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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秋柏喝著酒,神情自若地搭話:「好人得愛,前輩應有道侶吧?」

  老道士這回沒有停頓,爽朗地笑著回答沒有。

  展秋柏喝盡杯中酒,起身給他斟酒:「前輩,萬般不如人間酒,請。」

  這小道士通透得可怕。

  老道士又懊惱了,覺得自己說太多,拿出的酒勁兒不夠。

  但又如何呢?

  敗犬又如何。

  他舉起杯,迎風入杯:「好,干!」

  展面癱餘光看向海上的小混血,飲酒自知是俗是超脫,是啞是難捨。

  *

  周刻按著潛離的手起起落落,動作從起初的小心到大開大合。為了安全,潛離的眼睛叫他用布條蒙住了。

  說實話,這很刺激。

  他看著潛離眼角的生理性淚水打濕鬢髮,堆積鋪陳的快感像漣漪像狂瀾,給予也索取,浪蕩也虔誠。

  潛離到後面支持不住:「小道士,別遮我的眼睛。」

  周刻不聽,低頭輕磨他的汗和淚。

  「你說話,」潛離輕輕地戰慄,「周刻……你說話……」

  周刻喉結滾動,摩肩抵足,回應了喘息。

  潛離眼角打濕的地方愈多,潮開雲舒,這狐妖勉強地用指尖摸索小道士的手,一邊低泣,一邊被不間斷的侵伐拋起擱淺,褥子一片狼藉。

  周刻低聲:「你已到了,即將飛升的時候……無數修士和妖怪的祈願都是成仙,你千年修煉,不想要麼?」

  他搖頭,身軀如出水的冷玉,水珠聚而銜成水流淌過無暇的肌理,這令人沉溺貪戀發瘋的觸感和溫度,足以令一切無欲無求的木頭聖人神祗拋卻一切放縱。去愛憐,去欺壓,去安撫,去韃伐。

  「我不成仙……我不……」

  周刻指尖撥進他的長髮里,就著不分離的處境把小狐狸托起來,或更深或更欺凌。

  「真的不成麼?你哥哥來接你了啊,潛離。」

  潛離蜷趾,想扒拉狼狽的褥子,腳裸也被握住了。

  「我不會……」

  「不會……什麼呢?」

  周刻在這塊冷玉上落下密布的桃痕,錯覺在一方潔白的扇面上落畫:「難道你要一直跟著我,天涯海角都跟著麼?」

  潛離意識模糊,多久和多深都不知道。只是……腳裸上的鈴鐺好像在響。

  眼睛被蒙上了,那鈴聲便越發的響。它要什麼時候才停下來?

  周刻嘗試著克制,這位置太欺負狐狸了。

  「我不會逃的。」狐狸靠在他身上求饒,「……我不會逃。」

  第75章

  船在海上航行, 日出照於東海,潮浪拍打船身,安睡中的所有人置身搖籃。

  周刻安靜地坐在潛離的床前,一雙手想去捧他的睡臉, 卻總是想起儲君周祐之和樹妖青吾的模樣。

  天雷散盡, 無涯珠碎成千萬點微光湮滅於世間, 他抱著咬自己咬得起勁的潛離癱倒在地,七竅都流血, 看什麼都是猩紅一片。

  他不過是掙扎著想看一眼樹妖和鳳凰轉世的結局,以便窺見自己和狐妖的盡頭。

  可周祐之一遍遍喊樹妖的名字,青吾並不回頭。

  懷裡狐妖把他咬得淋漓, 他也捨不得放開,就這樣抱著去質問周祐之。

  那天光破開,結局不過是天與地在上與下,遙遙不可相及。

  心魔隱隱有衝破桎梏出來興風作浪的架勢, 周刻揉了揉眉心,指間纏著潛離的一縷長發,仿佛那就是束縛住自身戾氣的枷鎖。潛離在睡夢裡嚶了一聲, 他連忙鬆開長發,唯恐扯疼了他。

  床榻下是潛離的白衣, 周刻沒得事做,撿起來慢慢折好,發現衣襟被他昨天撕壞了。

  他暗斥自個禽獸, 轉頭看向潛離,小狐狸睡得沉卻不舒服, 眉心輕蹙著,唇角都給他之前整破了。

  注視他的時間長了, 心底又有那低沉的笑聲:「糟蹋他,快啊。」

  周刻猛然抬起手給自己一個耳光,恨聲:「閉嘴。」

  這爛糟心魔。

  門外這時響起敲門聲,內里結界起了波動,周刻拉著薄被給潛離掖好,輕手輕腳地起身出去開。

  門口站著一身紅衣的五舅子,見出來的是他便橫了眉:「我弟呢?」

  周刻豎了手指:「在睡呢。」

  觀琦也低了聲:「你的,出來說話。」

  喲嚯,這大概是娘家人來訓話了?

  周刻順從地點了頭,出了門厚著臉皮道早:「五哥早上好。」

  「呔!」觀琦炸了毛,「誰是你五哥!」

  「那我改個稱呼,五舅子?」

  「……」觀琦克制攥拳頭的衝動,「前面那稱呼就行。」

  周刻便痛痛快快地叫了五哥,搞得五舅子一陣雞皮疙瘩。

  觀琦対這廝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可恨這貨長得太高,要端出娘家人的威風訓話居然氣勢不夠。

  於是他袖子一揮,在甲板上變出一套桌椅令他坐下,再站直負手,頂著年輕絕艷的皮囊擺出一副老大爺的做派:「我六弟雷劫在即,我是想把他帶回青丘的。」

  「我問過潛離的意思,他不離開我。」周刻坐姿乖巧,「或者,我能和他一起到青丘去嗎?」

  觀琦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青丘是妖界聖地之一,凡人進不了。」

  周刻不無遺憾地嘆息,觀琦看他神情,暗自覺得奇怪:「你希望小六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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