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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十六尼瑪相處那麼久了,她都很少主動開口講話。

  程迦對他的各種挑逗,他要是說出去,周圍沒一個人會信。

  正說著,一隻黑山羊拖著一個小筐經過,穿布衣的老頭兒牽著羊繩。

  彭野不經意回頭看一眼籮筐。

  老頭兒瞧見了,招呼:“買點兒?收攤了,便宜。”

  他勒了勒繩子,往地上丟幾根糙,黑山羊停下在他腳邊嚼吧。

  彭野望向身後:“程迦,給你買點兒東西吃。”

  程迦走過來看,籮筐里裝著土huáng土huáng的涼薯。

  她看彭野:“買給我吃?”

  彭野說:“你們那兒不都說每天得吃點兒水果麼?”

  程迦看著筐底的涼薯,又看看彭野:“這是菜。”

  彭野笑了笑,沒和她理論,彎腰從筐底拿出一個,放老頭兒的秤盤上,說:“先稱這個。”

  “7兩多。”老頭兒手裡的秤砣翹得老高,“旺著呢。”

  程迦看著那涼薯個頭不大,居然不輕。

  彭野拿過來,左手大拇指和中指捏住涼薯上下兩個端點,他手掌大,外表的泥巴丁點兒沒蹭到他手掌。他右手從涼薯頂端開始撕皮。

  程迦看著他撕開粘著huáng泥巴的皮,露出雪白的涼薯ròu,一瓣皮,兩瓣皮,跟剝橘子似的。

  整個涼薯剝完,皮掉在黑山羊嘴邊,羊兒湊過去嗅了嗅。涼薯白淨淨的,不沾半點泥土。

  彭野遞給她,說:“這是水果。”

  程迦接過來咬一口,有些意外。涼沁沁的,一口下去全是清涼的汁水,水分太足了。

  她懷疑曾經吃的涼薯和這是不同品種。

  彭野看看筐里剩下的,說:“夠你吃幾天了。要不喜歡,拿給石頭炒菜。”

  阿槐站在一旁沒說話。走完一圈回客棧,阿槐也沒去彭野房間坐了,而是在程迦房裡看電視。

  程迦在樓下跟何崢談拍照的事,談完上樓,走到自己門口,卻不經意望彭野的房門。

  夜裡,人往往容易jīng神脆弱,容易感qíng動dàng,容易思qíngyù。

  走廊里空空的,她靠在牆壁上,想著他立在四風寨的路口,迎面等待摩托車衝撞而來的那個眼神,冷靜,狂野。

  飛身攔車的那一瞬,力量,速度,膽識,身手,應有盡有。

  她確定她想上他。

  腦子裡有很多人的聲音在迴旋。

  “你能有那麼一會兒不作麼?”

  “程迦你不能控制你自己麼?”

  不是不能,是不想。

  程迦推門進屋。

  阿槐在洗手間裡刷牙洗臉。程迦安靜地換了衣服,散了頭髮上的小辮兒,穿上高跟鞋。

  她站了幾秒,拿出根煙,走到鏡子面前看,她只穿了件長襯衫,白色與淺藍的豎條細紋,正是彭野說她“腿丑”的那件。

  鏡子裡她頭髮有點兒亂,她拿手抓了抓,隨意。

  抽了幾口煙,她走出去,帶上門。

  彭野洗完澡,光腳從浴室出來,收拾堆了滿chuáng的行李。

  男人生活不講究,他皺著眉頭,從行李包里拎出一條不知道是誰穿過的內褲,團一團扔到門口。

  門剛好被人推開,內褲落到一雙高跟鞋旁。

  程迦目光下移,挑腳把內褲掀了掀,看了一會兒,然後抬眼。

  “不是你的。”

  彭野掃一眼程迦的打扮,沒說話。

  她光腳踩著高跟鞋,襯衫擺下一雙光溜溜的長腿,潔白的腳踝上有黑色的蛇形紋身。

  程迦進了屋,闔上房門,落上鎖,說:“你得比這個大。”

  彭野不經意輕哼一聲,轉頭接著收拾。

  程迦靠在門上看他。

  男人頭髮沒擦gān,水珠順著兩頰流到棱廓分明的下頜上,隨著他的動作輕顫。

  程迦低頭,掏出煙,手也在輕顫。

  半根煙抽完,程迦深吸一口氣。

  “餵。”

  彭野彎著腰,回頭。

  程迦問:“身邊有女人麼?”

