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鐵觀音是用來漱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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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芷話里話外都充斥著挑刺兒的意味兒,皇后和離妃將這一幕看在眼底,自然是看出來她今兒是鐵了心要找念清歌的麻煩。

  初入宮中的念清歌早就聽聞百里芷性格刁鑽,蠻橫無理,仗著自己的父親在朝廷中威望有加就愈加的猖狂。

  那日,在玄朝殿,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也正是面前這個百里芷。

  念清歌自知現在自己的羽翼還未豐滿,誰都不能與之抗衡,不能得罪任何一個人,只能暫時忍一時海闊天空了,她將裙擺拂在身後,雙腿而跪,朝百里芷行李:「臣妾參見百里貴妃娘娘,娘娘吉祥。」

  「恩。」百里芷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高傲的瞟了她一眼,幽幽地說:「本宮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這宮中的嬤嬤是沒教好你規矩嗎?不知道第一次該怎麼給本宮參拜麼?」

  念清歌微微一愣,咬了咬唇瓣兒,只好站起身來,重新跪下行禮:「臣妾格日樂氏念清歌參見百里貴妃娘娘,娘娘吉祥。」

  滿意的笑容緩緩溢在唇角,百里芷望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離妃,幽幽道:「離妃妹妹,這婉昭儀這般給本宮行禮,你不介意吧?」

  被點到名的離妃淡淡一笑:「百里貴妃娘娘的位份著實比本宮要高,所以婉昭儀對你行這大禮也是應該的。」

  百里芷見她不敢說些什麼,輕輕的吹了吹自己耀眼的護甲,高傲道:「那就好,不過,可是要委屈皇后娘娘了,讓婉昭儀行的禮竟然和給皇后娘娘行的禮一樣,不知道本宮這算不算越距呢?」

  皇后髮髻上金黃色的鳳冠在遇到百里芷的那一剎那仿佛失去了那奪目的光環,她端莊的小方臉兒划過一抹僵硬,卻又很快的擠出一抹善解人意的微笑,和煦如春風:「怎麼會呢,妹妹多想了,皇上對妹妹的chong愛本宮是看在眼裡,放在心裡的,更何況皇上有意讓妹妹與本宮一起掌管後宮,這足以說明了妹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是啊。」百里芷接過話頭兒,面上淡淡的,並沒有因為皇后這一番捧她的話兒露出半分笑容,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應該得的:「皇上也同本宮說起這事了,一開始本宮覺得不妥,但後來一想皇后娘娘的身子一直很虛弱,還要照顧虛弱的大阿哥,本宮再怎樣也不能太自私了只為自己著想,所以最後也就允了皇上的提議,答應幫助皇后娘娘料理後宮了。」

  一襲話說的好似皇后求著百里芷一樣,皇后那隱在蝴蝶袖袍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面上是那隱忍的面色。

  百里芷將視線抽回落在依舊跪在地上的念清歌身上,佯裝恍然大悟的模樣:「呦,瞧瞧本宮這記性,竟然忘了婉昭儀還拘著禮呢,快起來吧,免得婉昭儀在心裡記恨本宮。」

  「多謝娘娘,臣妾不敢。」念清歌起身,雙膝早已酸麻,強忍著難耐朝百里芷拂了拂身子。

  百里芷的鼻子裡濃濃的冷哼了一聲:「哼,有什麼敢不敢的,依照皇后的話來說,都是自家姐妹,若是真不敢做些什麼,婉昭儀不也照樣敢爬上皇上的龍榻。」

  「......」

  眾人語噎。

  空氣中凝了一抹緊張到窒息的氣氛。

  恐怕,除了百里芷以外,誰也不敢說出這番話了吧。

  念清歌的小臉兒更是白了紅,紅了白,十分尷尬,皇后才想說話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百里芷那一邊又幽幽的說著刺人的話:「皇后娘娘,本宮勸你啊也別做那和事老了,本宮覺得本宮說的很對,也許婉昭儀在心中在罵本宮的嘴很毒,很濺,但是本宮的做法也的確是我賤,故我在,也許後宮的女人人人都有本宮這樣的想法,但是表面上還是裝著和和睦睦,心平氣和,以姐妹相稱,實則背地裡早已波濤洶湧,本宮今日也只是說出了大實話而已,說出來眾姐妹的心思而已,本宮敢做的,你們不敢做,本宮敢說的,你們不敢說,本宮也是挺佩服你們每天帶著假面具做人的模樣。」

