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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盡死過一次後才發現自己是本小說里的反派,睚眥必報,陰險狡詐,預言男主殷霍是天命災星,讓男主變成了人人敬而遠之的凶神厲鬼,被囚在一方天地,圈禁到死。

  但男主畢竟是男主,不僅沒有被囚禁至死,反而逼宮稱帝,號令群雄,讓他死在了亂軍的手中。

  七皇子殷霍是陳國口中殘忍陰鷙的暴君,而在澤盡眼裡,他是個真正的瘋子。

  澤盡到死都忘不了殷霍看他的眼神,瘋狂又偏執,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才肯罷休。

  而重生後的第一幕,就是澤盡作為陳國聖子,預言殷霍是災星後,殷霍被侍衛壓在地上即將囚禁的場景。

  澤盡一身聖潔白衣站在高處,宛若神祗。

  殷霍被侍衛壓在地上,如同他腳下的泥。

  澤盡垂眸,和地上的殷霍視線四目相對,殷霍對他勾唇冷笑。

  澤盡:「……」現在撤回預言還來得及嗎?

  聖子輕描淡寫的一句預言,讓天之驕子的七皇子殷霍變成了萬人厭棄的惡鬼。

  親人棄他、宮人欺他、往日的仇敵折了他的雙腿,他就此變成了一個喜怒無常的殘廢,爛在一方囚籠之中,世上無人在意他,除了一個人——

  替他治好雙腿、替他打跑仇敵、替他苦心經營,助他離開囚籠。

  每當他快要死掉之時,他總會出現。

  他是殷霍的神祗。

  殷霍逼宮稱帝那日,帶人搜遍整個王宮也沒尋到他的身影。

  直到他來到聖子行宮,欲要殺了那道貌岸然的聖子泄憤之時,發現這聖子脖子上竟戴著他送他的玉佩。

  他一把將澤盡拽起按在牆上,嘶聲質問:「這玉佩的主人在哪兒?說出來,饒你不死。」

  澤盡:「我說我就是玉佩的主人,你信嗎?」

  #沒錯,白月光和死對頭都是我#

  #我靠換從暴君手底下苟命#

  第19章

  路翩翩原本想要重新進入房裡看看師妹的情況,但此刻卻有些猶豫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因何而猶豫,在門口駐足了片刻後,他最終還是選擇重新進去。

  但進去的方式卻偷偷摸摸的像個潛入者,這做法一點都不像他。

  房內昏暗,只點著一隻快要燃盡的火燭。

  桓長明側躺在床上,長發鋪開,露出白皙的耳朵,耳垂上戴著的黑玉耳墜襯得他的膚色更加的白。

  路翩翩情不自禁地探出手指碰了碰這耳墜,耳墜忽然閃出一道白光,路翩翩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

  還是這所破敗的宮殿,但躺在床上的卻不是桓長明,而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孩子。

  這孩子頭髮凌亂,身上的衣衫又髒又破,小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唯有一雙藍瞳還算乾淨,裡面卻什麼情緒都沒有,渙散呆滯,死氣沉沉。

  這是師妹,路翩翩伸手想去碰碰他,卻碰了個空。

  床板下傳來老鼠吱吱吱的叫聲,桓長明毫無生息的眼底總算起了一絲波瀾,只見他輕手輕腳的爬下床,熟練的從床底下鑽了進去。

  緊接著路翩翩便聽到老鼠的叫聲變得尖銳起來,「吱——」

  路翩翩感到一陣古怪,不多時便見桓長明那瘦小的身體緩慢的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不過他的嘴上多了一圈血,手上還拿著一個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東西。

  「師妹……」路翩翩震驚之餘,不由得喚出聲。

  桓長明聽不見他的聲音,只見他坐在地上,拿起手裡的東西埋頭啃咬起來。

  動物的鮮血和著皮毛,腥臭不堪,普通人哪怕吃上一口都要噁心不知多久,而桓長明卻把它當做什麼珍饈一般狼吞虎咽,連一口都不曾浪費。

  「裡面那小畜生餓了多久了?」外面傳來陌生宮人的聲音。

  「七日?還是十七日來著?哈哈,我也記不清了……左右一個罪婦留下來的孽種,餓死了也不會有人來找我們麻煩!」

  桓長明面無表情的吃完了那隻老鼠後,又重新爬回了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嚴嚴實實的連頭都不曾再露出。

  緊接著又是一道白光閃過,路翩翩再睜眼時,所有景象已經歸於原位。

  成年後的桓長明躺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路翩翩。

  桓長明的夢醒了,墨霜玉連接夢境的能力自然跟著解除了。

  「師妹,你還沒回答我。」路翩翩收回還撫著他耳墜的手,「這就是你口中的好千倍萬倍?」

  桓長明沖他虛弱一笑,「師兄不會懂的。」

  「我確實不懂!你分明什麼也沒做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他們憑什麼?」

  桓長明這幅好不容易才被他將養好的羸弱身體,如今又成了重病之軀,舊傷未愈再添新傷,就連性命都得不到保全!

  桓長明一言不發的望著他,片刻後沖他張開雙臂,環抱住他。

  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是離國的九公主,但卻不是真的公主。在宗門時隱瞞了師兄許多,是害怕我罪人的身份被師兄知曉後,師兄輕賤於我。後來,再加上三師兄的身份……我與他乃是雲泥之別,我不配認他,也害怕認他,在這離國王室里,我從一出生便是個獲罪的異類。」

  他說到此處,近在咫尺的微弱燭光印亮他的眼眸,那裡面燃出的光亮的驚人,好似反要將這火光吞噬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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