說謝謝,我那時候會救你,不過因為順手罷了。阿芙要找我,她不可能放過我。倘若一直讓她躲在暗處,我便一直被動,所以這才決定把她揪出來。」

  我說是順道,她便不會覺得壓力山大。

  唐樂唇瓣咬得更緊,不過長長地出了口濁氣。「我還是得說謝謝。另外,你能出去趟嗎?我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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