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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從不和我談你的事,王姍和我都比你親。你什麼都不說,戀愛也不告訴我。如果知道江凱是你男朋友,我怎麼會鼓勵王姍?後來事qíng鬧大,全因你xing格太硬不饒人。如果是江凱出面,就不至於鬧出那個結果。”

  程迦臉色慘白,仍想著格爾木車站裡被女人護著的小男孩。

  心灰意冷,大抵就是此刻她這種感覺。

  “你就這樣安慰自己吧。”她走過她身邊,

  還擊,“對了,你得感謝徐卿,那時我年紀小,他雖然喜歡我,忍不住對我好,卻一直拒絕我。不然你就和你女兒睡了同一個男人。刺激麼?”

  程母白了臉,“啪”一巴掌扇在程迦臉上。

  很快,方妍衝進來,急道:“阿姨你這是gān什麼呀?!怎麼能打人呢?!”

  “不用關心,不疼。”程迦拂開她的手,提包出去,方妍追:“程迦你需要休息啊!”

  程迦頭也沒回。

  狹窄的室內,燈光朦朧。

  程迦解開衣服,露出半邊滾圓的胸脯,她在chuáng上躺好。

  “準備好了麼?”男人問。

  “嗯。”

  他手指觸到她胸脯上,摸了摸那塊子彈造成的傷疤,問:“罌粟花?xing感,魅惑,謎一樣。適合你。”

  “艷,俗。”

  “你喜歡什麼花紋?”

  程迦告訴了他,問:“你刺過麼?”

  “沒有。要紋好這個,難度大啊。”紋身師說,“我盡力一試。”

  程迦抬起眼睛,望向窗外。

  城市的夜空灰濛濛,她卻看見了夏季大三角。

  ☆、第55章 chapter55-56

  r55

  青海。

  月黑風高。

  huáng土山坡,一望無垠。幾顆筆直的白楊映在夜空,留下漆黑的剪影。

  瘋子開著吉普車七彎八繞,碾過一片野生麥田,停下。他下了車,就著月光四處看看,高原起伏,沒有動靜。

  他往一處凹地走,繞下山坡走到寬敞的空地上,窯dòng門裡露出一絲微弱的燈光。

  瘋子過去敲門,壓低聲音:“對眼兒,我,瘋子。”

  很快,門拉開一條fèng兒,瘦瘦的對眼兒警惕地四處看:“沒人跟著吧?”

  “沒,我注意著。”

  瘋子進去窯dòng。

  四壁huáng土,吊一隻白熾燈,萬哥斜靠在炕上抽菸。一幫弟兄在清點羊皮。

  萬哥見了他,警惕道:“你怎麼知道這兒?”

  “我問了對眼兒。”瘋子弓著腰溜過去,嬉皮笑臉,“萬哥,我一出來就找您來了。上回怎麼拷打我都沒供出您,就想著回頭跟您混,您得收下我啊。”

  “對眼兒,下次沖人透露這地點,我就剁你手指頭。”

  對眼兒急道:“萬哥,瘋子和我從小穿一條褲衩。上次他表現好,我以為您准了。”

  萬哥斜眼看瘋子,“你倒出來得快。”

  瘋子琢磨著不對,緊道:“那娘兒們不是沒證據嗎。我一直不鬆口,也就這樣兒了唄。”

  “那娘兒們,哼!”

  瘋子看一眼萬哥纏繃帶的廢手,他有所耳聞,道:“萬哥,我上次狠狠打了那女的,嘴都打出血嘞。踢了也踹了,就給你消氣。”

  “這麼能耐怎麼沒把她殺了?”

  “她都被我打趴了。我揪她腦袋割一刀,誰想她還有力氣搶刀。我不是想著得留條命報效萬哥您麼?”

  萬哥呼著煙霧:“那女的是擰。……我這兒正缺人手,你嘴夠硬。跟著我好好gān,不會虧待你。”

  瘋子點頭哈腰:“誒誒。”

  萬哥叼著煙,望向羊皮笑一聲。

  黑狐要爬到生產鏈頂端,去南亞那邊做沙圖什披肩生意。可他手上的羊皮和軍火買賣渠道,萬哥還沒完全接手。就怕其他和黑狐有生意往來的盜獵團伙占便宜。

  等這批羊皮送去給黑狐當學費,他自然賣他獨家資源。到時他就是新的黑狐。

  瘋子望著一堆堆羊皮山,驚嘆:“這麼多?!”

  對眼兒說:“有自己打的,也有找別的團隊收的。萬哥帶咱們單gān後的全在這兒,所有家當都壓上邊了。這次發了財,以後更好gān。等黑狐走了,咱們又打羊,又當中間商,賺大把的錢。”

  瘋子來時還猶豫著程迦那五千塊信息費,現在早拋腦後,摩拳擦掌:“有什麼我……”

  話音未落,屋外空地傳來猛烈的急剎車音。

  眾人一瞬間沒反應。

  “你他媽!”萬哥突然怒瞪瘋子,從炕上躥下來,大吼,“拿傢伙!”

  一伙人四下找槍,但窯dòng門驟然被踹開,一堆槍口:“把手舉起來!”

  所有人都不敢動。

  萬哥反應最快,手腳並用爬上羊皮堆,跑到裡邊抓著天窗上吊的繩子往外爬。

  彭野追上去,兩三步竄上皮堆,萬哥速度極快爬到窯dòng頂收了繩子,彭野對天一槍。

  萬哥慘叫一聲,掉下一小塊血淋淋的耳朵,可人到底是爬出去了。

  彭野罵了聲:“cao!”

