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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完的時候,就在秋濯雪準備說話時,越迷津忽然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秋濯雪愣了一愣,似是忽然會意過來,他望著越迷津,神情讓人莫名地想要安慰他。

  越迷津想不出來怎麼安慰他,只好站起來繼續收拾。

  今天他對這些盤子忽然有了掌控力,上面滑動的水不再變得難以捉摸,越迷津小心翼翼地用著力道,生怕重蹈昨天的悲劇。

  秋無瑕輕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有話就說,且先說好,辦不辦另當別論。”

  秋濯雪的臉一下子亮起來。

  寧九思的手輕輕搭在丈夫肩膀上,她溫柔地看著越迷津,緩緩道:“到底是什麼難事?多個人也多個主意,說說吧。”

  越迷津的手頓了頓,他抬起頭來看著寧九思,淡淡道:“我的師伯是青鴻子。”

  秋無瑕微微眯起了眼睛。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寧九思不禁露出懷念的神情來,她看著越迷津的目光也越發柔軟,最後竟慢慢地微笑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寧九思拍了拍手,柔聲道:“好吧,這件事就交給大人來處理,你們倆去把碗洗了,然後到鎮子裡去買菜,我今日想吃魚。”

  越迷津茫然地睜大眼睛。

  秋無瑕幽幽道:“辦不辦另當別論。”

  寧九思道:“秋郎?”

  秋無瑕鎮定自若:“但難得你們開口,嘖。”

  秋濯雪:“……”

  越迷津:“……”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將面臨“死而復活”雙重套餐驚喜的青鴻子:???

  第二百三十章 番外:夏&mdot;賞月

  七月下半旬時, 秋濯雪忽想賞月。

  此時早已過了月半,不是最佳的賞月時間,殘月在子夜後才出, 幽淒的冷光也不似往日皎潔壯美。

  有時候越迷津實在不懂秋濯雪的愛好。

  不過更糟的不僅僅是錯過良辰,當船隻破開層層荷花,伴雨滴激起一陣陣漣漪, 來路忽被夜色掩去。

  下雨了。

  遠方依稀能看見裝飾華美的樓船傳來幾聲驚呼,暫斷了靡靡之樂,唯獨燈火明亮, 在風中輕輕搖曳, 飄蕩的帷幔隨著逐漸瀰漫的青霧一樣輕悄起舞。

  這飄飄渺渺的綿綿細雨, 使月不得光,使雲不得見, 如沉入黑甜的夢,只有幽幽的花香蕩漾在水霧之中。

  秋濯雪與越迷津只好待在船艙之中,風雨綿綿, 緩動蓮舟,如嬰兒枕於搖籃, 晃晃悠悠。

  “看來是今日天公不作美。”細而密的雨絲浸透在空氣之中, 略生出一點潮濕的寒氣,秋濯雪的聲音卻仍是慢慢悠悠的, 帶著被烘過的暖意, “賞月要變作賞雨了。”

  越迷津躺在涼簟上, 他對殘月並沒有興趣, 對夜雨也無期待, 倒是這船搖出幾分安寧,覺得心難得靜下來。

  雨日行船太過危險, 秋濯雪話雖從容,但手卻撫在窗上,靜靜觀察雨勢,夜色太黑,他瞧不分明,只能憑藉風聲判斷雨勢。

  風未休,雨未住,這樣的氣候似乎總叫人頻生心緒。

  秋濯雪的思緒也不知不覺地順著雨絲飄搖得遠了。

  他忽然想到去年夏日落在眼睫上的那個吻。

  當時他們還陷在步天行的陰謀里,被一段埋在墓中的陳年往事所牽絆,固守著朋友的本分。

  情愛與友情是不大相同的。

  朋友待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或是互幫互助一把,自然也是朋友,再成至交、知己,生死相托,都是心照不宣,不必親口說明。

  可吻是不同的。

  要是我當時不答應呢?

  秋濯雪想。

  他伴隨著這個問題,柔軟地貼合在越迷津的唇上,吻住夏夜的涼雨,聲低低,意款款,帶著一種溫熱的纏綿:“要是我當時不答應呢?”

  雨是冷的,秋濯雪卻是暖的。

  越迷津困惑地嘗著這甜頭,懵懵懂懂地問:“什麼不答應?”

  “那一日越兄來做此事時。”秋濯雪有些眷戀地撫著他的臉,深夜藏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情緒,“不怕嗎?”

  越迷津終於恍然,他想了想道:“怕什麼,你不喜歡,必然阻我,至多不過是賞個巴掌,我離開就是了。”

  秋濯雪悶笑一聲:“好坦蕩,聽起來倒像是在威脅秋某。”

  “你既受此威脅,就有成我之意。”越迷津摟住他的腰,一字一頓道,“你若不受威脅,我也就此斷念。”

  他的聲音決絕得讓秋濯雪心顫。

  好像這句話當真無可挽回地擊在他的身上,秋濯雪輕輕一抖,叫越迷津立刻就抓住了。

  如果說秋濯雪還有幾分文人墨客的多情,那麼越迷津是一概沒有,他身上只有習武之人的強硬與血腥氣,他聽得進道理,卻不怎麼聽這時候的道理。

  倒不如說,柔軟的秋濯雪,時常會激起越迷津一種近乎殘酷的愉悅。

  也許是過去那七年在心頭留下近乎無可挽回的傷痕,越迷津對他時常懷有一種極為矛盾的心理。

  那臆造的尤物,滿懷心機與城府的美人,常在夢中驕傲與矜持地凝視著越迷津,戲弄越迷津,如同逗耍指下舞動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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