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起拍價一百萬,舉牌的人寥寥無幾。

  這個戒指,跟先生的很像。

  很像?

  林月滿顰眉,回過身,目光緊盯著那枚戒指看。

  她可以確定,這個,是先生的戒指。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很明顯,島嶼上出現了竊賊,在她出島的這兩天,島嶼上出現竊賊了。

  並且偷偷把先生的戒指混進拍賣會裡,企圖瞞天過海,拿到錢財。

  竊賊可能是管家,女僕,燈塔的守衛者,又或者,幫她養白鴿的年輕女孩。

  林月滿忽然就想起了島嶼上的燈塔,燈塔的最上方有一顆明亮的夜明珠,因為燈塔的建築距離居住的地方太遠,接近島嶼最邊緣地帶,林月滿從來沒去過。

  說是夜明珠,林月滿從來沒見過它亮起。

  管家說那並不是壞掉了,它可能只會在特定的時間亮起。

  他說,在夜明珠亮起時,島嶼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會被光線鋪滿,如同八月十五耀眼的月光。

  就跟白鴿一樣,白鴿喜歡在天空旋轉飛翔,他們說這是白鴿表達喜愛的意思,但只有林月滿在的時候,白鴿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林月滿把戒指拍賣下來了,用的先生的錢。

  她買完之後才發現,先生給她的手機里有許多錢,幾乎是銀行卡的上限了。

  林月滿拿到戒指,準備完成任務上島之後再還給先生。

  剛出門,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很紳士地叫了聲:「小姐,您好,不好意思冒犯了,請問,有幸邀請您共進晚餐嗎?」

  林月滿淡淡掃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捏著戒指離開了拍賣場。

  「我去,這妞兒可以啊,理都不帶理的。」

  男人沒有絲毫被拒絕的尷尬意味,輕笑了一聲:「幫我查一下她的身份。」

  「行。」

  -

  林月滿目光落在遠處的兩人身上,在玫瑰塢的花店裡,今天江縱不在,只有白月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她走到對面的花店裡,買了一朵白色玫瑰花,以及特意給老闆要了一張卡片,說想寫點東西。

  隨後她去了海邊畫畫,手裡拿著各種白色調的染料,手裡的白色玫瑰花被卡在滑板最上方。

  她會時不時聞一下玫瑰花的香味,觀察它的顏色,又發呆。

  距離太遠,林月滿看不見她畫了什麼,她不敢靠太近,害怕她會發現。

  過了好一會,畫紙上好似有了一個很乾淨的輪廓,女孩捏著筆,在畫紙上寫著什麼,隨後往後退了退,目光落在畫紙上,猶豫了好幾秒,女孩撒手把畫板直接放在了這裡,自己轉身離開了。

  這個海邊在郊外很遠,平常並不會有什麼人來,倒是經常有幾個釣魚的,戴著草帽,一坐就是一下午,也從來不說話,一聲不吭的,魚餌也沒有。

  在這樣的時代里,還有如此性情的人,很難得。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天空忽然下去了小雨,預兆著夏天要結束了,多雨的平霧又要陷入一個連綿不斷的雨季。

  畫板上的畫是一雙渾身晶瑩透亮的蝴蝶,它展開著羽翼,沒有顏色,只有淺淺的灰色紋理,就連瞳孔的顏色都極為淡。

  整張畫上畫了數不清的蝴蝶,她應該是在打草稿。

  林月滿目光落在一旁放著的卡片上,上面清秀的字體寫著——

  「順利的話,我們會一起去買玫瑰塢的花。」

  雨水逐漸大了起來,林月滿盯著畫看了許久,遠處的釣魚的大爺也捏著的小凳子準備回去了。

  臨走時看了一眼林月滿的方向,目光觸及她那張臉,還有些詫異。

  下一秒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弓箭上。

  嘴裡想說的話語被生生咽了下去,倉促轉身離開了。

  白月大概沒有想到今天會下雨,她把畫板收了回去,卡片也被雨水浸濕了,手裡還抱著一個很大的時間膠囊,應該是準備一會把這些東西都埋進去的。

  她給江縱打了電話,江縱很快來接人,他捏著一把雨傘,似乎凶了她一句,白月弱巴巴地看著他,小步跟在人身後,江縱嘴角溢出一絲笑,把外套搭在人身上,緊緊護著她離開了。

  在感情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平等,總會有付出的多的一方。

  此時,站在雨幕中,看著兩人逃跑似的背影,林月滿忽然起了一絲艷羨的目光。

  如果,如果她還能活著的話,是不是上天也願意給她一個結果。

  不害怕悲歡離合,可怕的是還沒有體會過。

  林月滿唇瓣蒼白了些,手指摁壓著忽然劇烈疼痛的心臟,有些喘不過氣。

  如果有一天,她也有機會寫下一句喜歡,那必然是遞到先生面前的。

  她像是個自卑又即將腐壞的者,站在深淵裡,仰著頭看著光,垂涎著一個喜歡的人。

  她抵著大樹,神色頹敗似的捏著手機。

  給沈燕回打了電話。

  「先生。」她的聲音很虛弱,夾雜著雨水,很低,又很輕,有些沮喪:「我不想殺了他。」

  沈燕回那邊很寂靜,久久沒有說話,過了許久,輕聲問:「月月,是下雨了嗎,找個酒店洗個澡,不要讓自己感冒了。」

  他的聲線仍舊很柔和,貼心溫柔,林月滿有些難過。

  「先生,你相信神明嗎?」她看著遠處的烏黑的天空,陣陣雷聲,輕聲問。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