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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他的日子裡,在每一個沒有他的黑夜裡,她該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絕望,可她依舊盼望著他能夠去解救她。

  她曾是那麼嬌弱的一個小姑娘啊……

  哭夠了,沈漪漪確定崔桓玉是活著的人,鬆開了他。

  「漪漪,發生了什麼事,是齊王世子他……欺負你了?」崔桓玉柔聲問。

  魏玹。

  沈漪漪想到昨夜,低下頭道:「沒有,他沒有欺負我,只是我以為你出事了而已。」

  又問他:「昨日我離開之後,你怎麼沒有回去,為何留在了王府中?」

  崔桓玉沉默了片刻,說道:「原先的宅子已經賣了,如今無處可去,世子邀請我,我便想暫且在府中逗留幾日,是不是……要你為難了?」

  頓了頓,終於忍不住說道:「漪漪,你跟我說實話,齊王世子待你究竟好不好?只要你不願意,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齊王府,便是他齊王世子有再大的權勢,依照大周律法也不能逼良為妾,寧可死,我也不會再讓你受到絲毫的委屈!」

  沈漪漪看著眼前情真意切的崔桓玉,眼中仿佛又湧上一股熱意,忙趁著淚水流下來之前推開他的手,背過身去道:「他……待我很好。」

  「對不起表哥,其實我昨晚同他吵架了,他有時喜歡欺負我,我以為你出事了,才……沒有什麼委屈,雖然是做妾,可這兩年他從未虧待過我,吃穿都是上好的用度,當初我在王府中被齊王妃與三郎君欺負,每次也都是他出面幫我解決。」

  「我一開始的確不願意,時日長了,人總會生出感情,就在不久前他還答應過我,說等他娶了世子妃之後便抬我做貴妾。」

  「其實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即使是庶出的子女,身上也同樣是流著皇室的血脈,他現在挺喜歡我的,我也習慣了在他身邊的日子,並不想離開齊王府。」

  話說成這樣,真是連她自己都要信了,沈漪漪苦澀一笑,「所以表哥,你明白了嗎?」

  我們回不去從前了,我也不可能再隨你離開。

  ……

  魏玹胸口受了傷,幸好沈漪漪拿的那把小銀剪平日裡只是用來做女工剪燈燭用的,並不十分鋒利,是以沒有傷到要害。

  大夫看病過後開了些藥,囑咐溫養上幾日就能痊癒了,饒是如此,魏玹也在床上躺著養了幾日的傷。

  與沈漪漪見面之後的第二日崔桓玉便離開了,春杏來傳話,問沈漪漪要不要去送送。

  沈漪漪聽後搖了搖頭,讓春杏去向吉祥那裡支了五十兩銀子給崔桓玉送了過去。

  崔家沒落之後,本就沒多少家私,再加上這兩年表哥在外面天南海北的找她,一定早就沒有多少積蓄了,她不忍心要表哥住在破舊的柴房閣樓里。

  為了要沈漪漪寬心,崔桓玉接下了這五十兩銀子,並托吉祥傳話為沈漪漪,他會用功讀書,考取功名,要漪漪保重身子,若她有閒暇,希望能回蘇州去看看姨母,兩年不見,她也十分想念她。

  吉祥將話如實帶到,沒有絲毫隱瞞。

  其實也沒有必要去隱瞞,這人過去了便過去了,不還得朝前看不是?

  他是心疼主子,但更明白主子自打受傷之後告假在家休養,對外稱的卻是偶感風寒而非被人刺傷,就是不想要沈漪漪受到詰難。

  這些時日兩人一直分房睡,魏玹受傷後,沈漪漪也從未去看過他一次,平日裡繡繡花,看看書打發時間。

  偶爾馮側妃會請她去蒹葭館小坐,若遇上杜側妃,杜側妃倒像是絲毫不知自己的堂妹與沈漪漪之間的過節,仿佛存心與她交好,若不是為了阿鸞的面子,她很想皺眉離開,不過到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有一次杜氏問起她的籍貫,聽說她是隨母改嫁,生身父親不知誰,竟還開口說要幫她找家人,說什麼自家的阿爹去的早,十分同情她,說得是聲淚俱下,跟唱戲的一般。

  回房後,沈漪漪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在榻上躺著小憩了一會兒,忽聽屋頂「咚」的一聲巨響,似是落下什麼東西,嚇得她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

  「怎麼了?」

  春杏從外面匆匆推門而入,聞言忙回話道:「是屋頂破了……咳,這不前兩天下雨,後牆和屋頂都鬆動了,小廝已經傳話給王管事去修理了。」

  扶著漪漪去了外面涼亭子坐著。

  到了傍晚的時候吉祥過來說道:「這屋頂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補不好了,不如委屈姑娘今晚在正房歇歇?」

  沈漪漪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必了,我去西廂房住就成。」

  紀乾原本在吉祥身後站著,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指著她道:「你這女人,自從主子受傷你就沒去……」

  「你閉嘴!」

  吉祥狠狠瞪了紀乾一眼,轉臉又掛上笑,對沈漪漪說:「依依姑娘,過去這麼久了,便是天大的火氣也該消了罷?這幾日主子胸口疼得都睡不好,您若是能過去瞧瞧,想必主子明日便能好上許多了。」

  「再說了,不過誤會一場,咱也不能一直冷臉下去,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你說是不是呀?」

  沈漪漪垂著長長的睫毛,沒言語。

  過了片刻起身時,卻去了正房。

  *

  兩人默不作聲地用著晚膳,地上掉下根針只怕都能聽見。

  魏玹神色冷峻,全然當沈漪漪不存在,也不問她為何今晚會過來,用完晚膳後便離開去了書房做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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