  誰也沒料到萬哥警惕xing挺qiáng,居然在瓮里留了根繩兒。

  其餘人全抱頭蹲地上。

  瘋子立馬轉向,沖彭野甜蜜蜜地笑:“哎喲隊長,又見面啦……我正準備偵查了給您帶消息呢!沒想您自個兒就上門……”

  彭野:“帶走!”

  達瓦上前,一腳把瘋子踹地上跪著,綁他的手。

  “隊長,那五千塊信息費不要了,為動物保護事業做貢獻,您可別冤枉我一片好心……”

  “呸!”對眼兒一口唾沫吐他臉上,“老子們全部家當在這羊皮裡邊,虧我和萬哥說好話,拉你一起發財。萬哥一定會宰了你……”

  彭野走出去看一圈,發現這兒是三年前移民工程留下的荒村,虧得萬哥能想到躲這兒。

  啟程返回時,彭野問胡楊:“黑狐那邊怎麼樣?”

  “還沒找到。”

  他們已經根據安安的線索查出黑狐名叫安磊,36歲,未婚;沒有密切聯繫人,只關心妹妹。

  胡楊:“如果他坐火車飛機或住賓館,就會被發現。但這些天都沒消息,應該還在青藏地區。”

  彭野說了聲好。

  “不過說起來,抓到他了取證工作也難辦。不是在殺羊或販賣現場當場抓獲,物證難搜集,團伙里沒人見過他臉,人證也沒。總不能就指著他的疤說是黑狐吧?”

  彭野道:“總會有機會。”

  “怎麼說?”

  “我看了下,萬哥這夥人是徹底端了。他所有身家都在這兒,傾家dàng產,只能再去找黑狐。”

  胡楊:“可黑狐不會繼續gān啊。”

  彭野淡笑一聲:“如果黑狐沒錢了呢?”

  “黑狐這些年賺了多少錢,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胡楊一愣,“那錢也不能隨身帶著,只能放……七哥,你……”

  “明天給周局長打電話,把‘安磊’的錢找出來。”

  正說著,手機響了。胡楊奇怪,現在凌晨一點,誰這個時候打電話。

  彭野看一眼,接起來:

  “林教授……時差六個小時……沒關係……好……我下個月想辦法過去……好……好……謝謝謝謝……”

  他收了手機,臉上竟露出極淡的輕鬆。

  胡楊:“七哥,你最近gān什麼呢?從幾個月前就神神秘秘的。”

  “大事兒,好事兒。”彭野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辦成了再告訴大伙兒。”

  上海。

  一個月來,《風語者》攝影展走了十多個城市,取得空前高漲的搜索和話題熱度。

  這段時間,程迦頻繁穿梭於各個城市,忙得沒時間gān別的任何事。從青海回來,被程母扇一巴掌後,她離開上海去了北京,跟著展覽走。

  她想過主動找方妍聊聊自己目前的狀態,除了吃藥,她還需要心理gān預。但這段時間太忙,實在抽不出空。

  最後一場,回到始發站上海。

  結束那晚,經紀人準備了答謝晚宴。同行、媒體記者、各屆關注動物保護的人士紛紛赴宴,觥籌jiāo錯,言笑晏晏。

  經紀人拉著程迦結識在場的各位,程迦收穫一堆讚美,又被敬了一堆酒,有些緩不過勁兒。

  手機在包里震動,程迦藉口離開,走到一邊接起,是方妍。

  “程迦,我看你給我打過電話,我沒接到。不好意思啊。”

  “原打算找你聊聊。”程迦揉揉額頭,發覺今晚的酒,勁兒挺大。

  “程迦,其實上次阿姨她很後悔,她是真關心你,希望我治好你,不是你以為的為了我和拉近關係……”

  人聲嘈雜,程迦並沒聽清,

  “迦迦,快過來呀!”經紀人叫她。

  程迦說:“走了。”

  “……那,你有空了找我啊,我隨叫隨到。”方妍說。

  “好。”

  經紀人歡喜地過來拉上程迦,走去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身邊,喚了句“王先生”,又扭頭對程迦說:“保護協會陳會長的好友,銀行家,王陵先生。”

  程迦的酒在一瞬間醒了,手一緊,差點兒沒把高腳杯擰碎。

  王陵四五十歲就已一頭白髮。而程迦分外清楚他是哪天一夜白頭的,他是王珊的爸爸。

  他看著程迦:“不會叫人了?”

  程迦張了張口:“王叔叔。”

  經紀人笑:“原來認識啊。”

  陳會長也趕過來,向自己的好友誇讚程迦,講自己如何被這次攝影展震撼,說:“想給你推薦個優秀的年輕人,沒想到你們認識。”

  王陵冷眼看程迦,並沒多說什麼。而程迦也很快和經紀人去了別處。

  她時不時扭頭看王陵一眼,並不明白他怎麼會來。又被敬了一堆酒,程迦中途離開去洗手間。

  剛走到門口,聽見裡邊有人議論,是她熟悉的聲音:

  “沒想到王陵來了,居然沒好戲上演,沒勁。”

  “那個銀行家?什麼好戲?”

  “他以前是程迦的繼父啊。”

  “這麼勁爆?”聲音激動了點兒。

  “不是你想的那種。下流。”

  “那是什麼?”

  “程迦害死了他女兒,我還以為他來砸場子呢。”

  “真的假的?”

  “真的,網上到處是爆料。這次攝影展,程迦的確火了,但跟她一起火的還有論壇爆料貼。絕對亮瞎你們。”

  程迦擰動門把手,聲音戛然而止。推門進去,她的朋友們齊齊沖她微笑。

  “迦迦,這次攝影展圓滿成功,恭喜你啦。你好厲害哦。”

  程迦說:“我知道。”

  “……”

  她走向隔間:“我出來的時候不要看到你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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