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雞皮疙瘩
「我下去看看————」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楚虞拉著海噠的胳膊。
海噠嘆了口氣，「算了，不去了，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就是不要多管閒事。」
「什麼？」楚虞勾頭看了看前面的人，「海噠哥哥，你不要下去了嗎？」
海噠發動車子，「不去，我如果下去了可能就會被襲擊。」
「可是那個人......」
「已經死了，如果沒死的話是不會被這麼扔出來的，就算被扔出來了現在也是會動一下的吧。」他們一路上遇到奇怪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他不想在此停留。
楚虞拉著他的衣袖，緊閉雙眼，想忘掉這一幕。
海噠開車繞過了這具屍體，接著又開了一會兒。
「噗——————」
車子猛地一顛簸。
海噠皺眉，「這回不下車也得下車了。」
「車子壞了？」楚虞問。
海噠下車查看，發現車子碾壓到了路邊的骨釘，漏氣了。
他觀察了一下車子，有些著急。
「現在我們必須要等一下了。等到路上來的其他人救一下我們。」海噠說。
楚虞下車挽住他的手臂，「為什麼我們要走這條鄉路，明明可以走大路的啊。」海噠把手臂抽出來，「你只要不怕被人查，就走吧。我要查看一下這裡的位置，你最好上車。」
「你為什麼現在對我這麼冷漠。以前明明很寵我的啊，果然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嗎？等你被偏愛救有恃無恐？」楚虞追在他身後說。
海噠煩躁地抓頭髮，「我現在很著急，你能不跟我計較什麼態度問題了嗎？」
楚虞大眼睛眨巴了一下，「這會兒都快黃昏了，我去路邊看看。」海噠沒搭理她太多，明顯現在停留在這裡是危險的。
太陽漸漸快下山了，楚虞托著腮坐在路邊也沒等到一輛車，海噠還在一旁查著手機。
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查到了距離這裡最近的便利站或者加油站還有好幾公里路，現在兩人不太可能棄車暴走。
「唉，海噠哥哥為什麼跟珍欣吵架啊，明明現在珍欣更適合待在這裡啊。」她敲了敲頭，忽然感覺到背後好像有人在看她。
猛地回頭，身後的灌木動了動。
「天......」楚虞起身跑到海噠身邊，「海噠哥哥，這裡好像有別人......」
海噠「啪嗒」把嘴裡的口香糖吹破。
「你說什麼？」他有些吃驚地往後看。
楚虞拉著他，「我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啊？」海噠說：「出了市里了，現在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偏僻路徑。只是這裡的信號不是很好。」
他正說著，身後的灌木又動了一下。
「楚虞去車上待著。出了問題你就跑。」他趕著楚虞。他不想讓楚虞出事。
「不要。」楚虞拉著他的衣角，「我要和你待著。」
海噠試探著問，「誰在那裡？」過去試探性地撥開了灌木，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手中的電擊棒猛地擊中了海噠的胸膛。
他一下子昏了過去。
楚虞尖叫了出來，接著從灌木中走出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小孩。
看身型像是小孩。
楚虞跪下伸手護住海噠的身體，「你是誰————為什麼襲擊我們？」
這個小孩緩緩取下面具，楚虞更是屏息害怕。這個小男孩的半邊臉都被燒傷了，幾乎扭曲，他揮舞著電擊棒對著楚虞。
為了自身的安全，楚虞舉起雙手，「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要傷害我。你想幹什麼？」
這個小男孩示意楚虞站起來。
楚虞緩緩起身，「好，你想怎麼樣都行......」這種情節她只在精神病院的恐怖電影中看到過，沒想到今天真的碰上了。
小男孩對著海噠的身體提了兩下。
「求你了，別碰他——————」楚虞幾乎是喊著對他說。「我可以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要殺他，求你了————」
小男孩歪頭看著她。示意她跟自己走。
「好。」楚虞抬腳，走到他身邊。「你的意思是我走前面嗎？好......」
在轉身的一瞬間，楚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按住他的手臂，一轉手把他手裡的電擊棒打開，撇過他的手腕把電擊棒按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應聲昏倒。
