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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乾瞥她一眼,不避諱,卻不做解釋,「與你無干。」

  紀乾都這麼說了,沈漪漪便不好多問了。

  她端著茶水進了書房,魏玹在寫東西,他寫東西的時候蘭蕙囑咐沈漪漪不要過去打攪,所以沈漪漪看了兩眼就走了。

  那日的事情她並未放在心上,一晃又幾日過去,端陽長公主那裡依舊沒有消息,沈漪漪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知為何,她這幾天心跳得總是很快,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她悄悄來到阿鸞居住的蒹葭館,裝作不經意地問阿鸞的貼身婢女桃葉,「阿鸞姑娘近來怎麼也不來湛露榭玩了?」

  桃葉訝然,「你還不知道麼,月娘姑娘前幾日生了一場大病,到現在還在床上病著昏迷不醒呢,我們姑娘憂心如焚,哪裡還有閒心去湛露榭玩耍!」

  沈漪漪一驚,不敢置信道:「月娘姑娘生病了?怎麼會!那日她和端陽長公主來看我,明明還活蹦亂跳的!」

  作者有話說:

  狗子要搞事情了

  第19章

  桃葉搖頭道:「這我也不知,是突然就發起了高燒,和你那時生病倒是有幾分相似,聽說長公主延請了長安城的名醫來位月娘姑娘看病,都未見有成效,這病來勢洶洶,只怕是……」

  桃葉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沈漪漪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月娘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實在太嬌弱易折了,或許一場風寒就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曾經她七八歲的時候鄰家有個年長她三歲的姊姊,性子最是溫柔和善不過,可是有一年春天的時候她生了一場大病,竟沒有幾日便藥石無醫,香消玉殞。

  即使端陽長公主沒有答應要為她贖身,那麼單純善良的小姑娘,沈漪漪也不希望她早早夭折,她年紀還那么小,她沒有妹妹,是真的把月娘和阿鸞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疼……

  「怎麼?」

  魏玹擱下筆,看向她。

  小奴婢眼圈兒紅紅的,跪坐在魏玹身邊,仰著小臉兒看著他,澄澈分明的杏眼水光瀲灩,「世子,奴婢可不可以去看望月娘姑娘?」

  「都知道了?」

  沈漪漪點點頭,自責道:「若那日奴婢沒有離開去端茶,或許月娘姑娘就不會落水,她沒有落水,便不會生病,說到底是奴婢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辜負了端陽長公主的一片心意,奴婢心中有愧。」

  一滴淚珠子不爭氣地掉了下去,沒等她掩飾,眼前忽多了方素白的帕子。

  沈漪漪驚訝地抬起頭。

  「此事,不怪你。」魏玹平靜地凝視著她。

  簾攏外燦爛的日光隱於他的身後,微風吹動他烏髮如雲,修眉入鬢,一身白衣俊美似仙。

  他的唇,鼻,眼,都是那麼地精緻好看,卻又不顯得過分陰柔,反而充滿了男子氣概,暖陽折射出的光芒跳躍著落於他高挺的鼻樑之上,為他原本柔和的五官添了幾分清冷淡漠的仙氣。

  可是他的眼神,卻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水,又似表面平靜的水底之下波濤洶湧的無垠大海,裡面蘊含了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情不自禁心生退卻之意。

  魏玹卻不容她的退卻。

  他抬手,修長的指驟然劃開她眼前刺目的日光,強行捏住她的尖尖的下頜,給她輕柔擦去淚水,漫不經心地說:「漪漪,你阿娘難道沒教過你,乖巧懂事的孩子,才能活得更久,嗯?」

  他俯身,四目相對之時,清冷的冷梅香與極富侵略性的氣息爭先恐後地攥入她的鼻唇之中。

  沈漪漪瞪大濕潤的杏眼,仿佛被定住般一動不敢動。

  好像那一晚,兩人也是貼得這般的近,近到肌膚相貼,呼吸糾纏,甚至……

  不!

  她惶惶,終是忍不住按住他的大手,顫聲哀求道:「不,不要……世子,奴婢從小到大,一直很笨,奴婢很笨!」

  魏玹眼神倏然一冷。

  真是不識好歹的蠢東西啊。

  他微微笑著,大手卻愈發用力。

  漪漪香軟的雪腮開始變形,欣賞著她痛苦卻又不敢掙扎反抗的表情,尤其是那雙泛紅的杏眸淚眼盈盈,含著乞求與畏懼之意,柔弱美麗得像朵人人可欺的小茶花兒。

  魏玹笑了,在她耳畔涼涼道:「閉嘴漪漪,我最煩哭哭啼啼的女人,把眼淚擦乾淨了。」

  鬆手一揚,漪漪猝不及防,嬌小的身子狼狽地跌倒在了地上。

  她慌忙起身,畏懼得縮成小小一團,渾身打顫,似是害怕至極。

  魏玹冷眼瞧了她會兒,抬手整整衣衫,起身走到門口。

  見她仍舊老實地跪在地上,神色愈發沉了下去。

  「蠢東西,不是要去看月娘嗎,還愣著做什麼!」

  沈漪漪如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

  咬咬牙,胡亂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跟了上去。

  *

  兩人是坐著馬車一道去。

  魏玹坐在正中,沈漪漪跪坐在他的腳邊,她害怕魏玹,只敢盯著他乾淨的腳尖,身子隨著馬車的幅度一搖一晃,門口佇立的木頭戟都沒她僵硬。

  魏玹仿佛沒看見她,閉目養神。

  好容易走到了端陽長公主府,門房通報,還沒走到月娘的閨房沈漪漪的一顆心就高高地懸了起來。

  跟著管家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幽靜之所,婢女替兩人將軟簾打起,裡間里隱約傳出端陽長公主焦急的聲音,「道長,我兒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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