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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氏卻未往深處多想,只當是蘇和靜傷重未愈,反應比平常略遲鈍些也是有的。

  她往宋和靜坐著的床榻前一站,便笑道:「你放心,這一回我定要讓方氏好好吃些苦頭。」

  蘇和靜按兵不動,只說了句:「多謝。」

  龐氏因這聲生疏至極的「多謝」而沉下了臉子。

  她知曉自己這長媳這一回受了委屈,可自己已算是給她些體面和尊重了,她怎得這般不知好歹,只回了自己個多謝?

  她難道還想讓方氏給她賠命不成?且不說景誠舍不捨得,單看在言哥兒和瑤姐兒的面上,便不能將方氏往死里懲治。

  蘇和靜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龐氏便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知你是受了些委屈,可到底沒有傷了根本,方氏是有不對的地方,你總要看在言哥兒和瑤姐兒的面上放她一馬。」

  蘇和靜心內嗤笑不止,見龐氏不再裝出一副疼愛媳婦的慈祥婆婆的樣子,便道:「還請母親賜教,我該如何放方氏一馬?」

  她說這話時語調里儘是戲謔之意,可龐氏卻未曾懷疑,還當是蘇和靜識大體,不想鬧得她們端陽侯府雞犬不寧。

  龐氏的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只聽她道:「讓她去家廟裡為你誦經祈福幾日便是了,我再派個婆子去教教她規矩,這事兒也就過了。」

  蘇和靜心內的火氣隨著龐氏話音的落下而堆積在了胸口,若是不用盡全力壓下,只怕下一瞬蘇和靜便要抄起雞毛撣子往龐氏頭上扔去。

  且再等等。

  現在她離龐氏的這個距離還太遠了些,自己腿腳不便,用雞毛撣子可夠不到她。

  蘇和靜便莞爾一笑,道:「母親說的很是。」

  龐氏愈發滿意,便笑著上前貼近了幾步蘇和靜,邊說道:「你是個好孩子,老太太這幾日總尋了理由磋磨你,我知你比尋常的孩子都要更明事理幾分,有些話該不該說你心裡也明白,你二弟妹凡是皆不懂,那些帳本總要你多擔待幾分才是。」

  蘇和靜知曉龐氏話里的弦外之音,這便是方才冬吟告訴自己的做假帳一事。

  也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腦袋裡裝了些什麼東西,明明不是自己昧下的銀錢,卻偏要替龐氏姑侄二人擔下全部的罪責。

  莫非她是個傻子不成。

  蘇和靜便又衝著龐氏揚起一個乖順又和善的笑容,只是說出口的話卻刺耳至極。

  「老虔婆,想讓我給你做假帳?你倒不如一頭撞死了還痛快些。」

  那一瞬,龐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素來溫順聽話、半點脾氣都無的長媳方才說了什麼?

  龐氏瞪大了眸子正欲質問蘇和靜時,卻見蘇和靜從身後掏出了一個細長的雞毛撣子。

  龐氏心裡愈發不安,她不明白蘇和靜拿著雞毛撣子是要做什麼,總不至於是要毆打自己這個婆母吧?

  蘇和靜才不敢龐氏心裡是何等的驚訝不解,眼瞧著自己和龐氏的距離近了,她便抄起雞毛撣子往她脖子裡、腰上、大腿上各抽了兩下。

  她力道不重,抽打的速度卻無比快速,龐氏仍在發愣之際,蘇和靜已狠狠抽了她六下。

  記記都抽在了易疼又不至於傷了肌膚的地方。

  「別以為你比我多活了幾十年,半隻腿嵌進土的年紀就能在這兒倚老賣老,姑奶奶可不慣著你,若你再來姑奶奶跟前大放厥詞,姑奶奶便送你上西天。」蘇和靜邊痛罵了龐氏一通,手上的雞毛撣子卻沒放下來過。

  龐氏活了這四十來年,幾時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身上被蘇和靜抽打的火辣辣般疼痛,又聽她口出的話語難聽之際。

  一時便瞠目結石地抬起手指著蘇和靜,半晌也說不出個半句話來。

  蘇和靜卻提起雞毛撣子往她的手指上抽了一下,又罵道:「給姑奶奶滾出去,姑奶奶才懶怠和你說話。」

  龐氏又氣又窘,身上手上疼的發緊,罵又罵不過蘇和靜,一口氣沒提上來便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推基友的文《常樂》

  常樂見到那個小乞丐的第一眼,就想把他收入囊中,只因他長了一張和那人相似的臉。

  而那人是她不可接近的月亮。

  她培養他習字,學禮儀,成為芝蘭玉樹的少年郎。

  她想,月亮終究是月亮,並不屬於自己。

  唯有眼前人是她的。

  可惜,美夢終究有破碎的那天。

  藏起的畫卷被翻出,一句「他是誰?」

  亘在兩人之間,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他終究離開了,痛心之餘唯有放手。

  ……

  許安見到常樂的那一刻,他還只是個泥里打滾的小乞丐,卻被公主帶入府中,從此成為了她的面首。

  她教我習字、禮儀——

  他的名字也是她取的,還記得她對著自己說:「許你一世長安」

  他以為她心裡是有他的,直到翻開那副被藏起來的畫卷。

  畫卷上的人與他相似,但不是他。

  「許你一世長安」

  殿下,你到底是想對誰說這句話。

  第27章 報仇

  龐氏被氣的暈了過去。

  蘇和靜一個人也唱不了獨角戲, 她便朝著外頭喊了句冬吟。

  外頭的冬吟便在龐氏帶來的丫鬟婆子們的注視下緩緩走進了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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