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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君沉默了片刻,嘆氣道:「天界乃神佛長居之地,他既已墮魔,便不能在此長居。」

  「你要趕神子出天界?」

  「我自是不願,但天界有天界的律法。再過些時日西方佛使若來問罪,他必免不了責難。依我看,他如今的身份加上現在時局,他都不該留在天界……」

  鈞天思忖一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妖魔二族在浮屠塔一戰元氣大傷,魔君桓長明、妖王琅虛皆在這場戰役中殞身,魔妖兩界如同一盤散沙,兩族的人自從戰役結束之後便整日提心弔膽,惶惶不安安。

  浮屠塔一戰是妖魔兩族率先挑釁,又以他們戰敗收場。天界號令世間許久,他們不知道兩位王的死是否足以平息天界的怒火。

  而他們擔心的這一日也很快到來。

  阿粉坐在高高的屋檐上,腳懸在半空,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前蹬著,眼眸望著琅虛離開時的方向,沒有動過。

  從琅虛離開後,她便一直坐在這裡,即便逃亡回來的魔將們帶來了琅虛身死的消息,她也不為所動。

  琅虛答應了她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別人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上空忽然被遮雲蔽日,鈞天神君率著神兵仙將從雲頭落下,將魔宮四周重重圍住。

  木靈子從裡面匆匆跑出來,一手牽著那條幼龍,看見阿粉還坐在屋檐上,高喊道:「阿粉你還坐在那裡幹什麼?天界的人來了,你趕快隨我走!」

  阿粉執拗不肯離去,「我要等琅虛。」

  「琅虛他已經死了!你快和我一起逃出魔界!」木靈子飛上屋檐想將阿粉拉走,「再不走,你難道想死在這裡嗎?!」

  幼龍把阿粉拉起來,「阿粉姐姐,你就跟我們走吧……」

  一柄覆滿寒霜的刀從半空迅速的擊中屋檐,屋檐霎時結滿冰霜,將他們三人的腳凍在了屋檐上。

  鈞天神君站在雲頭,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逃者以反抗罪論處,格殺勿論。」

  「是!」

  木靈子咬牙道:「桓鈞天!禍不及無辜池魚,你別欺人太甚!」

  幼龍低頭吐出火焰,將腳下的冰融化,屋檐承受不住冰火兩重天,轟然坍塌。

  幼龍化成人形,攜了木靈子和阿粉逃竄離去。

  鈞天神君騰雲追擊,握刀一擊砍下幼龍的龍尾。斷尾之痛銘肌鏤骨,幼龍仰天發出痛苦的龍吟,阿粉從他身上掉下來,被鈞天的人抓住。

  幼龍忍著痛想要掉頭去追回阿粉,被木靈子攔下,「我們現在去救她就是送死!我們先走,等去了安全的地方再從長計議!」

  「這三界之內能讓你們安然棲身的地方絕不會再有。」

  鈞天號令屬下追擊,「邪魔外道,包藏禍心,危害我天界安寧者——誅。」

  神兵仙將如一張編織的密密麻麻的大網,在幼龍和木靈子的身後窮追猛打。

  幼龍的身上不多時便已傷痕遍布,血跡斑斑,一人持槍,削掉了他的龍角,帶著毒液的血噴湧出來,反傷了神兵。

  「神君,這妖龍血中!」

  才斷龍尾,又失龍角,這條龍此刻儼然已是強弩之末。

  鈞天掃了一眼被毒龍血灼傷而定士兵,忽然將手中的刀猛地朝幼龍的背後擲出,幼龍的腹背被貫穿,四濺的毒龍血被凍成了冰柱,牢牢的插在幼龍的腹背里。

  刀重新回到鈞天神君手裡。

  以毒龍血遏制毒龍,這樣極端的招數,也只有被毒龍血傷過的人才知道。

  「神君威武!」

  幼龍傷上加傷,再也維持不住飛行,龐大的身形不堪重負的從空中掉落。

  鈞天已然能猜到這條龍的死狀,在萬丈高空重重摔到地上,會變成一灘肉泥,屆時恐怕看他原形都無法得知他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鈞天從雲頭落下,踏入魔宮。

  魔宮內殘存的魔兵被鎮壓,神將們按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跪在兩側。

  鈞天神君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魔兵被他身上凌冽逼人的氣勢嚇得磕頭求饒,「請神君寬恕!」

  鈞天神君眼底冷似冰霜,平聲道:「全殺了。」

  天書不分晝夜的守在路翩翩的床前,看著路翩翩滿頭白絲,還有眉心出明顯的墮魔花紋,他哭的雙眼紅腫。

  他們房屋四周的花草樹木,蟲魚鳥獸都是依附著路翩翩的神力而生。

  路翩翩眼下失了神格,體內的力量由神入魔,周遭的生物也受到了影響,有些花草被魔力污染枯萎,有些靈獸吸收了魔力變成了魔獸,性情變得暴躁,整個樹林都瀰漫著一股令人渾身犯怵的魔息。

  天書作為路翩翩的童子也受到了影響,但他與這些鳥獸不同,有人身有靈智。每當路翩翩散發的魔息快要影響他的時候,他就拼了命的將這股魔息逼出去,保持自己的仙童之身。

  他也不敢再觸碰路翩翩的身體,路翩翩身上的魔息太重,一旦沾染他也會被同化。

  可他又不願意離開路翩翩,便只能守在路翩翩的床前,嗚咽的掉眼淚。

  以往神子受傷,門外候滿了來看望神子的神兵仙將,可如今神子好幾日不醒,門前除了叫喚的魔獸,竟是沒有一個人來。

  天書心灰意冷,心中更是心疼神子,「神子,你一定要醒過來!不管外人如何,天書一定會守著你,等你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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