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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他手握著鄭宣什麼要緊的秘密一般。

  蘇和靜霎時便明白了今日安平侯登門的用意,這是敲山震虎,示警自己必須施以援手,否則他就會將鄭宣的秘密嚷嚷出去。

  只恨她忘了前塵,根本記不得安平侯手裡的倚仗是什麼。

  她便揚起平靜無波的眸子,輕聲詢問鄭宣道:「父親可是求你替他轉圜一二?」

  鄭宣點頭,隨即便替蘇和靜斟了杯茶來,只道:「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與大理寺少卿有幾分交情,這案子興許不必鬧得陛下面前去。」

  蘇和靜未曾接下他遞來的茶杯,而是神色嚴肅地說道:「不必如此,他自個兒鬧出的貪污事兒,就讓他自己去解決,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番話讓一側的鄭宣無比驚訝,愣了半晌後,他才蹲下身子與坐在軟塌上的蘇和靜齊平了視線,說道:「你討厭他?」

  溫聲軟語似和煦的春風撫平了蘇和靜心裡的怨恨,她鼻子一酸,盈盈的眸子便要落下淚來。

  鄭宣慌了聲,趕忙說道:「我禮待他是因為你的緣故,想幫他一把也是為著安平侯是你的娘家,若你不願意,我定不會施以援手,你放心。」

  這話說完,蘇和靜忙自己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自從懷了身孕後她便極易落淚,心思也變得極為敏感。

  好在鄭宣從未有不耐煩的時候。

  自蘇和靜落淚後,鄭宣便將幫扶一把安平侯的心思丟到了九霄雲外,只專心哄起了蘇和靜。

  好不容易才把蘇和靜哄得露出了笑顏,他便細聲細語地說道:「怎得這般愛哭?」

  蘇和靜羞紅了雙頰,心思不禁飄到了昨夜的荒唐事上,她嗔著輕輕捶了鄭宣一下,隨後便與外頭的冬吟說道:「擺膳罷。」

  用過午膳後,蘇和靜照例去床榻上睡個午覺,而鄭宣則去了外書房看書習字。

  今日鄭宣狀態不佳,筆走龍蛇般地寫下了幾個大字後,便覺得寫出來的字難看的緊,把狼毫一擱,再無寫字的勁頭。

  他又翻了會兒書,也覺得上頭的典義沒勁的很兒,倒不如去清月澗觀賞妻子嬌憨的睡顏來的有勁。

  *

  清月澗內。

  蘇和靜睡得無比香甜,冬吟與春染打掃的動靜聲由一開始的細若蚊蠅聲到後頭的鎮定自若,期間還失手砸了只花間色的瓷碗。

  蘇和靜卻依舊沒有半點要醒的意思,冬吟嘆了口氣,將那破碎的瓷碗收拾妥當了後,方才說道:「前日裡太醫可說不許世子妃睡得太久,很該去外頭走走才是。」

  春染也憂心忡忡:「世子妃著實愛睡了些,肚子也比尋常這個月份的孕婦要大些。」

  冬吟探出頭去望了望床榻里的動靜,見熟睡的蘇和靜還發出了些微弱的鼾聲,便道:「待會兒用了晚膳,咱們也央著世子妃去內花園逛逛,她若是不想去,咱們便求著她去。」

  春染讚許地望向冬吟,面面相覷見兩人不禁失笑出聲,她們當真是像極了操心操神的老媽子。

  只是世子妃這一胎懷的不易,起先是害喜的厲害,如今雖不害喜了,卻嗜睡的嚇人,也不願意往外頭多走兩步,世子爺又是個恨不得把世子妃捧在懷裡的性子,斷不會強拉著世子妃去外頭散步消食。

  冬吟憶起從旁的丫鬟嘴裡聽來的事兒,聽聞京兆尹家的夫人便是肚子格外大了些,也不愛外出走動,生產那時孩子太大了,便難產血崩,最後落得個一屍兩命的結局。

  她滿心的勸解之語也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當下也只能替蘇和靜撣了撣床榻附近的蚊子,這才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

  練氏帶著一行丫鬟婆子風風火火地往清月澗趕來,後頭的兩個婆子手裡各捧著一盒漆紅描金盒子。

  清月澗內的丫鬟們皆被她這等陣仗唬了一跳,蘇和靜的奶娘白嬤嬤如今年事過高不大管事,便由冬吟出面去廊下迎了練氏。

  只聽冬吟不卑不亢地說道:「奴婢見過三太太,世子妃正在午睡,三太太可有什麼要事?」

  練氏心急如焚,一時也顧不上冬吟話里明顯的勸退意味,招呼著後頭的丫鬟便道:「我且坐在耳房等等就是了,不必去將你們世子妃喚醒,給我上壺老君眉。」

  冬吟速來知曉這三太太就是這般直言直語的性子,當下也不計較,領著她往耳房內一坐,便親自替她斟茶去了。

  練氏枯坐了半個時辰,心內一陣七上八下,隔一會兒便要問問冬吟,世子妃可醒來了?

  冬吟面上雖是一片尊敬,心內卻叫苦不迭,這一下午她都耗在耳房裡了,正屋裡還有不少活計等著她去做呢。

  好在一炷香的工夫後,鄭宣趕來了清月澗,紅棗立刻上去稟告道:「三太太來了,正在耳房坐著。」

  鄭宣頗有些驚訝,便讓抱廈去小廚房裡要一碗冰飲子來,這才略過正房往耳房去了。

  練氏沒成想會在清月澗撞見鄭宣,臉上的焦躁一閃而過,浮出了一陣陣慌亂之意。

  「三伯母。」鄭宣對著練氏和善一笑,隨後便問道:「您來找靜兒?」

  「昨日我得了一盒東珠,想著靜兒年輕壓得住,便特地給她送來些。」練氏尷尬一笑,便將那漆紅描金的盒子放於案幾之上。

  鄭宣愈發驚訝,三伯母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往日裡對他們大房並不熱絡,今日怎得會送了些價值不菲的東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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