  一番話讓離妃沉默了許久,百里芷漂亮的丹鳳眼掃著眾人,幽幽的問了一句:「你們不覺得很累麼?」

  離妃的臉色很難看,小手幸虧了扶住了身後的椅子,她的臉上堆不起一絲笑容。

  有些時候,她很佩服百里芷。

  她敢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皇后娘娘看百里芷劍拔弩張的模樣急忙緩和氣氛,招呼著桂嬤嬤:「桂嬤嬤,吩咐含香端上來一些茶水,水果,還有她做的一些香囊。」

  「是。」桂嬤嬤道。

  「百里妹妹啊。」皇后喚道:「春季不免讓人心生煩躁,妹妹也別煩心了,婉昭儀還是個新人,後宮開枝散葉,為皇上延綿子嗣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和願望啊。」

  百里芷的鳳尾妝光彩奪目,舉手投足間特別能魅惑人心,也將她貴妃的氣質襯托的絕美無疑,她的眼神輕輕掀起,望著坐在她對面一句話也不說的離妃:「皇后娘娘說的對,大阿哥出生後,這後宮中也沒有什么子嗣,是該為皇上好好開枝散葉了。」

  說到這兒,挑問離妃:「離妃,你說本宮說的對嗎?後宮之中,皇上的雨露你沾的最多,想來這肚子裡也該有消息了吧。」

  百里芷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點怒氣和嫉妒也沒有,反而神情悠哉,離妃怔愣一下,身子狠狠的繃住,警惕性的瞪著百里芷。

  眼神流竄,複雜的情愫在他們二人之間流淌。

  誰,也看不懂。

  離妃的聲線顫抖著,結巴的回答:「不......不能這......這麼快。」

  「哦?」百里芷挑著秀眉,額前嵌著一顆寶石,隨著她說話也來回的擺動,好似一滴泉水:「本宮還以為妹妹早就有了呢。」

  她的臉色一下子鐵青,就像受了什麼打擊似的,皇后疑惑的望著眼前這兩個人。

  倏而。

  空氣中散發出多種多樣的馨香的氣味兒,視線落在紗幔下,體態輕盈的含香款款而來,她舉止大方朝各位拂了拂身子,禮貌的逐個參拜:「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參見貴妃娘娘,參見離妃娘娘,參見婉昭儀,各位娘娘吉祥。」

  「起來吧。」皇后笑道:「含香啊,給各位娘娘上一些茶水,點心。」

  「是,皇后娘娘。」含香應道。

  皇后瞟了一眼尷尬站在原地的念清歌:「婉昭儀啊,你自己尋個地方坐。」

  「是。」念清歌小聲的應著,坐到了稍稍偏一點的位置。

  茶水,點心,瓜果一應俱全,皇后的蝴蝶袖揮在空中:「妹妹們別拘著禮了。」

  念清歌的小手才想捧起茶盞,百里芷那廝嘲諷的聲音幽幽的響起:「這茶是鐵觀音吧。」

  「妹妹好靈的鼻子。」皇后笑著稱讚道。

  百里芷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驕傲的說:「本宮從小在府中就不喝鐵觀音了,鐵觀音都是用來漱口的。」

  話落。

  念清歌的手頓在空中,那茶,再也無法喝下去了。

  皇后的臉色一僵,全黑了。

  國母風範卻依舊保持的很完美,她淡淡一笑:「妹妹吃的,喝的,用的自然是最高級的,妹妹這麼一說,本宮都不知道接下來的禮該怎麼往外送了。」

  聞言。

  百里芷高冷一笑:「別啊,皇后娘娘,若是單獨把本宮的禮落下了,讓嘴巴快的人傳出去,該有損皇后娘娘的名聲了。」

  「妹妹為本宮著想,本宮很高興。」皇后眉宇間全是善意,招呼著佇立在一邊的含香:「含香,快將你親手制的香囊送給娘娘們。」

  說著,含香將香囊逐漸送出,離妃望著含香熟悉的面孔,一下子想起了那日桂嬤嬤故意領到水離殿勾.引離漾的婢女,正是眼前這個含香。

  她終於明白為何皇上近日總是進出翊坤宮了。

  心裡愈發的沉重,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百里芷接過那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眉頭一皺,叫住了含香:「你等等。」

  含香站在原地:「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這香囊是你親手做的?香也是自己調的?」百里貴妃打量著眼前清秀的婢女。

