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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長公主自來皆住在公主府里,如今兒媳有孕,她竟也願意住在鄭國公府兩日,省得兒子兒媳兩頭跑。

  又過了半個月,恰逢大長公主四十大壽。

  大長公主本不是個愛鋪張的性子,可因著前段時日太子明晃晃的針對和鄭宣被擼下官職一事,她便有心要替兒子兒媳爭一口氣。

  這一回公主壽宴,便擺在了鄭國公府內。

  大長公主親自進了趟宮,與陛下跟前說了要大半壽宴一事,崇明帝自是喜聞樂見,賞下了無數珍寶異玩不說,還讓人將太子喚進了宮裡。

  崇明帝的意思是,讓太子這個儲君代替他去赴宴,也好給大長公主這個姑姑撐些顏面。

  太子心裡的怒火翻江倒海,面上卻是利落地應了下來,先頭父皇撤了鄭宣的職務,已是明晃晃地站在自己這頭的意思。

  這些許小事他便不甚在意了,左不過是去鄭國公府現個--------------/依一y?華/身,說兩句漂亮話罷了。

  太后對自己這個女兒多有虧欠,當初她將庶妹的兒子養在膝下,一力扶持著他登上皇位,卻不知曉他是何時對自己的姐姐存了那樣罔顧人倫的心思。

  待她發現時,再將大長公主嫁去鄭國公府時,已是為時晚矣。

  宣兒的身世的確有些可疑的地方,可她曾私下問過晴兒,晴兒只沉著臉不答,眼裡儘是失望之意。一來二去間,太后也不敢再問。

  既是女兒要大張旗鼓地辦壽宴,太后便也從私庫里尋出了不少名貴陳設,連那架皇后來討要過的百鳥朝鳳屏風也送去了鄭國公府。

  因著宮裡的主子們特地給大長公主撐場面,京里的世家大族們也不敢不給皇家這個顏面,便都備了厚禮來赴宴。

  壽宴當日,大長公主將蘇和靜的座位安排在了她的身旁,與旁的貴婦們相商時,總不忘引著蘇和靜多說些話。

  在場的貴婦們哪個不是人精,一瞧便知這安平侯的嫡女是得了大長公主的心。

  蘇和靜如今已坐穩了胎,陪著婆母交際一番也算是遊刃有餘,只是到底是雙身子的人,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露出些疲態來。

  幾個眼尖的貴婦瞧出了她素白臉上的疲憊,便笑著道:「懷了身子的人總容易累些,也不知世子妃這肚子是幾個月了?」

  蘇和靜羞赧一笑,溫和有禮地答道:「已是過了頭三個月。」

  大長公主也笑眯眯地望向兒媳的肚子,鋒利的眉眼忍不住柔和了幾分,道:「前三個月我那兒子是日日夜夜地陪著,連丫鬟也湊不到跟前去。」

  竟這般疼寵這嫁過人的世子妃?

  幾個貴婦聽後面面相覷了一番,心裡都划過了同樣的驚訝之色。

  大長公主瞧見了她們臉上的神色,便笑著說道:「別說是不讓丫鬟們伺候了,我那兒子連別的地方也不願去,只每日守著我這個兒媳婦,就怕她一時身子不適丫鬟們照應不過來。」

  世家大族伺候的下人們已是數不勝數,又如何會有照應不過來一說?

  一貴婦與大長公主關係匪淺,便順著她的話頭說道:「世子妃已有孕三個月,世子爺還沒搬到外頭去?也沒人伺候著?」

  蘇和靜羞紅了雙頰,只由著婆母在外人面前吹噓她與鄭宣之間的「恩愛」。

  她知曉這是婆母要給自己做臉的意思,這場壽宴,也是她真正融入京城貴婦圈子的開端。

  「我那兒子是個牛犢性子,身邊連個母蚊子都不曾有,更別提是搬到外書房去過夜了,那簡直是要了他的性命。」大長公主臉上掠過幾分快意,瞧著那些貴婦們愈發驚訝的臉色,心裡更為熨帖。

  蘇和靜聽得心頭髮麻,雙頰便羞紅得如騰雲偎霞一般,握著茶杯的柔荑都冒出了些汗水。

  貴婦們便又順著大長公主的話奉承了蘇和靜一般,心裡對這個二婚的世子妃又多了幾分尊重。

  芍藥公主雖坐在大長公主下首,卻也只含笑聽著大長公主吹噓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並未搭上任何一句話。

  她心裡不信,這蘇和靜起先還嫁過人,鄭小公爺又素來是個眼高於頂的人,又怎會對她另眼相待?

  這不過是大長公主在為自己的兒子兒媳打腫臉充胖子罷了,看來這鄭國公府果真是黔驢技窮了。

  太子現身後,這場壽宴的氛圍又到了最熱鬧的時候。

  他彬彬有禮地向大長公主祝了壽,並大手筆地送出了一匣子東海明珠。

  稍事休息後,他便回了東宮,大長公主也未曾出言相留,既是相看兩厭,大面上兒過得去就好了。

  蘇和靜坐的久了,腰部便有些酸澀,大長公主多瞧了她兩眼,便悄悄說道:「即是累了,就去耳房內休息會兒罷。」

  蘇和靜也不逞強,便由丫鬟們扶著去了花廳西邊的耳房內。

  此刻的鄭宣正在男賓處待客,雖則擔心後院的蘇和靜,卻也只能讓人去探聽一番消息,若是蘇和靜哪兒不舒服,便讓人去請太醫來。

  裴景誠在宴席上言笑晏晏,卻總是在無人處不住地拿眼神去瞥鄭宣,見他精氣神甚好,且面上一副如沐春風的快意模樣,心裡便止不住又酸又妒。

  特別是當他聽聞了蘇和靜有孕的消息後,心裡的酸澀漫到了頂點,幾乎要吞噬他那所剩無幾的理智。

  靜兒怎得就懷了身孕?

  他都沒做到的事兒,鄭宣憑什麼這般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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