  彭野沒答,眉目都隱在昏暗的房間裡,好似荒野上的shòu,審視奪度。

  他不答,她心裡就明了了。

  程迦一句話問出,反而不再緊張,抬抬下巴,

  “要不要做個伴?……

  今晚。”

  ☆、第24章 chapter24

  r24

  彭野扔掉手裡的汗衫,直起腰看她。

  程迦倚在牆邊,慢慢呼出一口煙,說:“不是一路人,但現在一路上。”

  彭野剛洗完澡,身上只有一條內褲,白色寬鬆的平角褲,但那裡的輪廓依然明顯。

  程迦毫不避諱地盯著他內褲上的形狀看了幾秒,下意識掐滅指頭的煙,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說:“我也只穿了一件。”

  彭野看到了。她這襯衫很薄,沒穿內衣,內面的風光若隱若現。

  她朝他走來,他任她靠近。上次在服裝店隔間,他以為把話講明了,可她愈挫愈勇。她欠收拾,他就來收拾收拾。

  彭野拉上行李包的拉鏈,提起來扔地上,抬眸看她:“你憑什麼就認為我非得和你發生點什麼?”

  “憑你看我的眼神。”程迦說,“你想上我。”

  彭野舔了一下門牙,冷厲地看著她。出師不利。

  她襯衫開了三顆扣,胸部豐滿,鎖骨纖細,肩膀跟雪鋪的似的,脖子上白色的繃帶更顯禁忌。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他跟前,摸玩著下一顆扣子,抬眼看他:

  “你來,還是我自己來?”

  彭野抬手勾過那扣子,指甲蓋輕觸她rǔ溝。他看她的眼神神色莫測,半晌,說:“你自己來。”

  程迦低頭便要解,看到彭野的腹肌,她的手靜止了。

  她說:“我要摸。”然後,她就伸手去撫。

  才碰上,整個人就像觸了電,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輕輕地自言自語:

  “我看到更好的了。”

  彭野沒聽清:“你說什麼?”

  程迦不答,她食指摁在他緊繃的肌ròu上,把他推到牆角。

  彭野貼著牆低頭看她。

  她五指張開,在他腹肌上緩慢而來回地撫摸,彭野並沒拒絕。她又摸他的胸肌,他的背肌。她嗅他肌膚上的氣味。

  彭野被她摸得有些心亂,問:“什麼感覺?”

  程迦抬頭:“嗯?”

  彭野笑了一下:“你摸來摸去的,什麼感覺?”

  程迦望住他,說:“k粉。”

  她的眼睛很平靜,卻莫名在勾人。讓人陡升一種想摧毀它想看它染上qíngyù的衝動。

  有種落敗的預兆。

  彭野臉上的笑收了一點兒,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是麼?”

  程迦說:“是。”

  彭野朝她走一步,說:“我嘗嘗。”

  手伸到她背後,大掌摸進襯衫,托住她光滑圓滾的臀。中指在兩瓣之間,順溜兒地從後一路滑到前。

  程迦渾身緊繃,被刺激得踮起腳尖,指甲摳進他的手臂里。

  扳回一城。

  彭野勾起一邊唇角,說:“你別太緊張,我手動不了了。”

  她咬著牙,人在他懷裡發顫。

  彭野不經意哼出一聲輕笑,低頭一看,她眼神卻依舊冷靜,甚至帶著高高在上的滿意,像看一個給她服務的高級僕人。

  空氣中有種平靜而隱忍的較量氣氛。

  彭野說:“程迦。”

  “嗯?”她摸著他的後背,小手從後腰鑽進他的內褲。

  彭野笑出一聲,說:“悠著點兒,我手全濕了。”

  程迦聽出他笑里的含義,男xing骨子裡的高傲和qiáng勢,在xing愛上的主導和俯視。男人輕而易舉讓女人的身體產生qiáng烈反應,女人就得拜服在他身下。

  他說:“你什麼感覺?”

