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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燕回抿唇:「這個世界上沒有神。」

  如果有的話,可以讓我活久一點嗎?

  即便結局是死,但是,可以多一個月就好了。

  林月滿低喃,像是自說自話:「可能,太卑賤的人,才會祈求神明憐惜。」

  「月月,你離開太久了。」沈燕回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聲音透過電子的過濾,總是陌生又冰冷:「你只要殺了江縱就好,完成任務,早點回來。」

  「記得,在他們分開的時候,殺了他,最好讓他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里,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死活跟存在。」

  這個世界在乎他生死的人,大概只有白月了。

  林月滿問:「所有人都不知道嗎?」

  「對。」

  林月滿握緊手裡的弓箭,「好,我會辦到,回到你身邊。」

  第17章 日落

  林月滿站在很遠處,跟著他走了一路。

  他今天沒有上班,隻身去了平霧市的警局,他們好像熟識,走進去之後,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江縱,如果你想來警局,隊長會破格讓你……」

  江縱語氣很淡:「不用。」

  男人沉了口氣,目光凝重地盯著江縱看,張了張唇,還是忍不住解釋說:「江縱,你爸爸江陽的死,根本不是有人出賣他,是他自己為了拿到錢所以鬼迷心竅干出來的事兒!當時你們家已經那個樣子了,你有沒有站在刑警的角度想過!他一直是想要你大學考警校的,你現在……」

  江縱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聲,眼神漠然地看向他:「我需要你們施捨嗎?」

  男人沉默不語,把手裡的一身警官服遞給江縱,低聲說:「隨便你吧,我知道你過的不好,你的射擊被江隊教的很好,如果你願意回來,我怎麼都會幫你的。」

  江縱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看得出,他應該原本是跟他們認識的,但因為僵持不下的誤會,江縱沒去警局工作。

  林月滿垂著眸,手指緊緊捏著手裡的弓箭,看到他眼神撇了一眼超市的方向,他應該是想去買煙的,但是手裡的錢不多,索性放棄了,去到玫瑰塢買了一朵玫瑰花。

  先生也是個極愛玫瑰花的人,島嶼上有個鋪滿玫瑰花的莊園,每天都會有園丁去裁剪,讓玫瑰長得更好。

  但他從來不進去看,也不允許玫瑰花被摘下來。

  他是一個愛惜玫瑰的人。

  林月滿總覺得先生是一個很有情懷的人,他溫潤如玉,浪漫自持。

  如果是他呢?

  如果是他遇到一個很喜歡的人……她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

  明天是畫畫比賽,江縱捏著手裡的玫瑰花去了海邊,白月在畫板上畫了一個白色的蝴蝶,雲歸說先生可能也喜歡畫畫,所以他有一間畫室。

  用林月滿的眼光來看,這幅畫無疑是很漂亮的,白色的紙張上,白色的蝴蝶若隱若現,薄如蟬翼的翅膀,漂亮清透。

  只是旁邊還有一片空白,也許她還沒想好畫什麼。

  他們坐在海邊許久,林月滿就看了許久,一直到兩人從這裡離開,一起去了江縱住著的地方。

  出租屋很小,狹小到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個小桌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沒有洗澡間,有一個廁所。

  江縱站在門口,目光落在白月身上,輕聲問她:「很小,乖點,回去睡。」

  白月不樂意,走上前抱著江縱,仰起頭,小聲叫著:「江縱,我抱著你睡好嗎?」

  江縱嗤笑了聲,手指輕佻地勾著她的下巴,混不吝地開腔:「跟我睡?那就不只有睡覺了。」

  白月不吭聲,江縱叫她:「沒聽懂。」

  白月點頭:「聽懂了。」

  隨後江縱大手一撈把人拉近了出租屋,很明顯的鎖門聲響起。

  江縱腦海里重新出現了林西側的話。

  輕聲叫著白月:「白月,油畫的另一邊準備畫什麼?」

  白月渾身顫抖,手臂絲毫動彈不得,眼淚都忍不住地往外流,頭髮散亂鋪開,手指控制不住地緊緊抓著什麼。

  「不知道,還沒,沒想好。」聲音顫抖,斷斷續續帶著嗚咽聲。

  江縱往下,語氣淡漠:「是嗎?現在可以想想。」

  白月控制不住地眼眶泛紅,咬著唇不想說話,手指一緊,叫了聲很急促的江縱。

  「嗯?」

  「你,要幹什麼?」

  江縱輕笑:「感覺不出來嗎?」

  他緩慢開口:「聽說,大藝術家在這個時候,都會湧現很多靈感,月月,你會嗎?」

  白月忍不住地抓著他的手臂:「江縱……江縱……」

  江縱抬了抬頭,揚眸看她:「想起什麼了嗎?」

  白月哭著:「我想不起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你不要……」

  江縱勾著唇,肆意地看向她,輕聲說:「白月,我在取悅你。」

  他自願作為少女的獻祭。

  即便是因為這個原因也沒關係。

  這一刻,江縱服輸了。

  入秋,這是一個凌亂到撕開春夜的夜晚。

  林月滿站在門口,雖也知道今天並不是最佳的刺殺時間,但還是跟了過來,她想知道陸地上的人是如何談戀愛了,如何展現自己的愛慕與喜歡。

  對她來說,江縱是她學習觀察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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