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餓著(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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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公公的聲音無疑是一枚炸彈,在離漾和念清歌間『轟』的炸開,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下子讓念清歌記憶猶新,她抓住離漾的袖袍,雙眸閃著恐懼的眸光:「皇上,抓到了嗎?」

  大掌捏住她的肩膀讓她有些激動的情緒稍稍安靜下來,大掌來到她冰涼的小手上,方才還溫熱的小手驟然變涼,可想而知念清歌有多麼的害怕,離漾不由得心疼,望著她柔弱淒淒的小模樣,不禁想把她保護起來,就連聲音也隨著她的情緒溫柔下來:「別怕,想來是抓到了,朕過去看看。」

  念清歌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恩,皇上快去。」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昨晚的兇手究竟是誰,為何要處處針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離漾將她五味陳雜的神色盡數看在眼底,拉起她的小手溫柔的放在他的臉頰上來回的摩挲著,直到她的小手有了一些溫熱的溫度他才將她放下:「別忘了用早膳,朕辦完事回來看你。」

  「好。」念清歌乖巧的應著,離漾徑直朝前方走去,念清歌忍不住陪他走了幾步,他撥開厚重的紗幔,深深的望了念清歌一眼,隨即離開。

  在紗幔撩起的那一剎那,念清歌似乎看到德公公眼中對自己的敵意。

  這使她驚詫不已,德公公待她一直溫和恭敬,今日為何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自己?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念清歌只覺得疑惑,不過也沒有想太多,卷著髮絲朝香塌走去,經過昨晚激烈的溫存空氣中都瀰漫著情yu的味道,她的小臉兒一紅,自己都感覺到羞澀不已,急忙將錦被疊整齊,她招呼著沛柔:「沛柔,將錦被拿去洗洗乾淨。」

  沛柔接過錦被,無意間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曖.昧痕跡,打趣道:「小主今天還要出去嗎?」

  她怔愣了下,看了眼閣窗外的陽光:「今兒的天氣看著不錯,也不是很熱,我想出去走走。」

  「那奴婢可要為小主把脖子弄一下,若是這樣出去可要讓多少人嫉妒呢。」沛柔傻呵呵的笑著。

  念清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嗔怪道:「你這丫頭,好不害臊,若在這樣胡說我就尋個人家把你嫁出去。」

  「小主才不捨得呢。」沛柔吐了吐舌頭便抱著錦被拿出去清洗了。

  半晌。

  崔嬤嬤將早膳端過來放在了檀木桌上,淨手後,為念清歌盛了一碗清粥:「小主,用膳了。」

  換上了一襲清水鮫紗長裙,念清歌玉步款款來到檀木桌前,望著眼前的早膳,清淡,可口,崔嬤嬤將小菜盛到她面前的瓷盤中:「奴婢怕小主吃不下去,沒有食慾,特意坐的清淡了些,再怎樣小主也要吃點東西,若是吃的不舒服,奴婢將昨晚小主願意喝的百合茶冰著呢,小主可以用一些。」

  崔嬤嬤待她很好,沒有二心,一切事宜都辦的面面俱到,這一點讓念清歌很是暖心。

  「恩。」念清歌捧著那一小碗粥,心中有事,只覺得索然無味,吃了幾口抬頭便問:「崔嬤嬤,皇上說已經查到了昨晚的兇手,依崔嬤嬤看會是誰?」

  崔嬤嬤的雙眸染著一抹凝重:「奴婢不好說,只怕許是會查出真正的兇手,許是會尋一個替罪羔羊吧。」

  「嬤嬤的意思是......」念清歌緊緊的捏著婉,神色凝重。

  崔嬤嬤點點頭。

  *

  清晨的陽光如細碎的金子灑在地面上,樹葉斑駁的影子密集的籠罩在窗紗上,玄朝殿燃起的安神薰香散發著醉人的香氣,儘管安神,卻依舊無法讓離漾的怒火平息,他佇立在奏台前,『啪』的一聲大掌狠狠的拍在上面,幾個奏摺都被離漾拍飛,手背上青筋凸起,他聲音肅冷:「是山梅?」

  慎刑司早已將山梅抓起來了,就算想維護也沒有辦法,德公公佇立在一旁:「是。」

  離漾的眉心緊鎖,眼底驚愕一片,不過很快的便恢復了清冷的情愫:「山梅說沒說她是受誰指使?」

  話,雖然是質問。

  但是離漾的深層意思當中還是關心離妃的,他擔心這件事情會讓離妃受到牽連,德公公上前一步,搖搖頭,道:「回皇上,經過慎刑司的嚴刑拷打,山梅只是出於個人原因才想嚇唬嚇唬婉昭儀的。」

