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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霜實戰雖然不如聞星火,但也是alpha里頂尖的存在。這個時候她迅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推了凌熏一把:“加油啊表妹。”

  凌熏臉上沒有半點恐懼,她秀氣的面龐盯著不斷攻來的低等生物,竟然掀起了一股快意。

  她推了推眼鏡,也進入了機甲艙:“沒想到這就可以並肩作戰了。”

  席霜看她竟然頭也不回,哎了一聲,自己進機甲艙前長點被蟲族的節肢勾住褲子,又哀嚎一聲。

  就算光線失去聯網功能,但機甲一直配備的是頂尖的能源,彼此之間可以完成短波通訊。

  幾乎在席霜進入機甲艙的一瞬間,聞星火啟動機甲,排山倒海滾燙能量噴涌而出,在暴雨里竟然也不會澆滅,宛如隕石落地,濺起了無限的火光。

  席霜:“聞星火你神經病啊,開大不能先說一聲,我的機甲都要你燒焦了。”

  她嘟嘟囔囔,一邊應付不斷撞上來的生物,又看了眼的艙外的環境,不由得擔心起奚晝夢。

  “晝夢和月杉什麼情況啊?”

  可惜那倆一個是個啞巴,一個是對殺蟲族執念深重的表妹。

  在這種情況下壓根沒人搭理她。

  蟲族帶來的蟲潮密密麻麻,仿佛是突然降落,從低級到中級的蟲族幾乎都傾巢而出。

  聞星火抿著嘴,操作著機甲尋找合適的落腳點。

  盛陽葵被她抱在懷裡,她紅著眼看著艙外發瘋死的異形生物。

  蟲族歷經年前一直在進化,星系的學者也一直在更新它們的變化。

  但這樣的東西繁衍能力太強,一個休眠期就能恢復到從前滿血的狀態不說,還能自己完成進化。

  盛陽葵的手緊緊地握成拳,哪怕現在她的意識屬於自己,她也很難不回憶起從前被這種東西支配的痛苦。

  俯在歷代女王身上的蟲王一直在號令四散的蟲族,她的目的一直是清除人類。

  盛陽葵不知道從前繼位被奪走意識的女王們是怎麼死去的。

  是在日復一日的腦波折磨里走向絕望的嗎?

  但人的軀殼死去,屬於人類大腦的腦電波消失,意味著蟲王也沒辦法再寄生。

  就算它有人類的智慧,也沒辦法變成人類的模樣。

  它的軀殼在哪裡,為什麼能一直繁衍下去呢?

  上輩子盛陽葵努力過了,她在日日夜夜的煎熬里就得出規律。

  就算是蟲族的意識,入侵之後也不可能長期保持不休眠的狀態。

  但因為是蟲族,所以它的休眠短暫又頻繁。可能是說一句話的時間,可能是喝一口水的時間。

  人類軀殼的睡眠是蟲王意識更為活躍的時候。

  盛陽葵甚至能共感到對方族群陌生的對話,它在召喚,在等待,又在尋找下一個軀體。

  要怎麼樣才能讓人知道我的異常呢?

  女王沒有什麼社交,也沒有什麼非要出現的場合。

  一年到頭,也就是前線軍官的嘉獎需要女王親自蒞臨。

  蟲潮又要提前了,寄生的蟲王不滿足一年輪一年輪的蟄伏,總會有零星的蟲族隊伍在休眠期出現在星際里。

  在荒蕪的星球尋找,攻擊發達的星球。

  被炮轟也無所謂,蟲子又懂什麼是痛呢?

  聞星火就是在這麼一次次的遠征斬殺蟲族和抓捕星際劫匪和特大案犯。

  她的名聲遠揚,盛陽葵每一次聽到她的名字都只能在一周一播的晨間新聞。

  聞星火。

  星際的知名軍官。

  前途無量的alpha。

  蟲王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塊絆腳石,可惜她終究很難找到機會殺死聞星火。

  人類的社會複雜無比,一個帝國的政權更是各方平衡。

  女王是帝國的象徵,實權並不多,大多分散在議院和貴族手上。

  哪怕貴族不成氣候的很多,也自有一套運轉的體系。

  年底成了盛陽葵最期待的時候。

  她在每分每秒的精神折磨里漸漸學會了遮掩。

  她也懂了為什麼從前無人知曉女王被奪舍。

  太疼了,呼吸都是疼的。

  又像是毒素蔓延到每一個毛孔,她眨眼閉眼都很容易流下血淚。

  她計算著這股意識的休眠,期待著聞星火的到來。

  是她的話,能發現我的異常吧?

  為什麼是聞星火呢?

  從學生時代到傀儡女王的光陰,盛陽葵眼睜睜地看著聞星火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

  孤獨的英雄。

  是她造成的,是這該死的蟲族意識造成的。

  但蟲子怎麼會理解,人類意志的高潔,就是無堅不摧。

  聞星火不會因為身邊空無一人死去。

  年節之後的宮宴,盛陽葵如願以償見到了聞星火。

  蟲王很討厭這樣的場合,它的休眠會從幾秒延續到幾十秒。

  舉杯的時候,無人知曉桌底下盛陽葵踩了聞星火一腳。

  聞星火茫然地望過來。

  她看到了開合的唇瓣,比她還小的女王看上去越發病弱。

  再華美的裙子也沒辦法撐起來,看起來甚至有點可憐。

  王冠上鑲滿了珠寶,被固定在盛陽葵的頭髮上。

  對方只是開合了唇瓣隨即又抿了一口酒。

  與此同時頭頂的焰火炸開,又是一年的春寒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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