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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緩慢地,執著地推開了洛無塵。

  我推開過洛無塵,推開過很多次。

  『

  在「我」與山雀的設計之下,「我」從洛無塵的身邊離開,逃到了魔域。

  期間,洛無塵來找過「我」,很多次。

  但每一次,他都只得到「我」冷言冷語。

  那時的「我」渾身都是刺,對於洛無塵的糾纏只剩下憎恨。

  「我」恨他不肯放過「我」,恨他明明不愛「我」卻要強行娶我,恨他對「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為了他的道。

  「我」滿腔怨憎,卻又強撐著不肯在洛無塵面前泄露絲毫。

  只覺得一旦自己的難過被洛無塵發現了,「我」就輸了。

  「我」心想自己已經輸得足夠悽慘了,只想儘可能的替自己保留顏面。

  那個時候的「我」被偏見蒙蔽了雙眼,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清洛無塵的。

  看著洛無塵,「我」淡淡道:「可惜,我不奉陪你所謂的道了,一切到此為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都不要再見了。」

  洛無塵眼眶微紅,眼中滿是傷心,卻仍是固執的看著我:「我不要我的道,我只要你。」

  當初他說要為「我」治根骨,要與「我」結姻緣的時候,說得似乎也是這樣的好聽,可到頭來,不也都只是荒唐泡影,空口白話?

  信一次,已經讓「我」體無完膚,狼狽不堪,再信一次,「我」又該拿什麼來交換?

  當年他沒說喜歡「我」,就要拿「我」的命去全他的道。

  現在,他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現在,他說喜歡,「我」哪裡敢信。

  「我」沒有理會,只是緩緩後退,而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

  在「我」轉頭的最後一瞬,「我」看到他血色褪的臉,近乎失魂落魄像是失去了一切。

  這是「我」與他糾纏以來,見他最狼狽的一次,正如當初「我」狼狽離開擇天宗。

  可他究竟失去了什麼呢?

  僅僅一個「我」罷了,還是一個已經對他毫無感情的瘋子。

  「我」那樣想著,離開的腳步沒有半分的遲疑。

  ……

  洛無塵一次又一次卑微地挽留「我」,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剖開,讓「我」知曉他是真的喜歡「我」。

  可「我」一次都沒有信過他。

  』

  過往,一幕一幕的閃過我的眼前,我的視線被塞得很滿,卻又好像什麼都看不見。

  「謝晚」記憶中的洛無塵與眼前的洛無塵慢慢重合。

  我的眼神慢慢從迷茫轉為清明。

  剝離一段感情遠比將自己的內臟剝離自己還叫人痛苦。

  我沒有「謝晚」勇敢,我的牽絆有很多很多,我畏手畏腳,生怕自己做出的決定是錯的,生怕自己無法承擔相應的後果。

  所以,我一直都選擇逃避,過去是,現在仍是。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第132章 「誰也不能動他」(師尊視角,不喜可跳)

  「你生來便是無情道法最佳的傳承之人,沒有七情,沒有六欲,無論師門親友,於你皆是目下之塵。」

  「洛無塵,我要你目無下塵。」

  「我要你道心堅不可摧,一心向道。」

  ……

  三百年前,擇天宗老宗主閉關百年只為衝擊進階渡劫,不知為何到了最後關頭卻選擇出關,放棄進階。

  擇天宗上下皆是不解,問其緣由。

  「我閉關百年,不曾摸到大道邊緣,卻推演出修真界將有浩劫。」

  老宗主言罷,從俗世界帶回一幼童。

  據傳此子出生時天有異像,九道天雷割裂天幕,彼時俗世界正值三年暴雨,洪水肆虐,其父以為不詳將其置於盆中投入洛水。

  洛水為源,海晏河清。

  老宗主嘆道:「此劫與此子息息相關,福禍一身……」

  擇天宗觀其幼子,方覺天生道骨,竟是生來就最適合修煉無情道。

  「世間禍端皆由欲起,唯有斷情絕欲方可圓滿無求。」

  老宗主將其收為弟子,取名無塵,傳其道法。

  百年驟逝,老宗主壽數已至,隕落之際萬般叮囑,「切記,無情道心不可破。」

  因為老宗主的預言,擇天宗對能夠左右修真界福禍的洛無塵恭敬又忌憚,他們萬般小心,生怕有什麼亂了洛無塵的道心。

  提心弔膽之際,擇天宗同樣精通命理的長老算出了洛無塵的情劫將至。

  擇天宗上下如臨大敵,幾乎尋遍整個俗世界,才找到街頭流浪的謝晚。

  為了避免劍尊情劫流落在外橫生枝節,擇天宗繼任的宗主吩咐找到謝晚的顧臨將其帶回宗門。

  謝晚並不知曉自己的命運,只看見與他一同進入擇天宗的弟子一個接一個的被選走,成為擇天宗正式的弟子。

  包括那些瞧不起謝晚乞兒身份的世家少爺,「不知道這傢伙走了什麼運居然能被帶到擇天宗來,不過他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一個根骨平平,資質低劣的小乞丐,就是做灑掃弟子也是高攀。」

  年幼的謝晚不懂那些弟子為何要輕賤他,明明他從來都沒有得罪他們。

  小謝晚覺得委屈極了,眼淚含在眼眶裡直打轉,又強撐著不肯落下,他知道自己哭出來不會得到安慰與憐惜,只會得到更加毫不留情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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