  「個人原因?」離漾都不信這話,但是山梅的主子是離妃,他也只能逼迫自己相信,眉心緊蹙,他似乎有些犯愁,揉了揉酸脹的側額,關心的問:「昨晚,離妃在什麼地方?」

  德公公微微一愣,陡然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個落荒而逃的黑色身影,想來便是離妃了吧,但是他又怎能實話實說呢,於是頜首道:「回皇上,昨晚離妃的身子不爽利,所以早早便歇下了,奴才早已打聽清楚了。」

  聽及。

  離漾緊皺的眉頭緩緩鬆了下來,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那就好,山梅那邊......」

  德公公繃緊了神經:「皇上想怎樣處置?」

  話,才想吐出來,離漾頓了頓,似在考慮什麼:「離妃知道了?」

  「想來已經知道了。」德公公道。

  「先放著。」離漾考慮了許久:「待朕想想。」

  「是,皇上。」德公公道,德公公知道離漾這是擔心離妃受不了這種刺激,想來在他心裡,離妃的位置還是很重要的,想到這兒,德公公也就放心了。

  煙霧裊裊,離漾的面容隱在朦朧中。

  *

  琉璃殿。

  今日的鸚鵡十分焦躁,在金絲籠里一點也呆不住,總是來回撲騰著翅膀,嘴巴啄著籠子,似乎很渴望出來,給它東西也不吃,將瓜子皮吐的哪兒都是。

  念清歌懶懶的靠在美人榻上,一個時辰過去了,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的心裡也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腦子裡總想著兇手究竟是誰。

  半晌。

  崔嬤嬤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小主,小主......」

  看她如此慌張的模樣,念清歌的心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急忙從美人榻上坐直,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崔嬤嬤,怎樣?打聽到了沒?」

  崔嬤嬤點點頭,額上布滿了汗珠,口乾舌燥的舔了舔唇瓣兒,念清歌遞給她一盞茶,崔嬤嬤粗粗的喝過,而後對念清歌說:「小主,昨晚水離殿的山梅被抓到了慎刑司。」

  「水離殿......」念清歌驚愕詫異,雙眸閃著詫異的眸光:「山梅,她是離妃的貼身婢女。」

  「正是。」崔嬤嬤道。

  念清歌的心一緊,瞳孔驟然緊縮:「莫非......莫非是離妃?」

  崔嬤嬤篤定的點頭:「山梅是離妃的心腹,絕對是受了離妃的指使。」

  想到這兒,念清歌的心臟狂跳,整個人的血液沸騰的翻滾著,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脈搏『突突』的跳動著:「皇上知道了?皇上怎麼說?」

  「皇上想來是知道了。」崔嬤嬤道:「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

  念清歌的睫毛微抖,喃喃自語:「他會怎樣處理?這事兒涉及到了離妃,他會怎麼處理?」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目光灼灼的望著崔嬤嬤,崔嬤嬤吞吐的支支吾吾:「皇上......皇上許是會公平處理吧。」

  「會嗎?」念清歌不相信的問,面容染著感傷:「宮中的人都知道離妃是皇上的心頭肉,他又怎會棄她於不顧。」

  「小主......」崔嬤嬤擔憂的喚著她。

  念清歌望著屋外刺目的陽光:「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崔嬤嬤道。

  「不用準備午膳了。」念清歌蔫蔫的說,興致不太高:「沒心情,吃不下去。」

  崔嬤嬤有些為難,勸著念清歌:「皇上說要來用午膳,小主不準備午膳好嗎?」

  鸚鵡『嘰嘰喳喳』的叫喚著,叫喚的念清歌心煩意亂,揮揮手:「把它弄到外面去。」

  看來念清歌的心情是糟透了,崔嬤嬤嘆了口氣,將鸚鵡拿到了外面,而後小心翼翼的勸著:「小主......」

  念清歌知道崔嬤嬤又想說準備午膳的事情,她的小手撫著眉眼:「這個時辰不來,想來是不能來了,許是陪著水離殿的離妃用膳呢。」

  吃醋的味道愈發的濃烈,崔嬤嬤厚著老臉:「小主,退一萬步來講,若是皇上來了,小主沒有準備午膳皇上會生氣的。」

  「我還生氣呢。」念清歌任性的說:「餓著他。」

  話落。

  殿外傳來一道若水般沉凝的聲音:「婉兒想餓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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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還有一更,啵啵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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