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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綏遠的眼底驟然冷了下來:「你看起來像是沒有被人完全教訓過,還留得滿嘴尖牙利齒來傷人。」

  綏遠一把抓住沈長樓的衣領,拖拽著往溪澗處走去,扯亂他的髮髻死死將他按在水底。

  沈長樓毫無防備地被按入水中,水順著唇齒灌入腹部,肺部的空氣漸漸流逝,他睜大雙眼想要浮到水面上去,卻被按住頭頂動彈不得。

  在沈長樓瀕臨窒息時,綏遠將他拽出水,他大口大口呼吸著,嗆咳著要將水吐出。

  然而不等他緩和片刻,綏遠再次將他重重按回水中。

  來回重複了三次,沈長樓已然意識接近模糊,身上的傷口被水泡脹了,變得猙獰了起來。

  綏遠將沈長樓拖拽到岸上,見他衣衫破損,蔽不了身形,像是施捨般從自己遠處丟的包袱里抽出一件皺巴巴的外衫,順手丟在沈長樓背部,轉身候他穿上。

  沈長樓咳出幾口水來,慢慢地將自己身上破爛的衣物褪去,腹部疼痛仍然在蔓延,他忍著痛意將外袍繫上。

  「過來。」綏遠喚他。

  綏遠在崖底的另一頭用火摺子生出火來,搬弄著砍下的柴火,用刀子割下幾塊狼肉放在火上炙烤。

  狼肉被炙烤得「滋啦」作響,肉油順著短木枝低落到火堆里,綏遠用刀子切下一塊,送入口中。

  狼肉還燙著,綏遠像是無知無覺般咀嚼咽下,然後遞了另一塊給沈長樓。

  沈長樓沒有接下,綏遠瞥了一眼他,拿捏著陰陽怪氣的口氣:「沒毒,你可放心吃。」

  沈長樓接下狼肉,放置在一邊不急著吃,開口時聲音猶帶嘶啞:「你們東域人來中原幹什麼?」

  「我為何要告訴你?即便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好處拿,若是你求求我,我倒可以考慮。」綏遠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柴火,「只不過量沈大道長的性子,也不像是會求人服軟的樣子啊。」

  沈長樓淡淡道:「求你。」

  他語氣寡淡極了,像是不在乎自己為此低頭,連些綏遠想看見的受辱的表情都沒有。

  綏遠有些不滿,面上薄怒,冷笑出聲:「你這是求人的樣子?」

  沈長樓冷冷看著他:「那你要怎麼樣?」

  「我可沒有說過一定會告訴你,只是可能而已……切,你這副樣子真是讓人不爽。」綏遠挑起唇角,眼角溢滿惡劣玩味的神色,「倘若你過來親我一下,我定會告訴你。」

  說話間他意有所指地點了點自己的左頰,在那裡候了半晌沈長樓也沒有理會他,他頓時泄了氣,順手將割肉的刀丟到地上。

  「道長,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這人真的很沒意思。」

  綏遠挑起眉來,神情輕薄:「你不來親我我就親你了哦~」

  沈長樓不曾理會他這些瘋言浪語,直等到他失了勁頭,才低聲開口:「你藉此威脅我是無用的,我並不在乎有旁人對我施加什麼情慾或惡意,更不在意旁人言論和臆想,所以或許哪天你死了我都可以坐懷不亂。」

  綏遠面上笑意一點點消了下去,像是索然無味一般,然後他望著沈長樓,突然笑了。

  他伸出手來觸碰沈長樓的唇,笑得犬齒森森,很危險的樣子。

  「所以……有人觸碰過你的唇嗎?」

  沈長樓扭頭避開他的手指,神情厭厭,像是心灰意懶而興致闌珊,連一眼都不投擲給綏遠。

  綏遠只覺得心上像是有無數隻毒蟲啃食,情感發酵成妒意,像是在心上被人縱火燃燒,怒火燒心,難以熄滅。

  「有人觸碰過你的唇嗎?」他一字一字著重地重複,死死捏住沈長樓的下顎骨,眼眶遭了濕痕,眼珠通紅,像從深淵裡爬出的惡鬼,非要求索一個答案。

  沈長樓不耐而冷淡地看著他:「有和沒有這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誰?」綏遠無緣無故地狂躁,「誰碰過你?」

  沈長樓說:「我為什麼要同你說?」

  綏遠忽然笑出了聲,頗有幾分乖張的甜膩味,斂了爪牙沖沈長樓彎眉:「是你那個臨死前還念念不忘的好徒兒嗎?」

  沈長樓沒有作答,他就像確認了一般,臉上笑容如潮水般退去,就像要將沈長樓開膛剖腹吞食下肚一般死死瞪視著他,像是在確認真假。

  「你們還真是情深義重。」他直勾勾盯著沈長樓,字字咬牙切齒,像是在咀嚼沈長樓的皮肉一般,「師徒交合,罔顧人倫,違背陰陽調和的天意,你這會被天地而不恥……沈道長,你說你這樣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想,他們還會像往常那般敬你愛你嗎?」

  「到時候,別說是你了,就連你那個好徒兒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唾罵,淹沒在旁人的唾沫星子裡。」

  綏遠繼續說:「男人……有什麼好的?莫非你是下位,空虛到非要讓人滿足你?」

  沈長樓忍無可忍:「你的嘴惡臭無比。」

  「對,我的嘴是很臭,可也比不上道長你與徒弟交.媾來得更惡臭些。」綏遠唇齒間笑意猙獰,飽含惡意,「你想要怎麼樣才能堵住我的嘴呢?」

  「很巧,我次次是來尋晏楚的,他欠我一樣東西還沒還就他死了,看起來和沈道長您和那個武林盟主好徒弟少不了干係。」綏遠說,「我的東西要不回來了,所以,我要不要從你身上尋得一些補償?」

  「你想要什麼?」沈長樓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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