  程迦淡笑一聲,仰起頭湊近他耳邊,一字一句:“不夠讓我叫chuáng的感覺。”

  彭野眼瞳暗了,有些危險。

  程迦平靜得肆無忌憚,手往他內褲里探,問:“你什麼感覺……”

  話音未落,彭野忽然把她抱起來摁倒在chuáng上。

  程迦頭髮散亂,衣領大開。她冷冷一笑,直視著他。

  他背著光,眼睛黑得像能滴出水來。

  程迦很清楚,他在忍。

  她垂眸看一眼吊在他腿間的巨大帳篷,抬起雙腿,勾住他的腰,說:“來啊。”

  他隱忍了幾秒,卻忽然笑了,說:“不急。”

  程迦的腿滑下來,腳趾勾了勾帳篷,說:“它比較急。”

  彭野握住那條腿,摁在她胸前;程迦猛地皺眉,身體感覺到了他的手指……

  她並不是一個容易高cháo的女人,應該說是不容易高cháo的女人,xing愛帶給她更多的是身體上的痛苦。

  可這個男人刷新了她的認知。

  主動權易主。

  程迦抿緊嘴唇,眼神筆直盯著彭野;

  他沒把chuáng上的雜物清理gān淨,她把chuáng單上他的衣物緊緊揪成團。

  不可言喻的感覺在體內堆砌,她緩緩仰起頭,暈眩感降臨,她等待著最後的……

  所有感覺在一瞬間坍塌,如空中樓閣。

  她皺著眉看他。

  彭野俯身過來,濡濕的手捏住她下巴晃了晃,目光狡黠。

  她明白了,他在耍她。

  程迦咬了咬牙,心裡剛萌生出一種今晚非得讓他求饒的恨意時,有人在哐哐哐擰門。

  “老七,”外邊,何崢很迷惑,“你怎麼把門鎖了?”

  程迦皺眉,看看自己躺著的這張堆滿彭野衣物的chuáng,再看看另一張整潔的空chuáng,突然明白何崢今晚住這屋。所以剛才彭野沒把她拒之門外,反過來戲弄了她一番。

  “來了!”彭野盯著程迦的表qíng,笑容放大。她看上去恨不得殺了他。

  他把程迦從chuáng上拎起來,塞進衣櫃。

  程迦冷著臉抗拒,彭野勾住她襯衫的扣子晃了晃:“你要這麼給人看,我沒意見。”說完,直接輕輕一腳,把程迦踹進柜子,關上門。

  走幾步,回頭看一眼那沉默的柜子,彭野幾乎是樂了。他從chuáng上扒拉出一條牛仔褲穿上,把腿間聳立的東西壓了好幾下,走過去開門。

  開門的瞬間,彭野摸到褲子後腰濕噠噠的。

  何崢走進來:“你鎖門gān什麼?”

  “在洗澡,防賊。”

  “這店就我們住。”何崢打量了他幾眼,奇怪,“你突然心qíng不錯?”

  彭野轉過頭沒搭話,走進屋,一眼看見程迦的高跟鞋還散在他chuáng上,大步過去拿衣服蓋住。

  何崢在他身後:“你這褲子怎麼濕了一塊?”說著,要去碰。

  彭野挪開一步,摸著黏黏的後腰,說:“洗澡水沒擦gān。”

  何崢“哦”一聲,去洗手間上廁所,邊走邊嘀咕:“這房間好像不對味兒。”

  彭野拿手摸了摸鼻子,不經意就聞到了指尖女人的味道。

  何崢關上洗手間的門。

  彭野拉開柜子,程迦抱著雙腿坐在裡邊,冷冷地看著他。

  彭野彎下腰看她,腹肌齊排排繃起來,他要笑不笑的:“還不走?”

  程迦出來了,昂著下巴,問:“我的高跟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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