楚虞雙手顫抖，嚇得腿軟跪地。
「海噠哥哥，海噠哥哥！！！」她把海噠拽起來給了他兩耳光。
海噠驚醒。
「啊———誰————」海噠的腦子發懵。楚虞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不要再癔症了，海噠哥哥，快跑吧……」她扶起了海噠，海噠伸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才徹底清醒過來。「快走……」
兩人穿過公路，跑進了旁邊的密林。
「那是誰啊，是不是什麼附近的什麼部落，要抓咱們倆去做祭祀？」楚虞太害怕了，開始喋喋不休，「你有沒有看過《美國恐怖故事》？咱們現在能不能活到最後————」
「楚虞。」海噠伸手胳膊環過她的脖子，把她的頭按倒自己懷裡，「你別緊張。有我在呢。」他雖然現在心裡也沒底。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討厭這種狀態地亂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快落山了。
楚虞開始小聲地抽泣，海噠拉著她在樹林中往前走，他開始覺得情況不是很好。因為這裡的地上幾乎沒有垃圾，證明這裡很少有人來，不是一片像有人煙的地方。
而且這裡的樹木長得比較雜亂，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人會來打理的樣子。
「你為什麼就走了這條路了————」楚虞又繞到了這個問題上。
海噠轉頭做了個「噓————」的手勢。
因為他們倆同時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在靠近這裡。而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四周一片漆黑，幾乎看不到東西。比那天活埋海噠還黑。
海噠下意識地把楚虞緊緊護在身後。
「誰在那邊？」海噠試探著問了一句，聲音突然沒了。
楚虞屏息，挽住他的胳膊。海噠問完就後悔了，因為靠近這邊的聲音更多了起來，就證明他引來了更多的「東西」靠近。
「快走——————」兩人直接往後跑。楚虞耳畔只聽「嗖————」地一聲飛過了一個東西。擦著耳朵她感覺到了冰涼。
「他們朝我們，扔了刀嗎————」楚虞慌張地說，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兩人在跑的時候同時聽到了水聲。
前面應該是一條河，活著一道水渠。
海噠想都沒想，「手機給我————」楚虞直接把手機交到了手裡，海噠脫下衣服包著手機，下一秒就把楚虞推了下去。楚虞還沒反應過來就向下墜，直到她感覺全身被水浸濕才發現她已經在水裡了。
「呼————我不會游泳————」她瞎撲騰，腳著不到地。
一雙大手在後面推拽著她往前走，楚虞下意識直到自己是安全的，掉不下去了，就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順著這條河一直下游，在楚虞感覺體力快要透支的時候，海噠把她推上了岸。
「我們安全了嗎？」她累得躺在地上動不了，海噠把包裹著的手裡拿出來看了看，「現在已經晚上十了，他們應該不會再找我們了。」
他坐在楚虞身邊，累得腿肚發軟。
「那些是誰？」楚虞問他。海噠搖頭，「不清楚。但要是說......是殺人劫財的我看也不像啊。應該是有他們的目的吧。再或者就是心理變態的那種人。不然在這種地方襲擊我們，沒有理由啊。」他把衣服蓋在楚虞身上，「你先睡一會兒，等天亮了再說。」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他沒有任何頭緒。
楚虞只覺得累極了，沒管那麼多，直接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或許是累了的關係，這一覺她睡得沉沉的。
「海噠哥哥？」感覺到眼前有些刺眼，她醒了，發現海噠不見了。而天已經快亮了。
前面原來是一條溝渠，楚虞把半濕的頭髮攏到腦袋後面。四處看了看，發現四周沒人，海噠也不見了身影。
她起身有些著急，地上也沒什麼腳印之類能找到人蹤跡的東西，而且她的手機也不見了。
「天啊。」下意識地她起身就往前走，想看看有沒有海噠的蹤跡。
慢慢地走，天也在慢慢地亮。
她身上還是濕漉漉的，有些冷。
走了幾步，她聽到了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海噠哥哥是你嗎？」她轉身，並不是海噠。是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小男孩站在她身後。楚虞送了一口氣。「小弟弟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很帥，個子很高的男生？我們走散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很危險。」那個小男孩突然開口。
