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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夜裡休息時春杏只給兩人鋪了一床被子,魏玹見著臉就沉了下去,唬得春杏哆哆嗦嗦地把被子掀開,趕快又去抱了一床進來。

  沈漪漪站在燈下,沉默地看著春杏鋪床,又盯盯自己的腳尖兒。

  魏玹換完褻衣走進來,見她拖著道長長的影子還在床前杵著,臉色愈發難看,冷聲斥道:「你愣著做什麼,手腳都斷了?進去!」

  沈漪漪抿抿唇望他一眼,脫了鞋子爬了進去。

  她在里,魏玹在外。

  ……

  春狩,驪山圍場,草木蔥蘢。

  女子一身水紅色的窄袖胡服坐於馬上,下首,年輕的帝王同樣一身胡服,長身玉立氣宇軒昂地為自己心愛的寵妃牽馬。

  「陛下,我怕,你慢些呀!」

  皇帝選的本是一匹溫馴的母馬,奈何寵妃實在過於膽小,上了馬就渾身僵硬地揪著馬轡一動不敢動,皇帝只要稍稍走快些,小寵妃還嚇得幾乎要哭出來。

  皇帝無奈地笑笑,突然握住她的手踩著馬蹬一躍而上,轉眼就坐在了女子的身後,將軟玉溫香的身子摟到懷裡。

  「嬌氣。」

  把她巴掌大的小臉託過來,用帕子輕柔地抿淚,「沒來時日日念叨著要來,來了反倒束手束腳,膽子怎的這般小?」

  女子回身摟住男人,將臉埋在他溫暖結實的懷裡,悶悶道:「妾久居深宮,就想出來逛逛,陛下這般說,莫非是嫌棄妾身了?」

  皇帝低低一笑,貼在小寵妃耳旁香了口道:「嫌棄?昨夜也不知是誰嫌棄朕,連親一口都不成。」

  「乖乖,朕就問你,滋味如何,可是比從前……美妙上許多?」

  女子一想到昨晚就臉頰滾燙,捂著耳朵往皇帝懷裡直鑽,嬌嗔道:「陛下不許再說了,再說我就生氣啦!」

  皇帝就愛她這幅不勝嬌羞的小模樣,甚是嬌媚動人,勾勾她軟軟的下巴,拉緊韁繩道:「漪漪,坐穩了!」

  女子尖叫一聲,雪白溫馴的母馬瞬時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縱馬於廣袤無垠的原野之上,聽風在耳側颯颯刮過,這種感覺猶如生了翅膀飛向天際,翱翔於藍天,女子滿足地閉上雙眼,安心靠在身後帝王溫暖強壯的胸膛中。

  馬跑得飛快,很快便不見了蹤影,身後的侍衛見狀趕忙追上去,跟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距離避免打擾到沉浸的帝妃。

  日影西斜,林中老鴰四散,忽地自隱秘安靜的叢林深處射出一支利箭直朝著帝妃□□的母馬而來。

  只聽一聲悽厲的嘶鳴,母馬跌倒在地,皇帝立即以自己的身體護住懷中女子,兩人馬上翻滾下來,一直滾到一側的草地中。

  刺客從樹上跳下,刀刃閃過兩人的臉側,明面上刀刀皆對著兩人的要害,實則是要取皇帝身後那女子的性命!

  待禁衛軍姍姍來遲之時,帝王冷峻的臉上已滿是飛濺的污血,他身後的女子卻被完好無損緊緊護在懷中。

  剩餘的刺客見大勢已去,本欲自盡,被紀乾一刀斬下了手腕,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斷臂慘叫。

  「把嘴通通撬開,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

  扭頭時狠厲的臉色方稍稍和緩,揉了揉懷中寵妃的腦袋,「嚇壞了罷,別哭,回去就沒事了。」

  女子倒沒哭,只是面色蒼白,擔憂地道:「陛下,妾無事,你可有受傷?」

  用帕子默默地給皇帝擦去臉側的污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便查看傷口,可是看著皇帝手臂上透出胡服的血漬,女子柔軟的心腸還是忍不住紅了眼,輕聲乞求:「陛下,我們快回去罷,回去好包紮傷口。」

  皇帝點了點頭,兩人剛要轉身,皇帝瞳孔卻驟然一縮,將眼前的女子用力推開!

  「噗」的一聲,利箭毫不留情且準確地扎入了年輕帝王心口的血肉中。

  皇帝身形一晃,在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失去了意識倒進她柔弱單薄的懷抱里。

  ……

  半夜,沈漪漪被吵醒。

  耳邊一直有人喚她的名字。

  她睜開眼,皺眉望向身側的魏玹,納悶地想,大半夜的魏玹喊她做什麼?

  魏玹睡覺不像她不老實,雙手交疊眼眸緊閉正襟危躺,被衾絲毫不亂,貴族出身的優雅矜貴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只除了做那種事的時候……

  沈漪漪猶豫了一下,靠過去小聲問:「你,你叫我做什麼?」

  魏玹沒有回答他。

  沈漪漪睜大了雙眼,適應了黑暗之後才發現,原來魏玹是做夢,在喊她的名字。

  月色的清輝自窗外射入帳中,淡淡的光影下,他蒼白俊美的臉龐上冒著大顆的汗珠,長眉緊蹙,神色焦灼,竟似是被噩夢魘住,口中不住地喃喃,「漪漪,漪漪……」

  沈漪漪驀地怔住。

  她聽過他喚她的名字,有平靜的,不耐的,譏諷的,嚴厲的。

  亦有溫柔的,輕佻的,卻獨獨從未……從未有過這般沙啞的,擔憂的,深……深情的。

  她迷茫地看著他蒼白的睡顏。

  他也會為她擔憂麼?

  他這樣的人,也會知道擔憂旁人的滋味麼?

  作者有話說:

  狗子,試試就逝世

  第59章

  清晨。

  昨日夜裡沈漪漪沒睡好, 半夜被魏玹吵醒後, 又過了好一陣兒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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