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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整以暇地瞧著他,眼裡帶著欣賞與陶醉。
“小師弟,師姐怎麼會看夠看膩,不會的,能看一輩子呢。”
“……”
隨著我的話語落下,凌馳捧在我臉頰的雙手輕顫著鬆開了,乾淨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暈,一直染上耳朵。
像師父畫的紅牡丹。
“葉生花,大師姐的名字取得好啊,嘿嘿。”
“……”
“小師弟別動,不是說讓我看個夠嗎。”
凌馳不自在地手擋住下半張臉,眼裡的慌亂甚是明顯,提出看的人是他,羞得滿面通紅堅持不住的還是他。
“哎!小師弟!”
眼看著他從椅子上慌張跑走,我伸手要抓,衣袍帶起的風從指尖拂過,什麼也沒抓到。
這一天,我都沒再見到凌馳,奇了怪。
某日下午,我在指導偷懶的吳嘴大練飛花劍譜,被我練得叫苦連天的師弟活像上墳。
好不容易挨到了休息的時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嘴大,你這樣偷懶不行的,你家酒樓以後有人鬧事,你都打不跑!”我拎著他的耳朵,恨鐵不成鋼地教育。
吳嘴大被我擰得腦袋偏起,就算疼也不起身,“師姐,我沒有你和小馳師弟那樣的天賦!”
“努力就行了,先別和我提天賦!”
“嗚哇,你饒了我吧,以後我家酒樓出事,我找你們不也一樣!”
“遠水救不了近火,萬一我們不在呢。”
“那我就花錢請打手。”
“懶得你啊!”
“啊啊啊!疼,小師弟救命啊!”
也不知道吳嘴大在哪裡瞄到了凌馳,怪叫著就掙脫我的手,連滾帶爬地跑去後面。
我轉身一瞧,凌馳還真在那頭。
利索地躲到小師弟背後,吳嘴大哀嚎著,“小師弟你快去和師姐練劍吧,她閒得慌就拿我操練!”
我苦口婆心道:“師姐這不是關心你嘛。”
吳嘴大:“你去關心小師弟!他可是關門弟子!”
好一招禍水東引,我隔空望向凌馳,“小師弟自覺性好,悟性高,哪像你。”
“師姐,嘴大師兄看起來真的累了。”凌馳幫腔道。
“你站哪邊啊?”
“有理那邊。”
“……明明是我有理吧!”
因為凌馳的搗亂,吳嘴大成功溜走。
我走過去,戳著他的肩頭,“你不要縱容嘴大,現在放鬆是害他。”
“是,知道了。”
“你才不知道,不然怎麼瞎攪和。”
凌馳看著我,好似在神遊,剛才的話也沒聽進去,我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他才又目光聚集。
我抓過他的護腕,“那走,咱倆去練心法!師姐練死你!”
“好啊。”
吃錯藥了,他這麼高興做什麼。
自從回門派後,去食堂吃飯,除了吳嘴大會湊過來和我一桌,凌馳也是理所當然地坐我左右。
我把這當做關係緩和的行為,就算我把自己碗裡的肉提前撥給凌馳,他也不會抗拒。
嘴巴上說著不要對他動手動腳,可我偶爾習慣了,上手碰他時,他也沒有急著撇開,就是神色比較微妙。
我對別的兄弟姐妹也這個臭毛病,可沒有誰會專門對我提出來,覺得我多手多腳,希望我自重。
除了凌馳。
為此,我決定專門找幾個同門問一問,我這樣是不是太沒規矩了。
從吳嘴大開始,我找了胖師弟、俏師妹、一口氣問了十來個左右,就連凌馳找我練劍,我都說有正事要辦,讓他自己去後山。
問了一圈,就這麼到了傍晚,我與吳嘴大坐在寬闊的校場看星星。
“師姐,你怎麼忽然想到問這些。”
“因為以前你們沒說我這樣不好,也沒嫌棄之類的,我就覺得無所謂。”
吳嘴大反應特快,眉飛色舞地靠過來,“有誰這樣說了嗎?”
伸了個懶腰,我嘆口氣,“小師弟啊,說我總是這樣多手多腳。”
“哦,可是師姐你不拘小節都深入人心了,你又沒什麼腌臢心思,大家都不在意的。”
“你的意思是,小師弟覺得我齷齪?不檢點?”
“我沒啊!你別瞎說啊!你既然想知道,就去問小師弟!”趕緊撇開自己的觀點,吳嘴大飛快擺手。
我突然被點醒了,我與別的人又沒有更深的肌膚之親,偶爾打鬧動手當然沒什麼多餘的心思。
可我和凌馳不一樣,我倆有過一夜情緣!
所以他對我的觸碰會更敏銳,也會更反感,真愁人。
每次我都覺得自己要忘記那瀟灑一夜時,腦子裡的片段又會浪花一樣翻湧上來。
我沉痛地拍上吳嘴大的肩頭,“你說得對,師姐應該去問當事人。”
“其實,師姐,你有沒有發現,這次你和小師弟回來後,你倆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仿佛發現了什麼,吳嘴大認真地與我確認。
當然不一樣了,我真心待他了嘛,畢竟大師姐的獨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