楚虞抱緊了雙臂，「我知道。我們被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襲擊了，然後有一群人在追我們，我們就跑了，結果我們————」
「被小孩子襲擊？」
楚虞連忙點頭，「對啊......那個小孩子長得很嚇人......」
「那你看我像不像——————」他去掉帽子，露出了那張燒傷的臉。
「啊——————」楚虞一聲尖叫還沒叫出來，渾身一疼，接著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咔嚓......咔嚓......」
四周好像有磨東西的聲音。
楚虞張開了眼睛。
她忍住沒喊出聲音，她現在身處的地方，好像是一個地下室，四周都是血腥味。
前面有個低矮的老頭正在磨刀。
她連忙閉上眼，如果現在是一個不明所以的情況，那她就先裝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梁輝澤開著車走在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麼？他們沒有來臨省嗎？那極有可能出事了......那更好，我知道。你們再費心盯著吧。」
他掛了電話之後，看到了新聞上說了在國道路段經常發生車輛和行人失蹤事件，令人慌張。警方正在著手調查。
他冷臉關了新聞。
「梁局......」看守所的人員過來。
「哎，他怎麼說？」梁輝澤一臉和睦慈祥。
工作人員搖搖頭，「李老師說了，不見。」
「唉......」梁輝澤一臉難掩的失落。
「要不我再去跟李老師說說？」
「不用了。」梁輝澤善解人意地一笑。
反正他應該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學生了吧。他在心底冷笑。
楚虞坐在地下室里，看著那個老頭磨好刀放好，他問楚虞。「醒了嗎？」
楚虞沒說話，只是張開眼看著他。
「別緊張，我們老田最喜歡你這種小姑娘。」老頭起來給楚虞綁住的鬆綁。「就是你太瘦了。」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楚虞問。
老頭沒有把她的手鬆開，繫上了一條繩子。「走啊，我們上去。」
楚虞被他牽著往台階上上。
老頭解釋道：「在我們這裡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需要伺候老田就行了。你要叫他田先生。」他牽著楚虞上樓，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來到了上面一層的客廳她差點喊出來。
這裡到處都標本。
是人體的標本。
都列在客廳和牆上。
「上樓。」老頭說。楚虞這才發現有一位中年婦人站在樓梯口等著她。他把楚虞交給那個婦人之後就回地下室了。
楚虞問這個婦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啪————」她無情地挨了一個耳光。
「不要問的不許問。」婦人強行拉著楚虞上樓。
帶她進了一個房間。她被迫洗澡還換了衣服。
「一會兒我會帶著你去田先生那裡，你最好什麼都別問。」
楚虞觀察了一下，在這件房間裡有一個窗戶，單式這唯一的窗戶一直處在的是被上鎖的階段。
楚虞坐在椅子上任這個婦人給她梳頭髮，下面要發生的事她心裡有些預測。
只是海噠到底在哪裡？是死還是活著，見不到她該多著急……
楚虞想著不禁有些想哭。
出了房間門之後，婦人走在前面。「你最好放機靈一點，畢竟你想活下去不是嗎？」
她帶著楚虞上了三樓的一個房間。
在打開房間時，婦人露出了微笑。「好運，小姑娘。」
擰開了房門，她把楚虞推了進去。
「海噠哥哥！？？」楚虞看到海噠被綁在椅子，還被封住了嘴。她連忙跑到海噠身邊。
「你怎麼也在這裡，我真的……」她十分想哭，直接把海噠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
「你怎麼也被抓來了？」海噠擔憂地看著她。「你知道在這裡……我們要……滿足這間房子主人的惡趣味。」
楚虞試著給他鬆綁。「什麼意思？」
海噠的喉結動了一下，「這個房間裡都是監控。」楚虞還是不明白。
「就是想看我們做。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海噠低聲說。楚虞的耳尖嚇得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