  「回娘娘,全是奴婢做的。」含香落落大方的回答著。

  百里芷唇角一勾:「皇后娘娘這是從哪兒尋來的才女啊,皇上一向喜歡薰香,若是發現了皇后娘娘這裡有這麼個才女,肯定會找你要了去。」

  皇后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直白,淡淡一笑,沒有吱聲。

  僵持了許久也沒什麼樂趣,片刻的功夫,大家都散了。

  皇后僵在鳳椅上,雙手緊緊的攥起,青筋凸起,她只覺得自己的後位受到了深深的威脅。

  百里芷欺人太甚。

  離妃雨露最多,若是日後有了子嗣豈不是一心頭大患。

  現如今,又多出了個傾國傾城的婉昭儀。

  桂嬤嬤見她虛弱的直咳嗽,想是老毛病又犯了,急忙上前:「皇后娘娘,奴婢替您宣太醫吧。」

  「不用。」皇后娘娘倔強的拽住她的手:「去......去叫大阿哥過來,本宮想他了。」

  她現在只有大阿哥。

  只有大阿哥。

  永和殿——大阿哥離子煜的宮殿。

  映入眼帘的便是兩扇黑色的檀木門,門頂上鑲嵌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刻著燙金的三個大字——永和殿。

  永和殿十分清雅,院內養著花花草草,四周讓宮人們打掃的一塵不染,還未進入內殿,便聽到了裡面傳來的憂傷的吹笛子的聲音,那聲音婉轉,空洞,好似駐足在山水之間一般。

  桂嬤嬤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走了進去,裡面只有一個小公公侍候著,因大阿哥為人喜歡清淨,所以當初只要了一個公公在身邊。

  「奴婢參見大阿哥,大阿哥吉祥。」桂嬤嬤朝背對著她的大阿哥拂了拂身子。

  聞聲。

  笛子的聲音悠揚而緩慢,最終緩緩落下,大阿哥將笛子別在了自己的腰封處,緩緩轉過頭來。

  他一襲白色的錦袍,臉如冠玉,眉如墨畫,單薄眼皮,薄薄的唇瓣兒輕抿,髮髻上戴著白玉的發冠,整個人憔悴不已,嘴唇乾裂,雙眼無神,眼底總是蘊著一抹淡淡的憂傷的氣息,高大的他因病痛的折磨也顯得消瘦不堪,眉宇間染著與離漾相似的神態。

  僅僅十四歲的他看起來卻成熟的太過滄桑。

  也許,宮中的人都會這般吧。

  「桂嬤嬤來了。」大阿哥的聲音沉沉的,恍若累積許久的灰塵。

  桂嬤嬤一頜首,眼底蘊著一抹心疼之色,大阿哥是他從小帶大的,感情特別的深:「大阿哥,皇后娘娘請您過去呢。」

  「額娘怎麼了?」大阿哥吃力的問,說了幾句便喘息起來。

  桂嬤嬤嘆了一口氣:「方才受了百里貴妃的氣,舊疾發作,娘娘十分思念大阿哥,還希望大阿哥去一趟。」

  平日裡,大阿哥養在深宮,除了自己的永和宮就是去翊坤宮,除此之外,其餘的地方哪兒都不去,所以性子也變得孤立起來。

  大阿哥的眉宇輕輕的皺起,他很厭惡深宮的這些事情,勾心鬥角,爭來爭去的讓他覺得很累,他很想很想躲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去。

  但皇后是自己的母后,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好,我這就隨桂嬤嬤一同前去。」大阿哥道。

  二人一齊出了永和殿。

  忽地。

  前方冒冒失失迎來了一個莽撞的秀影,她手裡端著魚缸,由於走路急促沒有抬頭看路,直接撞在了大阿哥的身上,一個失手將魚缸全部扣灑在了大阿哥的錦袍上,魚兒從魚缸離飛了出來,四處亂竄。

  「啊——」意識到闖禍的之桃急忙頓住腳步,望著眼前陌生的長相英俊的男子:「你怎麼把我的小魚弄死了。」

  大阿哥才想開口解釋,一旁的桂嬤嬤上前甩了之桃一個耳光:「大膽奴婢,在你面前的是大阿哥,還不跪下。」

  聞言。

  之桃怔愣了一下,急忙跪在地上:「奴婢參見大阿哥,大阿哥吉祥。」

  大阿哥不疾不徐的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水漬,聲音淡漠如水:「你起來吧。」

  之桃緩緩起身:「大阿哥,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阿哥責罰。」

  「是該責罰,沒規矩。」桂嬤嬤插話。

  大阿哥的手掌擎起,示意桂嬤嬤噤聲,他細細的打量著眼前花容失色,年紀與他相仿的之桃,她面若桃花的小臉兒上蘊著抹害怕的暈紅,腦袋垂的低低的,小手緊張的抓著衣擺,他性子淡然,不是那種端架子的阿哥,低聲道:「無妨,你也不是故意的,你走吧。」

