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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殯儀館的車到了。

  刑警們把沈懿的屍體抬上去,謝箐和其他三位法醫也上了車。

  門關上,車子發動了,謝箐發現沈莫言的車也跟上來了。

  丁法醫道:“太揪心了,真不願意同時面對死者和家屬。”

  安法醫不吭聲。

  曹海生也不接茬。

  謝箐年齡最小、資歷最淺,不得不附和一句:“確實。”

  丁法醫道:“小謝倒是沉得住氣,比我們這些老法醫還強些。”

  這話要是拐幾個彎,說不定就跟“沒心沒肺”掛上鉤了。

  但謝箐覺得丁法醫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遂解釋道:“我那不是沉得住氣,而是不敢看不敢聽,就差堵住耳朵了。”

  丁法醫扁了扁嘴,“我就說嘛,一般小新人都會哭得泣不成聲,小謝咋還無動於衷呢?原來如此!”

  謝箐道:“所以,我為了不貽笑大方,可是使出了之力。”

  “洪荒之力,這詞用的有趣。”丁法醫想笑,考慮到旁邊還有死人,忍住了。

  曹海生滿意地看了一眼謝箐。

  到殯儀館時差不多五點了。

  沈家人、嚴局、黃振義等人一起護送被害人進了殯儀館解剖室,沈莫言再三叮囑一番,帶著家人退了出去。

  謝箐剪開死者身上的衣物,解下手錶,曹海生檢查了一遍,未發現任何異常。

  黃振義道:“錢包在車上,但錢沒有了,證件和銀行卡都在,錢包上未發現指紋。已經問過沈副市長,他說沈懿身上的現金通常不會少於兩千。”

  曹海生道:“這塊梅花表也值個幾千塊,雖然錢被拿走了,但我覺得不像侵財案件。”

  黃振義頷首,“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我認為是報復,或仇殺。”他看向開發區的兩位法醫,“二位什麼想法?”

  安法醫道:“我也是同樣的意見。”

  謝箐重點觀察了一下肩甲,那裡確實有些發白,是約束過的痕跡,她先取血樣,再把屍體翻過來,發現後背上有一道橫貫肩膀的輕微壓痕,比前面白印明顯多了。

  丁法醫道:“這就明顯多了。兇手至少三個人,兩人分別壓住兩條胳膊,再有一個注射的,這道印記應該是被害人背靠桑塔納所致。”

  黃振義苦笑,“何止三個人,至少四棵樹後有新踩踏的痕跡,但兇手極為狡猾,在離開前用工具抹除了。我們這次面對的對手不簡單啊,不但手段隱蔽,還具備反偵察能力。”

  對手不簡單,死者的身份也不簡單。

  兩相作用之下,最難的就是他們這些刑警,一旦破不了案,壓力可想而知。

  “一步一步來吧,想太多沒用。”曹海生按部就班地把屍表重新檢查一遍,用放大鏡研判了腳上的針孔,又道,“死者確實不像癮君子,現場也沒有注射器一類的東西。小謝把樣本送去技術室,只要證實血液里有嗎啡,就不必解剖了。”

  “好的師父。”謝箐從沈懿的後腦勺上剪下一縷頭髮,放在證物袋裡。

  黃振義朝她一招手,對曹海生說道:“我送小謝回去,再走一趟金櫃。老曹、老安、小丁,領導都在,你們就辛苦一下吧。”

  曹海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

  謝箐跟著黃振義出了解剖室。

  黃振義贊道:“到底是京大的,基礎知識紮實,小謝今兒立功了。”

  如果謝箐也找不到,一干局領導就晾在沈副市長面前了。

  屆時帶回來解剖,再得到“嗎啡致死”的結論,市局和分局都會給市領導留下廢物的印象,從上到下都吃掛落。

  謝箐太明白這種上下級的微妙感了,笑道:“黃大隊這個表揚我收了。毫不謙虛地說,不用太久,再過一兩年,那些總也不用的知識就隨著消化道排出去了。”

  黃振義故意瞪她一眼,“你這孩子,那叫不謙虛嗎?”

  謝箐道:“黃大隊,我那叫冷幽默。”

  “嗯!”黃振義突然清了清嗓子。

  謝箐知道,他在提醒自己——沈清來了。

  “你們好。”沈清攔在二人面前。

  黃振義問:“沈小姐有事?”

  沈清擦一把臉上的淚,“我想問問,我哥的案子什麼時候能破,你們有沒有動過我哥的身體。”

  黃振義道:“我們先回市局做血液檢驗,只要確定有那些成分,就暫時不用解剖了。至於案子什麼時候能破,現在還說不好。但沈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還被害人一個公道。”

  沈清略一頷首,朝解剖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黃振義道:“沈小姐節哀。”

  沈清深吸一口氣,“客套話就不用說了,要是能節哀,這天下就沒有傷心事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黃振義被她頂的愣了片刻,隨即沒事人似的對謝箐說道:“走吧,我們抓緊時間。”

  謝箐點點頭,黃振義這人確實不錯,有胸襟,有城府,上面有個這樣的領導活兒就好幹了。

  她必須幫他把這個案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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