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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眨了下眼。
身體就被鞋子的主人架起背在背上,冰涼的身體逐漸被傳遞的熱度給暖的有些知覺了。花婆看不到他的臉,風太大也張不開嘴。渾濁的眼睛也看不太清東西,只能聽到叮鈴叮鈴的鈴鐺聲。
好像過了漫長的時間,又好像只有一眨眼的時間。花婆突然感受不到風雨了,有個年輕的小姑娘攙著她,“婆婆,我帶你先洗個熱水澡。”
鈴鐺聲遠去了。
花婆扭頭看過去,卻只能看到一個高大的模糊背影。哆嗦著嘴唇,聲音帶著感激的道,“我,都,不知道名字。”
小姑娘皺巴著臉,“我也不知道。”
突然的暴風雨。
她披著衣服蒙頭急著想回家,雨太滑摔倒了,沒看到有家店鋪老化的招牌突然被吹落砸向了她。他就突然出現在眼前用胳膊生生擋住,要不然那力道腦闊怕是要開瓢。
“他讓我暫時照顧個婆婆當做報答。”
“婆婆,你認識他嗎?”小姑娘臉微紅的打聽。那個人真的好帥啊,言情小說一樣的英雄救美讓小姑娘春心蕩漾,“他說您招待過他吃蘋果。”
花婆渾濁的眼睛猛然瞪大。
她就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流浪老婆子,有吃的為了防止被搶走也會第一時間吃掉。
唯一一次。
是只貓。
作者有話說:
第50章
花婆不姓花, 名字也沒有花。單純的,叫花婆子簡稱。
幾乎每個流浪者的背後都有個或心酸或可恨或可憐或悲慘的故事, 花婆也差不多。淪落到此地步, 追究起來有別人的錯也有自己的錯。
故事太長。
也很老套就不講了。
身上換了一套乾淨溫暖的衣服,手裡捧著熱薑湯。花婆輕撮了口,驅散了些體內的寒氣, 也撫慰了長久飲食不當早已損傷的腸胃。
雨滴拍的窗戶噼啪作響。
風聲咧咧。
這可怕的暴風雨全都被攔截在一扇窗外, 花婆突然有些怔怔出神。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在窗內的安心感了?
“婆婆,你說他是什麼人啊?”小姑娘還捧著臉。
以前覺得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故事老套又狗血。現在只想說:狗血真香, 哥哥給個機會。
什麼人啊?
只記得那天陽光很好, 花婆挪出來曬太陽,也有幾個不思進取的閒散懶漢聚集在一起吹牛聊天。突然有隻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貓路過,有個流浪漢眼尖的認出了貓脖子上有金鈴鐺,頓時起了邪念。
是人他們還顧忌些,只是只貓而已。
仗著是只畜生,他們大聲的商量好分贓後有人道, “這麼大隻黑貓,總算能開頓葷了。”
花婆沒忍住說了句, “黑貓是靈貓, 吃了會遭報應的。”
“我就看我怎麼遭報應。”
幾人包圍黑貓。
在陽光下花婆的眼睛只能捕捉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閃現, 鈴鐺的脆響混著懶漢的慘叫,被他們不放在眼裡的畜生揍得像是畜生一樣的嚎叫。
報應當場就來。
總被欺負的花婆心裡就覺得一陣暢快,當時心情好,招招手叫黑貓。誰知道黑貓真的過來了, 爪子貼在掌心的觸感莫名讓花婆有種被救贖感。她就把水果店一個好心的小伙子送的蘋果拿了出來, 分了黑貓一塊。
人老了, 就糊塗了。
花婆笑著道,“他啊,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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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陛下一手提溜著只兩腳母貓。
兩個體重不過80的初中生在狂風暴雨中瘋狂搖擺,瑟瑟發抖的抱在一起增重。看到個帥氣的小哥哥路過,大膽的那個口嗨:“哥哥,救命吖。”
然後就這樣了。
京有匪把兩個小女生放在一家超市門口。借地躲雨,大部分人都會買點東西,超市老闆也樂呵的提供避雨地方。
腳落地。
“和我想像中的公主抱不一樣。”
兩人面面相覷。
回過神來想要道謝的時候人已經走的很遠了,只能看到他順手攙扶了下快要被風吹倒的路人。
“小哥哥真是人美心善,善良的人都美嗎?”
“你想多了。醜人如果不善良,就沒別的優點了。”
扎心了。
兩個小女生腦袋挨在一起談論小哥哥。年紀太小,她們關注更多的是風花雪月,暴風雨背後的災難不是不善良,只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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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有匪變貓只能在高處奔跑飛躍,站的高也能看的更加清楚,同時感知被標記過的領地情況。
水位已經到小腿了。
這對於人類來說只是行走有些困難,對貓咪來說就有點致命了。京有匪從牆頭跳下去,踩著行人的肩頭當做踏板,幾個起躍就跨越到了街對面。
“臥槽,這就是輕功嗎?”
“牛逼!”
有個活寶路人蹦躂了下,試圖身輕如燕的跑過去,然後就被風吹倒一屁股坐水裡。理想很豐滿,現實還是很骨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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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漂浮著不知道哪來的塑料盆,化成人形的京有匪撿起來,趟過水從裡面撈出來一隻奶貓丟進去。
沒多久。
就撈了一盆喵。
陛下在尋找安全的避風港時,看到這一幕的心善老闆娘大聲喊道,“小哥,貓給我吧。再不吹乾毛,別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