  之桃有些驚愕他的好脾氣,望著地上破碎的魚缸和死掉的小魚,低低的輕嘆一聲,蹲在地上去撿碎的魚缸,自言自語:「唉,把小主的魚弄死了,小主一定會不高興的。」

  這番嘟嘟囔囔的話被大阿哥聽了去,他抬腳走了幾步,最終停下喚住她:「你等一下。」

  之桃頓住,怯生生的站在那裡。

  心,不斷的打顫,惹怒了宮中的主子,輕則懲罰,重則喪命。

  大阿哥獨自一人朝她走去,溫暖和煦的陽光鍍在他的身上,卻依然無法將他所散發出來的憂傷陰霾掩蓋下去。

  映入之桃眼帘的是一雙緞紋靴子,她緩緩抬起頭:「大阿哥。」

  大阿哥憂傷的眸子凝著她,又將視線落在那碎了的魚缸上,淡淡的問:「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宮裡的?」

  之桃咬著唇瓣兒,斟酌了一番,細弱如蚊:「回大阿哥,奴婢名叫之桃,是琉璃殿婉昭儀宮裡的。」

  「之......桃。」大阿哥淡淡的呢喃:「恩,我知道了,你去吧。」

  「奴婢告退。」之桃匆匆逃走。

  大阿哥望著那抹秀影,樹葉被風吹的輕輕擺動,他的眼睛微酸,隨後跟著桂嬤嬤去了翊坤宮。

  皇后娘娘看到大阿哥狠狠的哭訴了一番,希望他把身子養好,成人成器候,以後坐上太子的寶座。

  誰知這番話引得了大阿哥的強烈反應:「不,母后,兒臣不想當太子,兒臣只想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

  「子煜。」皇后有些焦急:「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當了太子以後就能當上皇上,就能坐擁江山。」

  大阿哥胸膛起伏,一臉淡然,粗喘著呼吸,唇瓣蒼白,語氣堅定蘊著濃濃的憂傷:「兒臣......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呢。」

  皇后的心狠狠的一震,上前抓住離子煜的手,眼圈濕潤:「母后不允許你這麼說,你一定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母后和你父王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離子煜一汪海水的眸子是揉不進的漩渦,將生死的事看的很淡:「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兒臣早已看淡。」

  「子煜。」皇后見他如此不振作心裡很痛。

  離子煜的視線落在閣窗飄零的葉子上,仿佛那片葉子是自己,早晚會脫離粗壯的樹根,繁茂的枝葉,獨自入土,他朝皇后拂了拂身子,淡淡道:「兒臣告退。」

  他的拂袖離去讓皇后愈加的失望,*,傷心,桂嬤嬤在一旁安慰。

  皇后陡然想起什麼,抹去了眼淚,憤憤道:「這後宮之中只能有子煜一個阿哥存在,本宮決不允許其他妃嬪生下皇上的骨血,到那個時候,我的子煜就真的沒有一點容身之處了,他會更加沒有信念活下去的。」

  「娘娘......」桂嬤嬤也跟著傷心起來。

  皇后的眼底划過一抹淬毒:「計劃該實施了,既然離妃那麼想要皇上的骨肉,就從她開始吧。」

  *

  離子煜一襲白色的錦袍有些虛弱的緩緩從翊坤宮走出,他的貼身公公小銘子跟在身後,見他如此,上前扶住:「大阿哥,要不奴才扶您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

  他手指的關節微微泛白,扶住了冰涼的宮牆,忍著難過說:「不必了,我......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這幅樣子,我們回永和殿。」

  「是。」小銘子知道他孤僻的性子,也沒有再勸什麼。

  二人路過御花園。

  正直午時,燦爛的陽光高高的掛在天空,白雲被照的透亮無暇,那銀燦燦的光束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反射出來一道光暈。

  幾條歡快的魚兒從湖面一躍而出,來了一個漂亮的旋轉後又迅速的載入了湖裡。

  離子煜望著活潑自由的魚兒哀哀的嘆了一口氣,腦海里猛然想起一些事情,虛弱的朝小銘子指了指湖面:「小銘子,扶我去那裡。」

  原本幾步的路子,離子煜卻走了十幾步,虛弱的坐在了湖面的岩石上,望著湖中的魚兒,氣若遊絲的說:「小銘子,你去尋個荃箵撈幾條魚上來。」

  小銘子有些詫異,但還是領命而去,半晌的功夫,荃箵里盛了一些清水,裡面游著幾條魚兒。

  離子煜望著清澈的水和活潑的魚,眸光有些渙散,嘴角微微一勾。

  「大阿哥,您要這些魚兒做什麼?」小銘子在回去的路上問。

  腳步下踏著千萬個灰塵,離子煜白色的衣袍染了些灰燼,風吹去,一併散了,他憂傷的面容讓鳥兒們悽厲的哀鳴,靜靜的凝著前方的路,一句話也不想說。

  -----------------題外話-----------------

  荃箵——quánxīng,類似竹簍,也就是咱們現在的魚缸。

  又出了一款憂傷型帥哥,蚊寶們喜不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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